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书生有拳可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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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能书万古字,
握拳敢笑千军敌。
——题记
当自己身处幻境之时,宋寒衣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那言法之中有一股浓郁的草木之气,再加上穆知所使用的灵器,他一下子断定对方言法应当是以木为基。
五行相生相克,木最是能生火,而且烽火从来都不会单纯是火,其中从来不乏的便是金戈铁马的气息。
穆知从此法中,感知到的是二境巅峰的实力,与他在境界上仍旧存在一定的差距。而且他虽然是一副阴柔的样子,但是青藤学宫排名第四之人却不可能缺乏好战斗狠的气质。
烽火将宋寒衣周遭烧出一个类似于剑域的安全范围,竹扇啪的一声狠狠撞击到上面,随即又被一股相当的力量反弹而回。
与此同时,穆知的身形悄然而动,只是一两息之间他已经抓取住竹扇随后又扑杀向宋寒衣。
“听萧萧竹响。”
竹本无声因风动,叶本无力借风行。
穆知将手中竹扇左右交替着扇了五六下,随即一道言法落下。
一阵清风涌动,顺势飘向宋寒衣所在的地方,转眼间如平地起风一般将烽火所形成的火墙连同宋寒衣一起包围在其中没并且不断将火墙之上的火焰抽出又快速抛向空中。
烟火绽放,却不美丽,像是一个个炸开的煤球,泛着滚滚浓烟。
火墙越来越薄,可是火墙之中的宋寒衣仍旧是一副心如止水的表情,这天地之间似乎少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揪住他的心,让他感到兴奋或者是痛苦。
火墙之外的穆知则截然不同,他的眼中有光,凶狠而贪婪的光。
他的这一道言法威力不止于此。
之间在火墙薄弱到一定程度之时,一缕缕清风化作竹叶的样子,大肚尖头的竹叶如同攻城的飞箭一般毫无章法却攻势猛烈地破空而去。
“利欲驱人万火牛。”
宋寒衣此时如同潜伏在黑夜中的毒蛇,对时机的把握极为狠辣,只在风化竹叶刺破火墙的一瞬间,他的言法已经不失时机地落入这片天地。
有钱能使鬼推磨,风固然有力却不及“利”字更得人心。
只见言法落下之际,以宋寒衣为中心有百十头牛聚火而成,体比山丘高两丈,角弯如残月,踏蹄火花生,鼻息阵阵浓烟生。
雪白的大地之上,赤红的火牛呼啸着奔向四面八方,其气势有如钱塘信潮奔涌而来。
高台之上,祁先生猛地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雪地上奔腾的火牛,眼里七分惊讶,脸上三分疑惑。
他平日在学宫之中也教授过不少言法,可是宋寒衣使出的言法却并不是他能力范围之内所能传授的东西。
他心里多了几分好奇。这个年轻人的一身言法从何而来?许多年前忽然到访的他故意隐藏修为,是为了什么?如今又不惜暴露修为,又是为了什么?
三杰更是伸长脖子,瞪大了眼睛,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还特么扮猪吃老虎!”
这么多年下来,几人已经不知道摸了老虎屁股多少次了,如今想来倒是庆幸这老虎不爱发威。
穆知见此气势非凡的言法,也知不简单,赶忙止住了身形,将竹扇合起,置于两掌之间,十指交错变幻着。
“叹潇潇雨落!”
庭前谁种芭蕉,风也潇潇,雨也潇潇。
有些时候,雨,总是令人很讨厌。
穆知的言法落下之际,只见得原本雪白的天空忽然昏沉,沉重的雨滴取代了悠闲的飘雪。大雨落下,一道圆形雨幕转瞬而成,每一匹火牛撞到上面都蒸腾起阵阵白雾,随后消散在天地之中。
可是宋寒衣的这一道言法确实是不简单,虽然境界上是二境对战三境,不过却以自身功法弥补其中的距离。
雪地上的火,雪天里的雨,一个壮观,一个诡异。
雨幕很密,可是有一只火牛却撞出了雨幕之外。
也正是这时候,一动不动的的宋寒衣身形已动,而且很快,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忽然消失。
下一瞬,他再出现已经是在穆知身前。
书生打架大都靠嘴互喷,交战之时是能有多远站多远。像穆知这样还随身带把武器的书生,不多,书生肉搏的更是罕见。
可是宋寒衣却一下子冲到对方面前,一拳轰出,不带任何言法。
“五丁拳!”
台上观战的谢小书童双眼瞪得大,三字脱口而出。
祁先生闻言稍微回头看去,小书童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这是之前少爷给我演示的一种拳法,不过他从来只让我看不让我练。”
拳,乃是武夫的标志,就如同剑是剑修的标志一般。
宋寒衣的拳来得实在太快了一些,而且对面的穆知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穷酸书生竟然是一名言法武道兼修的怪人。
穆知来不及以言法抵御,只能下意识地使用手中收起的竹扇暂时格挡在胸前。
只听见砰的一声,穆知的身形如同被炸开的岩石一般横飞而去,飞到半空中,又砰的一声响起,如此这般连响了三声。
三响,乃是三境的标志。
五丁拳修至巅峰共有五响,一境一响,三响能碎金石,四响五响,开山填海也无妨。
五丁开山,蜀道始成,后人化此精神入拳法,赋予此拳开山填海的气势。
擂台之外,穆知捂着已经凹陷下去的胸口,眼中满是不甘。
书生的优势在于远距离施法,缺陷则在于身体素质一般都不如武道修士。
穆知空有三境魔族的身躯,却因修习言法而不能如一般魔族那般以纯粹肉身对敌。再加上事发突然未能及时以言法护住自身方才落得如此惨败。
他实在败得不甘心,但是,胜负已分!
台上,祁先生差点高兴地跳起来,意外之喜往往比预料之喜要令人高兴。
“原来少爷的拳那么厉害,不过为什么就是不允许我修炼呢?”谢小书童撅着嘴嘟嘟囔囔着,显然有些不开心,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眼睛又亮起来,“少爷做啥都是为了我好,只要听少爷的准没错!”
宋寒衣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又抬头望向高台上的小书童,还不等宣布结果便默默走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