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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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等下我会让克劳伍德主教直接赐给你成品的‘战士’魔药，你尽快找个时间完成仪式服下。”安德表面微笑暗中咬牙。
费奥多尔成功成为超凡者后，就把剩下的一只蓝环水母连同几百金塞特上供给了无序教团，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他又说了一遍“战士”魔药的配方和仪式以及注意事项，以及自己修改后的尊名。
和费奥尔多一样，原本出身乡绅阶级同样熟知古玛兰语的里奇，听到尊名也升起了类似的想法，然后他恍然大悟：
难怪克劳伍德主教和自己有这么多分歧，现在看来，果然是他理解错了主的教义，而不是我的问题。
“既然你选择了‘战士’魔药，我便再提点你一句：记住魔药的名字，学会做一名‘战士’。”安德道。
他设计的魔药需要不断的练习才能熟练掌握，直至得心应手，练习的方法蕴含在魔药的名字中，毕竟他的信徒大多数都是文盲，名字朴素点容易让他们理解。
另外，在他的心目中，达到虔诚级别的信徒才是自己真正的班底，所以之前没有提醒费奥多尔。
并且费奥多尔在他这有“履历污点”，就算现在达到了虔诚级别，他也不会轻易报以信任。
里奇恭敬回答，“谨遵您的圣训。”
安德挥挥手，把人送出了梦境，这回没和费奥多尔一样，让里奇受到惊吓。
……
里奇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穹顶。
他转过头，发现克劳伍德主教已经拿着一个药剂瓶等着他了。
“你醒得可真晚。”安德面无表情看着他。
里奇尴尬一笑，爬起来拍拍灰尘问道：“主教大人，您选择了哪种魔药？”
“聆听者。”安德把魔药塞给他，“拿好，没了可不提供免费补发。”
闻言，里奇立即把魔药小心的贴身收好。
“你得到恩赐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还太弱小，不宜引起官方和教会的注意。”安德又说，“另外，神使认为我们教团的方针是时候该调整一下了。”
里奇谦卑的低下头：“您请吩咐。”
“神使认为，我们要让更多迷途的羔羊聆听到主的福音。”
里奇立即兴奋起来：“我愿担此大任！”
“不用着急，里奇先生。”安德摇摇头，“等到时候月中旬集会时我会向全体教众传达神使的意思，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
“那您的意思是？”里奇不笨，听出了另外的意味。
安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
“在泽灵郡伊塔市，有一名主的羔羊，她是一名歌手，虽然她的父亲比伯是主虔诚的仆人，但我仍需要你去考察她，弄清楚她是否有背弃主的迹象，另外，你还需探察一下伊塔市的情况，看是否能在那开辟新的分部。”
“这是她和她父亲的资料和画像。”安德把几张纸交给里奇，“这个月的集会你可以选择不参加。”
里奇接过纸张，郑重道：“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里奇离开的背影，安德松了口气。
他伸了伸腰，活动活动筋骨。
之所以让里奇去见西娅，并不是因为西娅真的有更改信仰的迹象，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去伊塔市探察当地情况是否适合传教。
不过西娅确实也需要管理一下，毕竟之前就有信仰动摇的情况，加上她的父亲比伯也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里奇好歹是个文化人，应当能教会她怎么把自身的价值利用到最大化。
“里奇和西娅的事情暂时解决了，接下来该是其他人了……”
安德打开壁画后的小暗门，开始清点教团都还剩多少钱。
没过几天就是给教众发“工资”的日子了，总得给点福利激励一下。
——
格林子爵的长子，奥德里奇·格林最近颇有些郁闷。
不久前，听说他的弟弟费奥多尔已经服下战士药剂后，他遵照父亲的命令，和他的弟弟费奥多尔进行了一场切磋。
这场比试的结果，是他胜了。
然而他却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
若不是使用了超凡能力，这场比试的输家就是他，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赢得多轻松。
“这很正常，大部分超凡者处于一阶时，力量都比不过一阶战士，到了二阶会好不少。”父亲劝慰他。
听到这，奥德里奇心情才好一些：
他还可以晋升到二阶、三阶，甚至四阶，至于五阶，他不敢妄想。
而费奥多尔，一辈子的上限只在那了——三阶战士药剂可是天价，而且有价无市。
然而奥德里奇并不知道，费奥多尔与他比试时，已经在有意的放水。
费奥多尔并不想引起太多注意，被人发现异常，至于武技的提高，也用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练习”的借口。
可是他还是太年轻了。
“费奥多尔，我的孩子，看到你现在能让你的兄长吃亏，我很欣慰。”格林子爵深邃的目光看着费奥多尔，面容慈祥。
“我本还有些忧虑，但现在放心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封着火漆的信，对费奥尔多说：“上个月，国王陛下让他的第四子，也就是菲利克斯王子，率军前往新大陆平定殖民地的叛乱。
“我想对你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所以我通过运作，把你安排进了菲利克斯王子的军队，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能够得到王子的青睐。”
“菲利克斯王子的军队再过几天就到象牙港了，你准备一下，尽早出发。”
费奥多尔接过信，心情非常复杂。
战争的确是建功立业最快的途径，可风险同样也非常大，他还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年的准备时间。
他听说新大陆是野蛮之地，有非常多的毒蛇虫蚁和无处不在瘴气，还有那些不服管教的土着人一个个都是用毒好手。
虽然费奥多尔早已打算好进入军队，可新大陆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去处，他更希望去西边对付那些野蛮人，相比之下，那边风险更低。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菲利克斯王子……费奥多尔轻呼口气，对格林子爵道：“多谢父亲。”
格林子爵点点头，沉默几秒：“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费奥多尔鼻子一酸，他知道自己估计再也没机会回到这个家了。
他直直的弯下腰，给格林子爵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老管家轻轻地关上门，揣着手侍立在一旁。
“查到了？”格林子爵问。
“查到了。”老管家回答。
格林子爵拿起桌上刚倒的半杯酒，仰头喝下，声音冰冷：“那就解决他们吧。”
“是，子爵大人。”
……
……
待仆人收拾好行李装上马车，费奥多尔和兄长假惺惺中带了一点点真情拥抱告别，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九年的城堡，目光复杂。
没再浪费时间，他进入马车厢，男仆替他关上门。
最后愿意跟他走的不包括马克在内不过六人，但在他的意料之中。
费奥多尔记下这六人的名字资料，这些人以后都算是他的心腹了，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