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脏卜术与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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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木箱中取出壁画圣像，小心翼翼的拼合摆好，然后塞缪尔在史蒂夫不满的目光下，从外面拖进来一只小羊羔。
在壁画前清理出一片空地，塞缪尔用小刀和羊羔血在没有铺制地板的泥地面刻上无序之主的圣徽：
一只如黄昏落日般的眼瞳，流下血泪。
安德低头看着塞缪尔布置这个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的仪式，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等到将来他的位格提升，积攒够信仰点了，这个仪式就能派上用场了。
塞缪尔把死去的羊羔放在圣徽上，然后跪坐在圣像前，其他人也跟随跪在他身后。
一切都准备完成了，如同克劳伍德主教之前所做的那样，塞缪尔开始低声祈祷：
“无序的化身，”
“秩序的终点，”
“万物终末的见证。”
“伟大的末日君主，混乱主宰，祈求您派出您的代言人，给予信徒们指引！”
“？！！！”
安德震惊了，他真的特别特别惊愕。
已知，他修改过后的尊名只告诉过费奥多尔和里奇，以及被打发去新大陆的阿马斯，后两者不必多说，完全不可能没经过他(克劳伍德主教）的允许就泄露，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费奥多尔这家伙什么时候和塞缪尔搞在一起的？！
安德不知道，自从费奥多尔成为超凡者后，无序教团在他心里的比重就占了比较大的位置，毕竟他之后的晋升也要从这里想办法。
然后费奥多尔一估摸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被排斥于教团核心层之外，这样自然是不行的。
于是他悄悄和塞缪尔搭上线，想从这个克劳伍德主教的“亲信”入手，来进入教团核心层。
为了展现诚意，无序之主的“真正尊名”自然也就告诉了塞缪尔。
虽然安德不清楚其中细节，但他动脑子仔细想了一下，也猜出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这两个家伙……安德磨着牙，要说生气吧，也不至于，毕竟也没什么影响，他就是有点事情总不在预料之中的郁闷。
不过安德向来小心眼，况且自己现在都是神了，总得把气撸顺，于是他又给两人记上一笔账，待以后得空了连本带利惩罚。
还有，塞缪尔这小子果然是中二少年吗……“混乱主宰”就算了，没事又给我加什么“末日君主”的称呼……安德抽了抽嘴角，继续注视塞缪尔的动作。
塞缪尔用古玛兰语念完主的尊名后，就用小刀将羊羔的肚子剥开，取出血淋淋的内脏。
“这在搞什么？”安德又是一愣，都不知该从哪里显灵比较好，他只好翻了一下布莱克的记忆，终于从角落中找出了相关信息。
“……居然还是脏卜术……我该说布莱克你见识挺广的吗……”安德无语了。
脏卜术，一种比较有原始血腥味的占卜方法，起源于山民，也就是旧大陆诸国人口中的“野蛮人”。
山民们的外貌与人种与旧大陆各国的人种并无多大区别，原本他们就是为躲避战乱与奴隶主压迫的各国贫民和罪犯在旧大陆西边群山中繁衍的后代。
山民们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主动躲到群山里面，有些是贵族们把交不起税的贫民驱赶到山中。
在《贵族法案》未完善之前，贵族要靠人口数量交税给国王，但贵族们又不能把领地上的贫民杀死，因为法案规定了领主不得无罪而杀害自己的领民，那样会被国王有借口剥夺爵位。
同时法案也规定了一个贵族能拥有的奴隶和仆人都有数量限制，那些“命像蟑螂一样硬的贱民(出自某个伯爵）”既没有土地也没有财产，呆在领地上只会造成治安混乱，更严重甚至导致暴乱。
于是各国一些边境贵族就想出一个办法：把他们赶出国境，扔到苦寒之地，只要脱离开国境一段时间，这样他们就不算是这个国家的人了，到时候贵族可以随意猎杀他们而不受惩罚。
数量基数大了，总有一些幸运儿逃脱存活，就此扎根下来，一代又一代，“山民”这一民族产生了。
期间或许因为食物短缺时，山民们离开群山去劫掠，与各国产生过冲突，总体来说，大多数时候，山民只是贵族们用来展现自身英勇的道具，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猎杀他们。
在边境，常常流行贵族少爷为博美人青睐，在打猎中表现自身的勇武，而猎物，就是山民。
除此之外，那里的角斗场也十分繁盛。
群山由于交通不便，信息交流落后，其先祖也大多都是文盲，导致山民基本上处于部落时代，其信仰的宗教也非常具有原始性，脏卜术这种在各国人眼里野蛮的占卜方法，倒是颇受邪恶团体的青睐。
说起来，旧大陆上不少邪教和隐秘势力因为被正神教会们打压的混不下去了，通常会躲进群山中伺机而动，真有不少次给他们卷土重来。
邪教势力的混入，也是山民们落后的原因之一。
不过苦难和压迫哪里都有，也有一些山民们向往各国的文明繁荣，想要偷渡进各国内。
一开始贵族们都是毫不留情的消灭这些人，后来随着《贵族法案》修改和完善，贵族们对于这些成功偷渡进来的山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肯交税就行。
于是，山民的文化渐渐流传到旧大陆各国。
……
塞缪尔取出羊羔体内的内脏放在地上，正要观察其中蕴含的“神启”。
忽然，地上的内脏融化成一滩血肉，形成了几个单词：
艾德里安·里奇，听其命令。
所有人都震惊了，既惶恐又惊喜，要么磕头告罪祈祷，要么激动得涕泪横流祈求主的保佑。
塞缪既惊喜又脸色灰暗，惊喜得到了主的神谕，失落没能得到主的认可。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主在想骂人。
“靠，这下真的得勒紧裤带过日子了。”
安德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储备，那七个信徒的灵魂已经用掉了两个，只剩下五个，信仰点还剩十多点。
如果他近期再继续花费信仰点的话，真的会进入沉睡。他只好定下目标：攒够五十点之前绝不动用信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