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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挪不开眼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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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茶苦着脸,死死地握住身前木剑挡住梅婆婆的攻势。

羽绒服里的毛四处飘散,到处是被剑划过的洞。

满身狼狈,大冬天的,寒风凛冽,苏茶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梅婆婆,放下剑,我们去玩滑滑梯。”

梅婆婆站在小区广场中间潇洒地挽了个剑花:“再来。”

桃木剑被削断,苏茶凝着眼前开了刃的剑闭了闭眼睛,完了完了,要交代在这了。

老小区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但苏茶还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宛若救世神的阎曜。

动作间,阎曜已经夺了梅婆婆手里剑。

梅婆婆看到阎曜,浑浊的眼瞳定了定:“滑滑梯,玩滑滑梯,滑滑梯好玩。”

苏茶呸了呸嘴里的鸭毛:“欺软怕硬。”

梅婆婆优雅地步子停顿下来,看向苏茶:“小孩,来陪我玩滑滑梯。”

苏茶忙点头哈腰:“来了来了。”

阎曜睨着剑:“不是藏起来了么?”

苏茶欲哭有泪:“她找剑,一直哭,我没法了。”

阎曜勾起地上的剑鞘,利落地推剑入鞘。

梅婆婆优雅鼓掌:“干脆利落,打今儿开始,你便拜我为师。”

苏茶凝着他曜哥不怎么好看的脸,垂着头。

他可没忽略给曜哥打电话时旁边出现了女孩的声音。

他该死,打扰人约会了。

阎曜安静地看了会儿梅婆婆和苏茶。

苏茶来来回回玩了十几趟滑滑梯,梅婆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玩。

“乖孙,好会滑,继续继续。”

从小孩变成便宜孙子,苏茶只一个劲儿配和梅婆婆。

苏茶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回家睡觉。”

阎曜开口,嗓音清沉。

梅婆婆正了正胸前的华丽胸针,点了点头:“夜已经深了,是该休息了。”

苏茶如释重负,三两步从楼梯上下来,速度堪比猴子。

把人领回家,苏茶看梅婆婆精致的收拾完自己,躺在床上后,安静地带上门。

旁边房间的阿姨听到动静打着哈欠出来。

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对俩孩子的心疼。

“不发病时还好,只是这段时间不知什么缘故。”

想到医生说的话,邱若蝉红了眼睛。

梅婆婆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阎曜看向室内仅剩的四只鹦鹉:“死的是那只紫熏鹦鹉?”

阿姨点头,想到梅婆婆清醒过来知道鸟儿死了,不知该多难受。

阎曜点了点头:“明早梅婆婆醒来时就说我把那只鹦鹉带走了。”

苏茶和他曜哥走到门口,他朝邱阿姨挥了挥手:“邱阿姨,您早些睡,我们曜哥先走了。”

邱若蝉忙点头:“辛苦你俩了,快回去休息。”

门阖上,老小区楼层间声控灯有楼层亮,有楼层不亮。

苏茶“嘿”了声。

灯光亮起。

阎曜叼着烟,瞥了眼安静掉眼泪珠子的苏茶。

苏茶低着头:“邱阿姨说梅婆婆时间不多了。”

自从妈妈丧生在那场火灾后,同为邻居的梅婆婆虽然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但是每次清醒时总会记得他,给他打电话甚至是生活费。

后来,他跟着梅婆婆租了这边小区的房子。

梅婆婆现在住的房子是女儿的,女儿一家今年上半年被外派到国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别看小区老旧,可是正儿八经的学区房,还有不少学校教职工分配在这。

每个月的房租很高。

他的命在那场大火后,就不再是一个人的了。

他会带着妈妈那份,代诉那份,拼尽全力的活下去。

阎曜也没安慰,安静地抽完一支烟。

苏茶从书包里摸出钥匙,蹭掉眼泪:“曜哥,我把钥匙给你,我晚上要去网吧值夜。”

阎曜拿了钥匙:“回去睡觉,我上去洗个澡帮你顶班。”

苏茶刚想摇头,听着阎曜不容置疑的语气敛下眼睫:“曜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阎曜手抄进兜里,嗓音淡淡:“不觉得。”

苏茶抬起眼眸,只能看到他曜哥隐匿在明暗交错的楼梯拐角处的背影。

……

时愿是被渴醒的。

视线落在床头处的保温杯上,拿起时带着重量。

满满一杯温水全部被时愿灌到肚子里。

喝完水,脑子里涣散的记忆碎片一帧一帧回放。

许多细节她都不记得了,可那句:“再待在这里,我怕我会犯罪。”一下子涌入记忆。

她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几秒。

天光已然大亮。

被子捂过脑袋,时愿脸红了又红。

不知道是不是外公自制的解酒药很管用还是其他原因,宿醉后的身体并没有特别不舒服,只是极度缺水。

推开房门,浓郁香味扑鼻而来。

管汐悦一早就过来了,结果时愿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阎曜也不在。

她还想着,两人昨天不得干柴碰烈火。

一触即燃。

好家伙,什么都没发生,这事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信。

男女朋友,未婚夫妻欸。

成年人的欲自然的一触即发,有这方面的需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就时安安醉酒时的样子,她不信阎曜把持的住,但是男人还是守住了防线。

脑子里蹦跶了一个词:尊重。

时愿慢吞吞地踱步到厨房。

管汐悦拿着汤勺瞅她:“睡饱了?”

时愿点头。

“还记得昨天的事儿吗?”

时愿再点头。

管汐悦尝了尝白萝卜老鸭汤的咸淡,给时愿舀了满满一碗。

舀完汤又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溶C给时愿。

看时愿喝了小半瓶,管汐悦打趣:“味道熟悉吗?”

时愿看向瓶子:“不就是普通的饮料吗?”

声音很沙,她清了清嗓子。

管汐悦先笑弯了腰,听她哑着的嗓子,敛了笑蹙起眉心:“跟你讲过多少次,你嗓子不好,容易扁桃体发言,又时不时咽喉炎,这嗓子你还想不想要了?”

时愿喝了口汤,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管汐悦的输出持续了近十分钟。

时愿双手合十:“唐僧姐姐,你煲的汤真好好。”

管汐悦恨不得给时愿一锅铲。

喝完汤,时愿回了房间拿手机。

没有收到阎曜的消息。

她点了两下阎曜的头像。

你拍了拍咬人怪。

想了想又给人拍了管汐悦煲的汤。

咬人怪:纹身店,过来。

时愿凝着这条消息,起身去了厨房。

看着自己煲了近两个小时的汤被时愿全部打包到了保温桶里,管汐悦啧了啧:“这汤是要送哪去,我这还没喝上一口。”

时愿眨了眨眼睛:“你喝了两碗了,我看到了。”

休想骗她。

管汐悦无语住了。

好啊,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管汐悦瘫在沙发上,想到下午回家要帮哥哥和嫂嫂打掩护那叫一个心烦。

时愿拿了钥匙:“走,纹身去。”

管汐悦下巴抵着动物玩偶:“今天不行。”

闭了闭眼睛,管汐悦翻了个身:“你快去看你的亲亲男友,别管我。”

拎着汤,时愿推开纹身店的玻璃门。

接待的小姐姐穿着复古长裙和咖色毛衣,礼貌询问:“小姐姐,要纹身吗,今天的预约满了噢。”

时愿摇头:“我找阎曜。”

秋芜无奈地笑了笑:“老板今天预约排得很满。”

今天一上午,打阎曜注意的小姑娘一个接一个。

时愿笑了笑没说话,去了休息区。

秋芜:“老板在忙,可能要等很久。”

时愿把保温桶放到木桌上,表示没关系。

苏茶在收尾,他扎的图小,还剩下点就快完了。

活动了下眼睛,他看到时愿,眼睛亮了亮。

阎曜挪开纹身机。

趴在纹身床上的大哥额头爆出青筋:“真他娘的疼。”

阎曜:“今天就到这。”

纹了近六个小时,大哥点了点头。

店内不止时愿一个小姑娘,听着耳边女生们聊天,时愿看向工作的阎曜。

“挪不开眼睛的惊艳,也不知道人有没有女朋友。”

“舔一舔颜就行了,这种男人又野又桀骜难驯,一看就盘不住。”

“普通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啊。”

时愿在宿舍群里和林诗落聊了会儿天,舒灿也出来聊了会儿。

眼前被递了杯茶,时愿从手机上挪开眼睛,道了声谢。

秋芜自然地坐在她边上:“小姐姐要纹身吗?”

时愿抬起手腕晃了晃:“纹过了。”

秋芜挺自来熟:“你认识我们老板吗?”

时愿还没说,苏茶已经凑了过来。

“何止认识,人可是男女朋友。”

秋芜愣了愣,重新打量了下时愿。

旁边三个小姑娘也看向时愿。

少女穿着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裹住了身材,只能感觉到很瘦,没有妆感,皮肤状态好得让人嫉妒,整个人带着温柔的松弛感,不是一眼惊艳,却是越看越漂亮,整个人的气质和韵味,无端勾人视线。

阎曜喝了口水,眸光落在休息区的女孩身上,挑了下眉心。

走近几步,他凝着女孩的眼睛:“醒酒了?”

时愿看着阎曜背着光的身影和五官,确实惊艳的挪不开眼睛。

“谁喝完酒一晚上还不醒酒的。”

少女嗓音清软,自然而亲近。

男人冷沉的眉眼在看到女孩时,冷意散去。

秋芜啧啧称奇。

时愿指了指保温桶里的汤。

老鸭汤鲜而甜,苏茶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秋芜把外卖塞微波炉热了热。

阎曜和苏茶,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忙得饭都没来得及吃。

时愿把鸭肉从保温桶里舀出,就着汤汁淋到阎曜饭盒里。

吃完饭,阎曜和苏茶还要纹两个小图。

顾客有些是阎曜和苏茶师傅介绍过来的,也有自己找上门的。

工作室不算大,就阎曜和苏茶,这是放假,两人都有时间。

后面的预约其实已经排的很满了。

阎曜把时愿带到工作室的电脑旁:“打游戏看电视,你自己安排。”

时愿点了点头。

秋芜信占卜和眼缘,她第一眼就挺喜欢时愿。

又有阎曜这层关系。

拉着时愿聊了不少。

时愿也从她嘴里知道,苏茶学纹身的学费很贵,还把阎曜搭了上去。

阎曜当时死活不学,觅哥撂下话,阎曜不学,他就不收苏茶。

也知道了女生叫秋芜,从十七岁时就跟着岑觅开工作室,今年是第五个年头。

秋芜把岑觅的微博点开给时愿看。

元旦她休息,正好过来给阎曜他们帮帮忙看看店。

微博号是百万大v,发的微博多是工作室宣传,偶尔也会有一些纹身师工作图。

时愿在置顶的那条里看到了阎曜。

秋芜看了又看:“帅吧,我们加个微信,我把照片传你。”

两人加上好友,秋芜下意识的点进时愿朋友圈。

“你和曜哥一样,都不喜欢发朋友圈。”

秋芜年龄比阎曜大,叫阎曜曜哥也是跟着叫习惯了。

等阎曜纹完手里的活,天色渐暗。

时愿和秋芜一个电脑一个手机,联机打游戏玩得正起劲。

后颈被捏了捏,时愿从电脑上挪开视线。

秋芜笑:“你们有事就先撤,我和苏茶锁店。”

阎曜也不跟她客气,给秋芜发了个红包。

秋芜领了红包笑得开心:“谢老板。”

凝着两人走出去的背影,秋芜挪到苏茶旁边。

“闷不吭声的谈了场恋爱,苏茶,你小子也跟着瞒得挺紧啊。”

苏茶挪开纹身机:“知道的时间不比你久,勿扰。”

秋芜“呵”了声,“纹完带你吃饭去,好饿。”

外面,时愿去小卖部又买了两根棒棒糖。

阎曜去拿车,时愿走回纹身店,碰了碰被风吹得有些疼的鼻尖,也没进去,站在外面撕开棒棒糖糖衣。

阎曜骑了摩托车从远处飙过来,街道不算宽敞,阎曜的速度却不慢。

男人眉眼凌冽桀骜,野痞十足。

车停在时愿面前,熄火。

阎曜长腿支在地上,冲她扬了下下颌:“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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