第273章 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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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频发的时节”，某种程度上比“冰雪覆盖的时节”更令人闻之色变。
后者还能靠保暖度过，前者在这个医疗水平十分低下的时代显得更为可怕，人们往往只能求助于神明。
这个时节生病的概率十分高，各种疫病疾病不断，几乎每年都能听到某地传来瘟疫爆发的消息。
在神秘学上，对于这个时间疫病高发的原因有多种猜测。
有的人认为是某个邪神的诅咒，有的人认为是邪教故意散播疾病，有的人认为这是时主作为秩序之神冷酷一面的展现：用这疾病清除掉对人类社会没有用的弱者，等等猜测不一而足。
在安德看来，估计是多种原因综合下的结果。
比如他刚刚观察夜空时，突然发现繁花之月的象征之一，天上的那轮银月弥散的力量减弱了。
它开始逐渐泛红，等到它彻底变为深红色，也就标志着焦灼之月正式开始。
他早就观察过银月散发出来的力量，发现其可以促进种子发芽。
安德再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虽然有不少地方遵循科学，但实际上在很关键的地方，它还是靠非凡力量解释的。
别的不说，他现在都不能肯定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个星球，起码天上的太阳和月亮绝对不正常。
至于星星，有次无事的时候，他有自制过一个天文望远镜看星星，然后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在观测中显示，无论是多大的倍率，星星的大小和亮度都是一样的。
这种情况下，这个世界外面是宇宙他打死的不信。
后面他还尝试过观测太阳和月亮，这两个比星星正常很多，但这两个仍然没有任何属于星球的特征，而且他观察没几秒，眼睛就受到了严重损伤。
安德便不再继续观察这些，也没有尝试用本体去看，他怀疑他这么做的话，受伤的可不只是躯壳的眼睛了。
这些事情先放到一边，对这个世界的奥妙，他暂时可没空多观察，重点还是自己的信徒。
当初他离开罗丁堡的时候，留下了钱本以为足够教团撑个两三年了，可目前信徒的数量已经比以前全盛时期都多了，里奇又不肯放弃资助每一个信徒，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不少开支。
这么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安德头疼的敲了敲额头。
钱倒是小事，以前给的还是完全足够教团发展一段时间，毕竟里奇他们也在努力的开店打工赚钱。
但重要的是另一笔“钱”。
安德算过，一个信徒就算一生信仰自己，给自己提供的信仰点给一个人都治不了几次病。
他要是每年信徒生一次病，都花信仰点去治，不仅不会赚，反而还要倒欠回去。
所以，在“疫病频发的时节”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在收集医学知识了。
教团中还是有医生的，不过技术都不高明，毕竟这个时代主流的还是放血治疗，草药之类的反而是辅助。
教团中一共有一个半医生，一个叫维克多，留在了乡下，和史蒂夫村长他们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在城里无证治疗可是会被绞死的。
另外半个，就是卢诺，作为前骗子，医生的身份也曾是他用过的一个伪装。
安德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目前正在帮助手下一名教徒晋升“求知者”，以求速成一位医生。
后续他得插一下手，不然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教团里就有一位会拿刀放血的庸医了。
自从里奇一朝悟道，发现“求知者”魔药这个强力外挂之后，目前努力的在往教团增加这方面的人才，还写加急信催促塞缪尔往这方面努力。
要不是魔药材料限制，早就为手下教徒文化与思想缺陷苦恼的他，估计会把全教团的人全都灌药让他们变聪明一些。
这方面限制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不少魔药材料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何况官方肯定会监控这一方面。
不过在安德看来，想法没错，就是方向有点歪。
“求知者”确实可以增强学习能力，可他后来想要推导这份魔药的二阶配方的时候，发现一个致命问题。
这款魔药主要是改变了大脑，后面要是再想加强，就绝对不能再从这点出发了。
他研究发现，服用了这款魔药的生物，脑部的非凡因子数量再增加一些的话，大脑真的会自己活起来，然后从这个生物的头盖骨里钻出，变成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魔物。
他到现在也没理明白，难不成大脑不是一个人的本体吗？为什么活起来之后就不认同本来的身份了？
搞不清楚，安德就把这些疑惑暂时先放到一边，开始浏览祈祷信箱中的信，数量已经很多了，正好可以顺便挑一些合适的处理。
首先理所当然的是观看里奇的祈祷留言，目前他的祈祷数目最多。
他和塞缪尔仿佛在冥冥之中比拼一般，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压过另一个。
不过塞缪尔最近不太行了，他所要忙的事情增多，就没空向安德祈祷了。
这倒不是说里奇不忙，只不过里奇忙的时候还会一心两用，随时都能生成一条理由向安德的祈祷。
比如今天某位信徒送了里奇一个面包，里奇马上就能生成一条祈求主保佑这位信徒的祷告送到安德这，而且里奇临睡之前还会将自己记得名字的信徒挨个祈祷主庇佑。
安德扫了一眼过滤掉大部分无用内容之后，便感到头疼的关掉了里奇的列表，略过了同样数目很多的塞缪尔等几人，直接随机挑选出了一个合适的对象。
这是一名贫穷的信徒，他向安德祈祷，希望他生病的母亲尽快死掉。
对不富裕的平民来说，得了病很快就死还好，最怕的是这病拖着身体一直死不掉，或者病好了也有很大的后遗症，需要不断的将金钱砸进这个无底洞。
对于这名信徒来说，家庭的状况已经无法医治好母亲了，继续花钱买药，最后的结果只有一起死。
“伟大的主，仁慈的主，求您让妈妈尽快前往您的神国吧。”
安德看着跪在母亲床边不断流泪祈祷的少年，面露思索。
这种祈求，无论怎么看都很划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