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往生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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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雨眉头一皱,道:“小师弟,这样可不行!你躲去一旁,小心我误伤了你!”
子牛点了点头,飞落一旁。
顾小雨站立在石碑侧方,双手紧紧抱住石碑,纤细的柳腰往上一挺,竟将两人高的石碑举了起来。
子牛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师姐竟然力气奇大!良久不言。
石碑底座竟然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石缝中生着一些细长的触手,触手上的毛发将一颗颗丑陋的人头发丝链接起来,像是滋养着石碑。
人头是活的!蜡黄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口吐浓稠的血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听得胆颤心惊。
顾小雨看到一旁的发呆的子牛,出言喝道:“小师弟,发什么呆!快快将这一颗颗脑袋砍掉!”
“哦……”子牛走在顾小雨身前,手中剑影纷飞,砍瓜切菜一般,将石碑吊着的人脑袋一颗颗斩落下来。
说来奇怪,这些脑袋落地后,竟然变作了一颗颗白皮西瓜,远远看去,像是骷髅头一般无二。
顾小雨定眼一看,白皮西瓜古怪,表皮不止有眼有鼻,还画着许多淫秽之物,也不停歇,一脚一脚将西瓜踩得稀巴烂。
那些凄魂厉鬼立时如无头苍蝇乱飞乱撞,发出凄厉的吼声,顷刻间化作一团熏烟,浮沉消失……
周玉安过来一瞧,不知使出什么怪法,这座石碑竟然变作了手掌大小,如一枚令牌。
顾小雨不明,问道:“大师兄,这石碑究竟是何物?好生邪乎!”
周玉安眼里露出惊愕之色,道:“这东西非是记载功德的石碑,也非陵墓记名之用。如没猜错,乃是一件法物!只怪暗中操纵石碑之人不懂其中妙用,当做一般玩耍之物了!”
一旁的贺岩眼见周玉安有意取走宝物,笑道:“大师兄,这一件法物乃是小师妹出手降服,就将东西交给她参悟吧!”
顾小雨似乎十分钟爱这件邪乎之物,伸手笑道:”大师兄,这件法物是妹子先取到手的,可否将东西还给我?”
周玉安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直接将小石碑揣入怀中,笑道:“这件法物邪乎的很!待得大师兄回去参破其玄机后,在交给你不迟……”
“咳咳咳……你们几个为何这般看我……我又非吃独食之人……好了好了,瞧你那小气劲,大师兄玩两日便交还你……”
……
周玉安也不理会几人,独自一人迈着步子前进。
贺岩剜了一眼周玉安的背影,小声道:“小师妹,你可将这件法物盯紧了!时刻要提醒他归还。大师兄说是借来玩耍几日,只怕一年半载都不会还给你!”
“实不相瞒,我有不少好物件被他借走了,说是借用几日便还,只要开口问他讨要,他便有万种理由逃避!实在可恶!”
余韵感同身受,点头附言:“可不是嘛!前些年,我与大师兄外出办事,我在山中遇见了一株佛草,刚取在手中,便被他夺走了,还说什么自己炼丹属上乘,待得丹成便拿给我,直到后来我连个影子都没见过,全被他一人独食了!”
这几人交头接耳在周玉安背后议论纷纷,指责他为人不正。
周玉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几人笑道:“深更半夜,野外荒地百里地界没个歇脚之地!我看这里无一点生机可言!分明是个死地!”
“只怕有人故意夜间点灯,吸引过往之人来村庄歇脚,伺机谋害!暗中之人能将活尸变化,可见有些手段,你几人多嘴多舌,还不跟上来,小心遇见其他怪事!”
几人不敢久留,急忙跟上周玉安的脚步。
周玉安几人前行了一段路,突然看到水井旁蹲着一人瑟瑟发抖,
贺岩走向前去,开口问道:“喂,你可是本村人?”
男子依旧蹲在那里,像是惧怕什么,缩头回道:“我……我……你是何人?”
贺岩目光汹厉,一把手揪起他,喝道:“此地是否有个害人的和尚?他藏在那里?”
男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伸手指着远处桃花树下的草屋,道:“和尚霸占村庄,无恶不作……他……他是妖怪啊!”
大叫一声,投入井中自杀……
贺岩看了一眼水井,竟是一口枯井,里面散落着一具白骨,哪里有什么投井男子的身影。
周玉安摇头道:“这人的魂魄被人下了术法,无法安生投胎。”
……
时间紧迫,几人悄无声息潜伏过去,看到草屋里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说笑之声,看来屋内另有他人在。
周玉安侧耳一听,小声道:“屋内之人!气息强猛刚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贺岩回道:“管他什么人,一起拿下便是!”
这时,屋里传来一种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屋外的朋友,屋中备有酒水,何不进来畅饮几杯?”
周玉安眉头一皱,自恃行踪隐秘,寻常人不会轻易发现踪迹。如此看来,整个村庄之内定是设下法术,他们一进村便已被盯上了。
几人毫无畏惧,推门进去,入眼看到一位斜披灰色僧衣,满脸黄须的和尚。
和尚对面坐着一位白须道人自酌自饮。
这白须道人身穿一件鹅黄色的太极道衣,身材伛偻,手打着一柄银丝拂尘,一对眯缝着的细长眼睛,打量着周玉安几人,态度倒是十分客气,笑道:“诸位道友,我与唐和尚喝的无趣,来来来,不妨你咱们一同娱乐!”
说着,凭空在桌上摆满五大杯酒。
唐和尚冷冷道:“没想到你几人胆敢闯进来,可将我石碑毁坏了?”
周玉安不停地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子,笑道:“原来那座石碑是阁下之物?哎呦,那可坏事了。我看石碑古怪,于是一掌将其毁坏!实在对不住了!我自罚三杯!”
唐和尚仰着一张狰狞丑脸,目中隐蕴凶光,冷冷道:“毁我石碑,坏我根基!今夜我便拿你几人鲜血和泥,剔骨做碑,从新立一座人骨碑了……”
桌前的白须道人急忙将唐和尚按住,笑道:“鼠兄,你也莫要生气,你那一件破玩意根本没有什么用处!还整日当个宝贝守着,坏了就坏了!不必与诸位道友伤了和气。”
的确,这位唐和尚连他自己都不知石碑何用。
他善钻地挖洞,某次在地下千尺发现此物,但见石碑邪乎古怪,只当是一件低劣法宝,又不舍弃之,便将自己所淫侵的邪术与石碑结合,以碑作为容器,练出了一种邪魔怪法。
他用这石碑杀害不少有道能人,自以为法物练成,殊不知是碰巧触发石碑妙用而已。
唐和尚常见富贵人家在私宅大门前立着守门石狮,有样学样,于是将石碑放在自己霸占的村落里,当做了一个守门之物。
此刻,白须道人连连招呼周玉安几人落座,倒也不像是玩弄诡计,只听他道:“诸位道友,来来来,喝酒,我家这位兄弟相貌虽然凶狠,可心肠不坏!”
“我二人平时喜欢结交一些才能之士,今夜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越过那……那……对了,鼠兄,石碑叫什么名字?”
唐和尚也知几人实力了得,忍气吞声,似乎盘算着如何复仇,冷冷道:“往生碑!入我之法,皆往极乐净土。”
白须道人捋须笑道:“对对对,往生碑,脱离恶世,免堕六道……”
“哎!不过世间万物皆难脱困轮回定数,辗转生死于三界五趣之中,永无脱出之期!”
“我等只有依教修行,争取早日脱离这业力苦海,才算不虚度日月。”
一时间,他面色惆怅,竟然阔论起轮回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