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黛玉得徒呆香菱,薛宝钗毁容做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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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薛姨妈一脸笑容的引着众人往家中来,这边薛蟠的新媳妇夏金桂正在折磨香菱呢。
夏金桂问香菱名字是谁起的,香菱说是薛宝钗起的,夏金桂一副不屑的样子说:“人人都说姑娘通,只这一个名字就不通。”
这夏金桂当面拿捏不了薛宝钗这个小姑子,背后里就找香菱来出气。
将脖项一扭,嘴唇一撇,鼻孔里“哧哧”两声,拍着掌冷笑道:“菱角花谁闻见香来着?若说菱角香了,正经那些香花放在赤哪里?可是不通之极!”
这夏金桂生平最喜啃骨头,每日务要杀鸡鸭,将肉赏人吃,只单以油炸焦骨头下酒。此时一边揉搓香菱,一边啃着骨头下酒,一副解气恣意的神态,真个舒爽。
香菱道:“不独菱角花,就连荷叶莲蓬,都是有一股清香的。但它那原不是花香可比,若静日静夜,或清早半夜,细领略了去,那一股清香比是花儿都好闻呢。就连菱角、鸡头、苇叶、芦根,得了风露,那一股清香,就令人心神爽快的。”
金桂道:“依你说,那兰花、桂花,倒香得不好了?”
香菱一听就吓到了,自己是犯了忌讳了,赶紧说道:“兰花、桂花的香,又非别花之香可比。”
众人来到薛家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香菱别怕,不用管着这没德没品的恶妇。这位薛家新媳妇夏氏,并不是名字叫金桂就真的成了金桂,反倒平白的污了桂花的名声去。”
黛玉跟着薛姨妈走进来一看夏金桂这副做派,说的浑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完根本懒得搭理夏金桂,转脸看向薛宝钗和薛姨妈。
“姨妈,平日里你们家人在园子里也是要体面的人,宝姐姐更是经常说教我们小姐妹们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讲得都好有道理的。
今儿个我是头一次来你们家里,不曾想你们家里竟然是这副做派,姨妈,我先告个罪,这事情太严重,我不得不禀告老太太和两位舅舅,你们薛家人还是不要到园子里来了,免得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带坏了小姐妹们。”
被黛玉一顿抢白,薛宝钗脸上十分挂不住,薛姨妈也没了平日里在黛玉面前倚老卖老装明白的底气。
这夏金桂可不管这么多,抬头瞅瞅黛玉,见她仙姿缥缈、超脱凡俗的美丽,自是嫉妒心大起,兼着吃了些酒壮了胆,心里盘算,这狐媚子如此漂亮,看我抓花了你的脸且看你能如何?
想好了之后突然暴起,又长又尖利的指甲直奔黛玉脸上挠来。
香菱惊恐大喊:“林姑娘,小心。”
黛玉却是冷笑着扭头看着夏金桂慢动作般的一爪子,伸手攥住了夏金桂的手腕。
“薛姨妈,宝姐姐,你看你们家这夏氏想要抓花我的脸呢?你们薛家的家规对这样恶毒的人该怎么惩治?”
这夏金桂还不依不饶想要伸出另一只手来挠,黛玉反向一扭向上一抬,这夏金桂就疼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薛姨妈想了半天也没个章程,只得说:“黛玉,这是你薛大哥的媳妇,等你薛大哥回来咱们才好处置她。”
“我来做客,遭遇的招待就是这家人想给我毁容,这都没说法?宝姐姐也是这么说?”
黛玉又问宝钗。宝钗此时也是没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根本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说个漂亮话,耍个小聪明宝钗倒是可以,面对夏金桂这种悍妇,宝钗的道理讲不通也就彻底的没了用处。
“呵呵,宝姐姐终究是父亲死得太早,没学过该如何处理这种不讲道理、不讲德行的?不如,我来帮你整治一下这恶妇,如何?”
黛玉刚要动手,薛姨妈就赶紧来打圆场,喊了几个婆子来,将这夏金桂带下去关在自己房里,等着薛蟠回来处置。
黛玉就摇头,这薛家剩下的都是糊涂的,让个外来儿媳妇这么作贱,必是要破家灭门才能了事的,黛玉懒得管这些事情,这薛姨妈和薛宝钗平日里也没少了算计自己,只不过手段太过低劣,不值得生气罢了。
黛玉所关心的就只有香菱这淳朴得有些呆傻的丫头。
“姨妈,香菱留在这里迟早被这夏金桂害死,不如把她给我。
香菱,我看你在这里也没有个好下场了,你可知那尤二姐是怎么被王熙凤磋磨死的?你跟我走吧。”
薛姨妈也是亲见薛蟠根本护不住香菱,这夏金桂更是存心要折磨死香菱,也是点头。
“玉儿,姨妈答应你就是,不过还是要等蟠儿回来我跟他说好了才好。”
宝钗却说:“母亲,今儿个就让香菱跟着林妹妹去吧,这夏金桂不是个省油的灯,后面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如今哥哥被这夏金桂跟拿捏住了,根本不是香菱的好归宿。香菱本就不是奴籍,跟着哥哥一起也是她愿意,咱们也没有正式立了婚书。
让她先去,等哥哥回来说一声也是一样。”
宝钗又问香菱的意见:“我知林姑娘是你师父,你可愿意跟你师傅去读书作诗去?”
看宝钗来问,香菱心中更喜欢读书识字作诗的日子,既然宝钗问,她就点头。
薛姨妈主意没有宝钗大,也就顺了宝钗的意。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黛玉还问了宝钗,如果再起诗社可愿意参与?宝钗就说一定要来邀请她,她只要能去是一定会去的。
黛玉认真感谢了宝钗,带着香菱开心的回去潇湘馆了。等到了潇湘馆黛玉和晴雯两人就把宝玉轰走了,说她们要给姐妹调理身子,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
这些日子里,两姐妹合伙用尽各种手段将宝玉的《黄帝内经》学了个七七八八的,如今要给小姐妹治病自然很激动。
过了几天,此时的香菱已经有了一些《长生诀》的基础修为,气色明艳了许多。
再过几日,宝玉、黛玉、晴雯、香菱正在潇湘馆的亭子里一起参研修行,紫鹃却是来报,说薛姨妈领着宝钗来了,还说宝姑娘看着不大好。
香菱的事情黛玉还念着宝钗的好了,拉着大家一起来迎接,一见面就看到宝钗蒙着面纱。
等到了屋里,宝钗才摘了面纱,左脸颊上三道深深的爪痕,还是新伤,只是微微结了痂,宝钗的脸彻底破相了。
黛玉看得火气,问道:“是不是姓夏的毒妇干的?”
宝钗虽然受此挫折很是灰心,却还能平静的把事情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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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薛蟠也不知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都干了些什么,极少归家。今天早上好容易回来一趟,还没等薛姨妈说事情,这夏金桂就开始作妖了。
夏金桂说说自己浑身不舒服,这几日看了大夫也全无用处,就开始满屋翻找起来,薛蟠也是惹不起气就冷眼看着,谁知这夏金桂真就在自己的枕头中抖出纸人来,上面写着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并四肢骨节等处。
这夏金桂拿着纸人要死要活,薛蟠就傻了眼,问她怎么回事,这夏金桂就哭天抹泪的说全家人都欺负她,那林姑娘当面羞辱她还护着犯了忌讳的香菱,硬生生的把人都给要走了,都不跟大爷说一声。
这纸人到底怎么回事就要问姨妈和宝钗才能够知道,薛大傻子就带着夏金桂来找姨妈和宝钗,还没等大家说几句话,这夏金桂就一口咬定是香菱做下的。
“香菱这些天就回来一次,哪里有空做这个?”
夏金桂就开始装病发疯,上蹿下跳,嘴歪眼斜的折腾,然后装作晕倒在地上,薛姨妈和宝钗看不过去扶她起来,她就抽冷子给了宝钗一爪子,三道血淋淋的爪沟,姨妈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好不了了。
“薛蟠,你个混账东西,你看不出来这毒妇是装疯卖傻来谋害你妹子吗?”姨妈气得大吼道。
还没等薛蟠明白什么,这夏金桂就直接晕倒,夏金桂带来的奴仆陪房就一拥进来把人抬走了,等薛蟠追过去,夏家人已经打点行装要回娘家去。
“既然这里有人用魔魇之术害我们姑娘,我们也只能先回娘家躲躲了,还要请家里人找人来给看看,如今姑娘昏迷着,不好说话。”
人家仆人就这么回的,然后施施然坐车上轿走了,薛家则是彻底傻了眼。
薛蟠脑子不好使,什么都想不明白,薛姨妈也是半糊涂半明白,只有宝钗心里明白这夏家的意思了。
“母亲,哥哥,你们还没看明白,这夏家的意思很明确,要么就是让夏金桂做主,相当于吞了薛家,所以这夏金桂是断然不可能好好过日子的,一定要把我们全家都拿捏了。
此计不成,就抓住把柄和离,这彩礼就全归了他们,本来这夏家就是一个独生女儿,将来找个上门女婿也是一样的过日子,根本不在乎和离不和离的。”
宝钗说完,薛蟠就怒起:“我这就去找些人,把这夏家给拆了。”
宝钗就是一脸无奈的说道:“母亲,哥哥,依我看能够借此机会和离都是好的,这夏家我们惹不起,莫非哥哥还舍不得?”
薛蟠就一脸痴相,竟然是被夏金桂和宝蟾这对主仆给拿捏住了。
薛姨妈一看儿子这傻样,也是彻底绝望了,哭天抹泪,不知如何是好。和离则是所有的聘礼都打了水漂,薛家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凑合过,怎么过?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宝钗看这情况也知道自己根本左右不了什么,哀叹一声说道:“母亲,女儿剩下的言语就只有这么多了,这两天拜别姐妹们我就出家做姑子去。
本想嫁个好人家,能够给家里帮上些忙,如今看来竟是不能够了,想来这就是女儿家的命数,我认了命,却不知这命竟是这样。”
宝钗虽然看着情绪平稳,却也难免心中冰凉,给自己定下了最后的归宿,如今这相貌稍微殷实一点的人家都不可能了,何必还要自取其辱?不如出家去,青灯古佛常相伴。
哥哥薛蟠年龄越大人越是痴傻,身边都只有一些狐朋狗友,没有一个正经人,越发的泼皮无赖没有半点坚毅,事情更是拎不清,这个家迟早是要彻底败落的。
自己一个女子,如今十八岁还未嫁人,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再怎样也做不了什么,如今又没了价值,毁了容,索性出家也是做了自了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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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等人听完这事情,也是唏嘘,如今薛姨妈、薛宝钗也是没什么脸可以要了,眼看着家破人亡就在眼前了,也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王子腾在边关多年,在京城的影响力早就降到了冰点,别看王子腾女儿嫁了保龄侯儿子,这保龄侯家里也是没什么正经在位的官员,也是没有什么实权的空头侯爷罢了。
黛玉本来想直接趁着夜黑风高带着晴雯、宝玉杀过去,给这夏金桂一个狠狠的报复,让她四肢残废,看她还怎么折腾。如今却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宝姐姐,我不赞同你出家的想法,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听?”
“颦儿,你但说无妨的,我什么都听得。”
“我知姐姐和姨妈一直想要宝玉做女婿,如今这事情还是可以使得,只是要委屈姐姐给这蠢材做妾室,不知道姐姐和姨妈可能想得通?”
薛姨妈是个没城府的,当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呦,玉儿,你要是能帮你宝姐姐办成这个事情,薛家上下都要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了。”
然后想到了贾母的性子,又不太相信事情能成,再说道:“大家都知道老祖宗是个颜控,宝钗如今这脸恐怕过不去老祖宗这一关,宝玉又是个嘴笨的,玉儿你想想法子让老祖宗同意了这门亲事,姨妈拜托你了。”
黛玉就点头,然后又问宝钗:“宝姐姐,这委屈你可愿意?”
宝钗本就没有任何指望,只能出家一走了之,何苦受尽欺凌,那夏金桂若是赶不走,自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在家里做个老姑娘,母亲也是彻底被人言埋没了。
如今,黛玉提出这个方案,对她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她知道林黛玉、晴雯这些女孩子都是心地相当好的,哪里会作贱人呢,宝玉更是对女儿家好得贴心的男儿,自己也没有什么委屈的。
哪怕宝玉因为自己的脸而不来陪自己,这一生也不算难捱了,读书、写诗、写文章也能过得下去。
想着想着宝钗就看向了贾钰,贾钰就心中一颤,这个不敢奢望啊,林妹妹怎么会容得下薛宝钗呢?这个不是给我挖的一个天坑吧?于是就很小心的看着林妹妹赔笑。
一看他这副赖皮脸色,黛玉就是翻白眼,然后就哼了一声,问道:“宝玉,宝姐姐等你话呢,你说啊?”
贾钰一听,果然是天坑,这坑跳下去,没准我得用500年来追她,这后果承担不起,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于是义正词严的说道:“妹妹,我这一生早把心许了你,这个,娶谁做姨娘自然是妹妹说了算。”
林妹妹就捂嘴嫣然一笑,心中不知为何却是一暖,这呆子明明对宝钗很是觊觎,馋得不行,却还知道遮掩给我面子,心中默念准了。
“宝姐姐,你可别听他瞎胡说,这呆子明显对宝姐姐有心思呢,姐姐不用担心他这里。老祖宗哪里也不是大问题,我们俩过去一人抱一条腿,磨上两天,肯定可以磨下来。”
宝钗就红着脸点点头,让她奇怪的是除了薛姨妈,黛玉、晴雯、宝玉即使看到宝钗脸上狰狞的三条伤疤,都没任何表情上的在意,宝钗再次觉得这里也许真的是她好归宿。
当年一起结诗社的日子真是一个女儿家最快乐的日子,再起几次诗社,姐妹们再一起快乐几回,死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