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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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的货物和卢诺的差不多，基本上是一些药膏和草药之类的。
但他没有学卢诺和山民们那样弄些故弄玄虚的东西，比如增强自身性吸引能力的“爱情药水”，增加幸运的“幸运药水”等等之类并没有用也无害的心理安慰产品。
他卖的都是一些从城郊野外收获的宁神、消食或驱虫的草药或和香水差不多作用的自制药膏。
当有几名少女因为他俊秀的外表而来买东西时，安德也没有忽悠她们，而是实话实说。
“我不怎么需要这些哎，真的没有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漂亮的‘美颜药水’吗？”有女孩问。
“嗯……也不能说没有，不过你买不起哦。况且，你已经足够美丽了，这位小姐。”安德微笑着说。
他可没说谎，根据她所说的美颜药水这种功效的东西，他可以花信仰点现场制作一瓶出来，不过他不可能把信仰点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因此，正如说他说的，对方买不起。
“可是，你对面那位就有。”女孩疑惑道。
安德笑而不语，他总不可能揭穿自己信徒的骗术吧。
看着安德年轻俊秀的外表，女孩脸微微一红，拿起一盒助眠作用的药膏，付了几枚铜塞特，匆匆走远了。
对面看到这一幕的卢诺：“……”
卑鄙，难怪不学我的方法，居然是靠脸来做生意。
不过别得意，小子，靠脸是开张不了几年的……摸了摸自己邋遢的大叔脸，卢诺愤愤不平地想。
安德看了一眼卢诺，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理会，重新摆好自己地毯上商品的顺序，等待下一个顾客。
不得不说，一张好看的脸对做生意挺有帮助。
安德现在微调后的脸并没有帅到惊天动地百年一见的地步，但也在平均人水准之上，再加点异族风情，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频频侧目。
于是，只用摆半天地摊，他就卖出去不少件商品，赚到了卢诺一整天才能赚到的钱，惹得对方眼红不已。
为了避免刚建立起来没几天的“合作关系”就这么吹了，安德后面还会向自己的顾客推荐卢诺的商品，这让卢诺的心态好了不少。
直到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
“喂，快宵禁了，赶快收摊回家吧。”卢诺打包着自己的东西，对安德提醒道：
“那些警员们对你们山民可没什么好态度，让他们撞见可是会没收你的东西的，说不定还会挨一顿打。”
相识了几天，卢诺对这名山民青年也没有什么恶感。
“好，多谢提醒。”安德点点头，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货物。
把药膏和草药分门别类放入收纳木箱中，安德卷起地毯，搭在木箱上绑好，他背起木箱，朝城西边缘走去。
作为一个山民，本地人要么不会租房子给他，要么租金高达好几倍。
安德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干脆自己找个废弃的房屋居住。
或许是因为是在原主人死后才夺舍的身体，对比起活人有些不同。
这具身体的体温下降不少，心脏跳动得缓慢，新陈代谢也很慢，吃一餐就能顶好几天，休息时间也比正常人少很多。
安德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欲望比布莱克的身体淡很多，连带着他自己也变得清心寡欲起来，对世俗的物质以及其他欲望压根就没有什么强烈的需求。
说安德现在“不食人间烟火”，都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罗丁堡城西有一座废弃的钟楼，安德目前就住那。
技术迭代导致旧事务被淘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钟”这种东西也是如此。
机械钟出现后，需要人来撞击报时的铜钟在大部分地方已经被淘汰了。
这座废弃的钟楼当年也曾有着风光时刻，顶部安装的大铜钟兢兢业业服务了这座城市上百年的时间，可惜最后还是被更有用的东西取代。
当初人们本打算拆掉这个大铜钟换上一个机械钟，可是由于这个铜钟太大了，钟楼又太高，把它运下去的风险性和难度都太大。
讨论了一阵后，人们放弃了把大铜钟拆下，同时也放弃了这座钟楼，转而在城市中心修建起一座更高更漂亮的钟楼，安装上能精准报时的机械钟。
至于城西这座钟楼，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人们遗忘，只有强风的天气吹响铜钟发出呜呜时，人们才会想起它一会儿，转头又抛在了脑后。
这座废弃钟楼整体结构还算结实，但并没有流浪汉进入居住。
并不是因为那并不算结实的铁锁锁住了大门，而是钟楼一层基本堆满了废弃腐朽的木头和砖石，通往上一层的木制螺旋楼梯早已断裂。
要是住在一层，得小心哪天睡觉时头顶上的木楼梯断一截砸在脑袋上。
安德也没有住第一层，他甚至没有打开一楼的门，而是直接从外部一跃而起，跃到几米高处，中途踩住外墙的骑士图案浮雕装饰再次借力跳跃，直至跳上顶楼，进入其中。
侧身从大铜钟旁经过，安德从地上的楼梯口往下一层进入一个小阁楼。
这一层估计是以前用来给敲钟人守夜休息用的，连接的顶层的这一段楼梯被安德修理了一下，至少还能再用几年。
小阁楼的空间不大，只有4平方左右，不过住一个人够了。
彩色的玻璃花窗早已经破碎，安德没有修补，只是把碎玻璃和灰尘扫下去。
在冰凉的石制地面上铺上两层厚实地毯当床，安德直接以一个躺尸的姿式睡下，意识却是回到了自己本体所在的地下室。
看了一圈，发现教团并没有什么威胁到本体的危机之后，安德又返回了载体里面。
他爬起来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幕，他发现他目前好像没什么事做。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因为信仰点不够，想做些什么都束手束脚。
“难不成是打工人的劳碌命？我怎么感觉浑身不对劲呢？”安德不爽的想，他现在闲的发疯，实在是想找点事做。
“嗯？”
这时，似乎察觉到什么，安德爬起来，从有缺口的花窗中朝哪个方向看去。
无光之月，正如它的名字，这个月份多云，大部分时候遮蔽了太阳与月亮的光芒，这个月份有一两天可以见到太阳与月亮，都算是非常惊奇的事情了。
人们把太阳与月亮形容为天空之父与时令之主的眼睛，而无光之月，则成了没有神明注视的时间段。
或许是加了一点宗教的原因，这个月份的违法犯罪事件比其他月份高得多。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冬季到来，一些穷人辛苦一整天发现自己挣的钱还不够一家人买过冬的食物与衣物时，不得不铤而走险。
安德发现的事情倒不是这些，虽然附近确实有这些情况，但他没有心情去管。
他发现的是，有几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悄摸摸的在一处偏僻的房屋内聚会，而且他们身上的非凡因子浓度高度富集。
“是起凡者还是术士？”
安德摩挲着下颌，饶有兴致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