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序教团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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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机的产生与改良，促进了工商业极大的发展。

国王卡洛斯三世及议会也颁布了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政策，使各个工厂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全国各地城市出现。

为获取更多利润，不少商人顺应时代开设了工厂。

可是城市的劳动力人口是有限的，为了招收更多工人，许多的工厂主派人去乡镇区域宣传。

议员们也在活动，各个乡镇的政务官宣传与鼓励平民们前往城市，进入工厂劳作，同时，农奴制废除的议案也在准备当中。

所有人都极有默契的只宣传进入工厂工作的好处：工资；没有提到那些坏处：每天至少12小时，最高可达18小时的工作时长，已经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工作环境。

简陋的厂房通风设备极差，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时刻萦绕在工人的耳边，还有那肮脏闷热的空气令人喘不过气来，疾病、死亡与早衰摧残着工人的身体。

可惜这些工人们已经没有后悔返回村镇种地的机会，在今年无光之月刚刚到来的第一天，国王授命议会颁布了《工人身份登记法》及《征地法案》。

在《工人身份登记法》中，哪怕其中再怎么吹嘘工人身份的好处，也没法掩饰其中的坏处：所有来自乡镇选择进入工厂的工人，他们在家乡的土地将自动收归国有。

“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抢劫，然后他们还说的冠冕堂皇：避免土地资源浪费。”有学者义愤填膺在报纸上评价。

至于另一个《征地法案》，倒不如改名为“抢劫法案”更适合。

议员们宣称欧迦德帝国的羊毛等畜牧产品挤占了本国的市场，为了保护本国的畜牧业，保证牧场主们的利润，允许庄园主利用合法的手段购买大量土地，鼓励发展畜牧业。

以前国王为了保证自身的权利与国家的稳定，禁止贵族们通过任何办法获取土地，除了国王赐予或继承方式外。

虽然法案说只能用合法的手段，但这个“合法”的可操作范围很大。

比如，在几十年前，一个贵族可以因为怀疑一个平民意图刺杀自己，而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杀死对方，仅需要赔偿几枚银塞特，如果杀的是自己的农奴的话，那就完全不需要给钱。

虽然现在已经做出了限制，法理上所有平民的生命权都将归属于国王所有，只有国王有资格剥夺一个平民的生命。

因此，贵族杀害平民将被剥夺爵位由其家族其他具有继承资格的人继承，低级贵族杀自己的农奴也需要赔偿。

而对于大贵族来说，则有不少豁免，就算杀害平民也仅仅是把赔偿价格提高一点。

贵族的权力之大，平民完全没有多少合法的手段对抗。

所以，在《征地法案》颁布后的某一天，如果一个有地的农民仅仅是因为看了一眼一名贵族而被剥夺财产，不要惊讶，因为法律规定，用“冒犯”的眼神看贵族也是犯法。

至于什么才算冒犯的眼神，自然是由当事贵族说了算。

安德苏醒时，里奇前几天才出发前伊塔市。

虽然在众人眼中，克劳伍德主教已经死了，但他下达任务确实需要完成。

临走之前，里奇已经安排好了大致的计划，教团总体上还在稳步发展中，暂时不需要安德做些什么。

为了让里奇他们成功杀死格林子爵，安德消耗了几乎全部的信仰点，同时给教团全体成员加了个防侦测的暂时性祝福，因此，为了防止自己陨落才选择陷入沉睡。

安德知晓一位贵族畸变定会引来官方机构与教会的处理，事后，他们肯定要调查这次事件。

他对防侦查手段能起到多少作用心里有些没底，不过看这么多天都没有引来追兵，看来是起到效果了。

“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冒险了。”安德告诫自己。

他被里奇那副视死如归的态度给感动了，一时脑子抽了，才愿意把几乎全部的老底压上去。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安德面无表情，看来自己做为神还是不太自觉。

不过起码保住了神使这个马甲的人设。

作为神的使者，所信奉的神明受到冒犯却阻止手下去报复，有点说不过去。

安德看了一下意识空间里这些天积攒的信仰点，不多，就一百多点。

经过格林子爵派人打击，他的信徒减少了差不多一半，或许是因为格林子爵死了，有少部分又恢复。

之后来到罗丁堡，教团这些天又发展了一些新的信徒，虔诚的不多，泛信徒占大部分。

现在，安德总体信徒共四百多人。

他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个规模保持下去，距离成为真神至少需要几十万年。

任重而道远啊……安德把苦泪咽下。

他把目光投向外面看了一圈，自己本体在一所房屋的地下室中，门外有几个教徒轮流看护。

教团中并没有招收新成员，虽然还是原来那几个，但也少了几个面孔。

目前，无序教团在罗丁堡中能勉强有了立足之地，其中塞缪尔的贡献最多。

到底是无业游民起家的，塞缪尔往底层小混混中一钻，很快摸清楚了当地的势力情况。

然后凭借天生干坏事的天赋，找了个想在当地开酒吧和赌场的富商一拍即合，给无序教团套上了一层外皮，伪装成一个同乡人组成的黑帮，替这位富商看场地。

这方面，里奇就要差一些了，不过他打入工厂后发现，这里的工人麻木看不到生活希望的状态，比较有利于传播信仰，但要想更吸引人，还需要做出一点针对性的修改。

在不扭曲原本教义的基础上，具体该怎么修改他还没弄清楚，他把这件事交给了众人一起讨论，集思广益，自己则去先完成克劳伍德主教生前的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史蒂夫并没有跟随教团一同来罗丁堡，他放心不下他的村民。

于是，里奇命他暂且负责乡村的所有传教事宜，各个村子中仍有些还没有放弃无序之主信仰的人，需要一个人来领导和组织，让他们知道主不会放弃他们。

这点安德很赞同，毕竟他的信徒大部分还在乡村。

目前教团在罗丁堡的所有成员，并不是所有都去跟随塞缪尔帮人看场子，那只是教团对外的一个身份，成员说自己是某某帮派的人比较不容易被欺负。

塞缪尔在罗丁堡地下势力中也算是有些名气的新人，在他把一个前来挑事杀死了两名教徒的黑帮成员，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活生生凌迟后，达文特·科尔宾爵士——塞缪尔打工的老板，放心的把自己赌场的安保工作交给了他。

经过塞缪尔此次立威之后，无序教团就有了一个马甲——“血狼帮”，塞缪尔被外人视为“血狼帮”的首领，而真正的首领里奇隐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