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湖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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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祭王莲那天，竹岗让人把青湖给放了出来，主要原因是祭王莲时，五花族主要成员不能缺席。
彻雅也及时赶了回来，当她听说关于青湖的事之后，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两人在祭台下相遇时，彻雅还是象征性地劝道：“青湖妹妹，祭王莲的规矩你应该明白，不要再忤逆了，好不好？”
“可是姐姐，香黎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香黎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我们是什么呢？我们也把你当朋友啊。”
“我……”青湖一时语塞。
“你放心，族长那边我会去说的，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抽签那日把事情闹那么大，换作是谁都会生气的，不怪族长会说重话。”
“那香黎，她怎么办？”
“你怎么说不通呢，她是被抽签抽中的，全部族人都有见证，不是谁刻意为难她。”
“我只是觉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香黎和我无话不说，她还有大好的前程，她的家人还在等她回去把家族发扬光大，为什么会因为一次抽签，把命送了呢！”青湖越说越激动。
彻雅捂住青湖的嘴，把她拉到角落，警告道：“姐姐现在最后告诫你一次，过会儿祭王莲的时候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就在椅子上坐着，咱们做什么动作，你就做什么动作，若是看不下去，就把眼睛闭上，想想你的父母，他们是你最亲的人，那天已经被你害得颜面扫地，若不想让他们继续失望，最好懂事一点！”
青湖的眼泪不停地流，彻雅拿衣袖给她擦干净，把她送回了座位上。
星月缠着绷带已经坐在那里了，青湖见到她的手臂被纱布裹着，心里一阵内疚，想要道歉，却又开不了口。
终于鼓足勇气想要说些什么时，星月抢先开口说话了：“青湖，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祭王莲，冷静一点，以前的事情都好说，我父亲的气也已经消了，可若是今天再惹出什么幺蛾子，神仙难救。”
“知道了，还有，对不起。”青湖脸上还有泪痕。
祭王莲开始。
穆陶和香黎已经被安排坐在了两只竹筏上，竹筏暂时还被绳子牵着，没有被放下水。
王莲池虽然看着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外加上那强烈的腐蚀性，普通竹子被放下去只需一柱香，就会被腐蚀得干干净净，坐在上面的人也自然沉入湖底，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与其说是祭祀，还不如说是公然谋杀。
但是五花族的思想根深蒂固，族人们都觉得，被献祭的人会去往湖底王莲姐弟所居住的宫殿，并在那里修行，得成正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着，穆陶和香黎的生命也在不停地倒计时，香黎依旧很平静，面无血色，穆陶也不再吵闹，已然接受了这一切。
他们俩的家人不被允许来祭台，主要还是怕家人闹事。
不过，按照惯例，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靠着这笔报酬，只要不挥霍，完全可以不用工作，也能养活全家人五年左右。
庶脉中层和下层的人本就清贫，对于他们来说，牺牲一人，换来全家富裕五载，也不是接受不了的。
青湖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香黎，她一看到香黎，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那天抽签时，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得罪了不少一同参与抽签的女孩子，她的路人缘已经被败坏得差不多了。
祭祀开始，黄焕派了两个人分别拿着斧子分别站在两个竹筏边，祭台四周有八个身着奇异服饰的人在跳祭祀舞蹈，嘴里还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
祭王莲只让年满十六的族人参与，所以，星月这一辈里面，只有彻雅见过这场面。
彻雅早已习惯了这咋咋呼呼的场面，只是星月被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风蝶一直朝青湖的方向看去，飞鸢则从袖口里掏出一本书来，旁若无人一般在那儿看书。
“书呆子。”风蝶小声地骂了一句。
飞鸢听见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不喜欢，我喜欢。”
“读书固然好，那也没必要这么痴迷吧，毕业考核时，你除了文化课，其他的都是勉强通过的，得亏你命好，生在嫡脉，若是出身不好，恐怕只能饿死。”风蝶有些嫌弃，却又像个正在撒娇的小女生。
“你不懂。”
“行吧行吧，我不懂，不过，你抬头看看青湖。”
“我不看，她要胡闹，跟咱们俩可什么关系。”
“咱们要不要打个赌，过会儿她会不会闹，我赌不会，你赌会。”风蝶边说边抢过飞鸢手中的书。
“赌什么？”飞鸢又夺回书本。
“就你手里这本书，要是我赢了，你就把这本书从头到尾给我读一遍，输了的话，我给你读一遍，怎么样。”风蝶双手撑着下巴，面朝飞鸢，建议道。
“行。”
“好，那咱们看着吧。”
风蝶对自己能赌赢似乎很自信，而飞鸢根本就不在乎最后结果是什么。
青湖坐在那儿，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当她看到不远处的香黎的背影时，一瞬间把自己和她曾经的过往都回想了一边。
等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结束后，黄焕大喊一声：“送，祭品！”
那两个拿着斧子的人一听到，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斧子，朝连接竹筏的绳子砍去。
这一刻青湖再也忍不住了，正当她想起身时，一双手按住了她，迫使她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回头一看，是荣止，等她坐稳后，为防止青湖嘴巴里发出声音，她又用手捂着了她的嘴巴。
这风蝶之所以那么自信的原因，她早就拜托自己的上司帮这个忙了。
星月见荣止老师这样做，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青湖眼睁睁地望着香黎随着竹筏，飘入王莲池中，随着竹筏越漂越远，且肉眼可见竹筏已经开始被腐蚀，眼泪水不停地流。
荣止抬起按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就凭荣止的力量，青湖只能乖乖坐在那里。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了，但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尤其是魏书和诗佑，他们两人的心底里，由衷感谢着荣止。
风蝶拍了拍飞鸢，说道：“你看，我赢了。”
“你这是作弊，套我入局呢。”飞鸢笑了笑。
“反正我赢了，你要给我读一遍这本书。”风蝶很是俏皮。
“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好像没什么时间啊，荣止队长说了，明天就带我出去历练，以便早日了解奇袭队的工作。”
“那好吧，不过你一有空，就可以来找我，随时恭候。”
“好，读完为止哦，不能耍赖。”
两人小声交流着，直到被苍叶发现，干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才不再说话。
王莲池中，穆陶和香黎已经不见踪影，祭王莲也结束了。
全场只有青湖处于崩溃边缘，她心底暗暗发誓，若未来自己若能够成为五花族长，必定废除这惨无人道的祭王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