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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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双双一边托着下巴思考,一边回味无穷的说道:“有香酥鸡、盐水鹅、肥肠、红烧肉、老鸭汤、……”
“哦!最主要还有鹿肉,那可是难得的补品,这个一定要吃,不仅能补脾益气,还能温肾壮阳和排寒祛湿,尤其是针对像你这样的脾胃虚弱,需要调理的,比如面色苍白,肢体乏力,食欲下降,精神状态不佳,腰肌酸软……”
“咳咳咳!”
本来气氛一片祥和的饭桌上突然出现了段恒玉的咳嗽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比起别人,段侯爷似乎更为紧张,一旁的小厮更是赶紧递来了水。
段恒玉却摆摆手,“我没事,应该是呛着了,让大家担心了,恒玉在这里赔不是了!”
霍将军连忙出来打圆场,“段世子客气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需不需要到厢房休息一会?”
本来霍将军也只是客气一下,想在段侯爷面前表现表现,没想到段恒玉还真不是个客气的人,起身对着霍庭说道:“确实有些累了,那就劳烦霍庭带我去吧!”
明明宴席才开始,段恒玉就要休息,不仅如此,还指明让霍庭带路,把霍家的公子哥当小厮使,这不是打人家主人的脸吗?
于双双心里咯噔一下,霍将军的脸僵在那里,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笑意,对着段侯爷重新举起了酒杯。
霍庭淡然的起身,在门口等着段恒玉。
并不是段恒玉故意慢吞吞的动作,而是于双双一直在耳边唠唠叨叨,让他好好做人。
等霍庭将段恒玉带到厢房的时候,段恒玉却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霍庭小将军住在哪里,我可否参观一下!”
“你这要求也太无理了,哪有第一次上门就这样的,段恒玉,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相比于双双的气急败坏,段恒玉倒是神色从容,淡定的站在原地和霍庭对视着。
霍庭黑白分明的眼睛眨都没眨,就说道:“跟我来吧!”
这倒是让段恒玉有点诧异了,看不出来,这个霍庭的转变这么大,之前帮忙修车的时候感觉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看来倒是以前看走眼了。
“为什么不拒绝?”
霍庭淡淡的看了一眼段恒玉,深吸一口回答。
“你和双双认识吧?你此番前来是因为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段恒玉面露惊讶,看不出来,霍庭的脑子还是挺管用的。
“多谢!”
“你既然都能明白,为什么当初就是看不明白自己的事情呢?”
段恒玉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一下子扎进了霍庭的心窝,让他头皮发麻,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年少无知,这个借口根本没法说出来,霍庭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悔恨,悔恨为了一个把他当踏脚石的女人逼死了自己的妹妹。
“我眼瞎!”
霍庭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段恒玉也不再开口。
于双双提前飘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木南还是老样子,沉默不语的照顾着自己之前一时心血来潮,种的花花草草,现在看起来比之前长的更好了。
“就是这里了!”
木南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就继续低下头去摆弄花花草草,既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一样。
段恒玉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只是淡然的环视了周围一圈,“你就让自己的妹妹住这样的地方?”
霍庭皱着眉,“霍家自然是没法和段侯府相比的,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但都是能用的!”
“你不要用这个话来堵我,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段恒玉冷着脸,走到墙边,随手一抹,墙面上大面积的粉开始掉落,直接将段恒玉的右边袖子染成了灰色。
霍庭的脸色难看至极,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成拳。
接下来,段恒玉更加直接,一脚踩在院中的石凳上,基本没有用力,石凳应声而碎。
碎片掉到了霍庭的脚下,劣质至极,表面看着很不错,其实都是粗制滥造,就连平头百姓家里,也不会用这么差劲的石凳。
霍庭的眼角微微抽搐,却依旧没有出声,他不傻,段恒玉的所做作为就是在撕开霍家对霍双双照顾的假象,所以当段恒玉抬脚朝着里面走去,霍庭才不加以阻拦。
比起眼前的,他还想知道更多,更多关于妹妹曾经受过的委屈。
段恒玉毫不客气的将这些华丽的表面撕开,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事实,霍庭却一直隐忍,默不作声。
最后段恒玉在临走前,要带走小天,霍庭才出声阻拦,但是段恒玉一句话就让他闭了嘴。
“昨晚是霍姑娘托梦给我,让我带走的!”
眼看段恒玉抱着小天就要离开,于双双赶紧拽着他的袖子,眼中带着乞求。
就在这时,段恒玉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你愿意跟我走,那我就说!”
于双双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木南继续这样下去,艰难的下了决心,点点头。
“你就跟她说我想让她好好活下去,在我房间柜子的第三格上有个花瓶,花瓶里有银票,你让收好,以后好好生活。”
段恒玉对着空气挑挑眉,见于双双不再说话才转身看向木南。
“对了,昨天你家小姐给我托梦的时候,让我转告你。”
木南抬起脸,麻木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急切的神情。
“我家小姐说什么了,为什么她托梦给你,却没有来见我?”
“这我哪里知道!嘶!”
段恒玉一把撑在腰间,将于双双的手摁住,不让她继续动弹。
“好好说话!”
在于双双警告的眼神下,段恒玉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可能因为我是修炼之人,自然更容易托梦一点。”
木南露出了哀伤的神色,低低的问道:“小姐说了什么?”
“想让她好好活下去,振作起来,还有在她房间柜子的第三格上有个花瓶,花瓶里是留给你的东西,你收好,以后好好生活!”
说完,段恒玉头也不回的离开,转身的瞬间,腰间原本在衣服遮挡下的玉佩晃了出来,从于双双的眼前划过。
于双双看着熟悉的玉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没有注意到眼神闪躲的段恒玉。
“我找了这块玉佩好久,怎么在你这里?”
“……”
于双双气势汹汹的拦着住了段恒玉的去路,心里幻想着一百种可能!
段恒玉没办法,只好停下脚步,抚摸着小天的脑袋,淡定的开口说道:“这块玉佩是我姑姑送给我的,难不成你的玉佩跟我这块一模一样?”
这下轮到于双双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段恒玉已经绕开她,继续向前走去。
“那个,你能不能拿下来,借我看一下!”
段恒玉扯下玉佩放在掌心,任由于双双随意的看。
“小恒,我……”
“有话直说!”
借着余光观察了一下段恒玉的脸色,虽然没什么不悦的神色,但是于双双就是能感觉到段恒玉的反常。
“那我直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我真觉得你这快玉佩和我的那块一模一样!”
“既然是玉佩,有相似的也不足为奇!”
于双双歪着脑袋,“确实,你说的也有道理!”
段恒玉的脚步明显快了几分,于双双以为他生气了。
“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怀疑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段恒玉的脸色反而更苍白了,“双双,你不必道歉,我也没有生气!”
“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苍白的很!”
“没事!”
眼看就要到宴会厅,段恒玉才放缓了脚步,这么面对于双双,加上心中充满了愧疚,不确定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
段恒玉重新落座,下人们布菜的、倒酒的、帮忙端水净手的,一阵忙碌。
“世子,快多吃些!”
霍将军脸上堆满了笑意,满是殷勤,有了霍巡带头,其他人自然也都上赶着巴结段恒玉。
招手让角落里的侍从上千,霍巡脸色阴沉的吩咐道:“去看看霍庭在干什么,世子都回来了,他反倒不见了!”
侍从消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于双双着急了起来。
“小恒,你快帮帮霍庭,不然他会很惨的!”
段恒玉在一群人的包围下无视了于双双的上窜下跳,正好也能试探一下霍庭的实力。
于双双不知道段恒玉的打算,但是看到段恒玉故意不理她,心里也明白他这是不愿意帮忙,落寞的飘了出去。
霍庭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整个人一扫往日的阴郁,反倒是容光焕发,让在场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拱手向霍巡和段侯爷说道:“父亲和侯爷见谅,霍庭来晚了,世子能看上小妹生前养的一只狗,实乃是幸事,只因担心换了陌生的环境,小狗不适应,怕因此伤了世子,特地准备了一个笼子,我已经命人将小狗装进去了,世子大可放心的带回去调教。 ”
“原来如此,既然都弄好了,那就快来敬侯爷一杯!”
“是!”
于双双的心也放了下来,霍庭没事!
段恒玉倒是蹙起了眉头,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饶是段恒玉见多识广,也甚少见到连心性都能发生如此大改变的人。
直到离开,段恒玉都没能看懂霍庭,仿佛原本那个固执率真的霍庭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踩在马车的踏脚上,段恒玉神色复杂的看向霍府的门口说了一句“走了”!
于双双答应跟着段恒玉离开,自然不能食言,只是看着门口的人,心里难免还是舍不得,毕竟住了这么长时间,短暂而又绚烂的几个月,给了于双双新的生命力。
如果灵魂也有眼泪的话,此刻的于双双应该是泪流满面。
接下来于双双一路跟在段恒玉马车的后面,非常的安静乖巧。
段侯爷看向自己唯一的儿子,“你确定,真的把她带回来了吗?”
段恒玉撇撇头,“后面跟着呢!自己看。”
“废话,我要是能看见,还需要问你吗?”
段恒玉没有说话,背靠在马车上,仿佛很是疲惫。
叹了口气,段侯爷劝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但是你不这么做,也会有人这么做的,难道你希望她将来落到陌生人的手里,倍受折磨吗?”
垂下目光,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的做法,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固执和倔强的对话,彻底断了父子俩的对话,之后的一路上,段侯爷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于双双看着眼前高大的门庭,对面的石壁上还刻着“栋梁”二子,大气磅礴,正是当今陛下所赐,可见段府如今的地位,正可谓是不可一世。
早就下人恭候在门口,段侯爷下车之后冷“哼”一声,甩了下袖子离开了。
段恒玉随后才慢吞吞的下了马车,在拒绝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于双双的身边。
“当年和大燕一战,三十万对五十万大军,本来是没有胜算的,但是父亲用兵如神,硬是扭转乾坤,这才有了两国的和平!”
“所以先帝特赐栋梁二字,我听说了。”
接下来的话于双双没有说,因为在这场战役中,于相国也功不可没,也因此坐稳了相国之位。
“走吧!”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全都低着头,他们的世子正在对着空气说话。
除了门口的石兽震慑人心,进了大门,入门就是雕梁画栋,若不是门口的牌匾上写段府的字样,于双双简直要怀疑这是进了皇宫,两边是玉石雕刻而成的壁画,巧夺天工,惟妙惟俏。
再往里面走去,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飞楼插空,庭院深深。
“你们家这么大,你真的不会迷路吗?”
段恒玉笑了笑说道:“自然不会,哪有人会在自己家里迷路的!”
“也是,但这也太大了!”
“嗯!这原本是陛下的行宫,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便赏赐给了父亲,所以看起来与寻常宅院有所不同。”
“难怪!”
既然是陛下的行宫,那这么奢华也是正常的,就说怎么和皇宫那么像,于双双东看看西看看,一点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反正现在除了段恒玉也没有其他人能看见她,自然不用抬在意形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