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游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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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里。
李康平抱着美人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
这边赵大明气势汹汹地带着一队衙役来到百花楼,立马吓得几个迎客的姑娘连声尖叫,瞬间楼里闹成一团。
崔妈妈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见是赵大明,立马尖着嗓子“哎哟哟”一声,就扭着腰身凑了上来。
“今儿一大早,我就瞅着这院子里的喜鹊叫个不停,心道哪个贵客临门了,原来是赵捕头来了呀。”
说着挥挥帕子,一阵香粉迷得赵大明打了个喷嚏。
“赵捕头,您可是好久没来我楼里了,上次伺候你喝酒的倚翠都念叨你好多回了!这样,今儿个妈妈我做东,让那倚翠好好伺候你一番。”
赵大明看后头几个衙役忍着笑,忙清咳了两下:“崔妈妈,本捕头正办案呢,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办案?”
崔妈妈脸色微敛:“赵捕头办啥案子呀?我这百花楼可是正当开门的买卖,从来不做那坑蒙拐骗的事哟,就每年税也是交得足足的。”
赵大明双手向上虚拱了拱:“奉县太爷令,前来捉拿纵火嫌犯李康平,听说他来你们百花楼了,快说,在哪间屋子!?”
“啊呀!你说那……那李公子是嫌犯!?”
崔妈妈一双眼睛就跟见了鬼似的,瞪得老大。
“还磨蹭什么,快说在哪一间?”
“在……在二楼东边最里头那间屋子,绿……绿水正伺候着呢。”
话毕,赵大明几人如狼似虎地冲上了二楼。
“哐当!”
房门被踹开了,里间的李康平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吓到躲床底下去了。
“啊!”
那绿水吓得花容失色,抓着被子缩在床头瑟瑟发抖。
赵大明瞪了一眼,对方就闭上了嘴巴。
就看到李康平头和身子藏在床底下,白花花的屁股却露在外头,嫌弃地直皱眉头。
“瞧瞧,这是公鸡钻草垛,顾头不顾尾了。连屁股头都露在外头,还读书人呢,真是丢人现眼!你们两个过去把人拽出来。”
很快李康平就被扒拉了出来,赵大明把衣服扔给他:“李康平快把衣服穿上,有个案子需要你跟我去一趟衙门。”
“官爷,小生一向奉公守法,是不是误会了?”
“误不误会,自有县太爷说了算。别啰嗦,快穿衣服。”
李康平一边穿着衣裳,一边看着敞开的门,突然把前头的衙役猛地一推,就往门外跑去。
“汰!这狗东西还敢跑,追!”
赵大明几个飞奔出去,眨眼功夫就追上了李康平。
李康平心急,脚下踩空了,直接像个水桶一般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得七荤八素。
赵大明蹲下来拍拍他的脸:“跑,怎么不跑了!?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在老子眼皮子底下也敢跑。”
“我……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就凭县太爷的令。李康平你跟一起纵火的案子有关,本捕头奉命带你回衙门听审。”
李康平一听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又怕又慌,忙挣扎着:“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赵大明哼了一声:“去不去可由不得你!来呀,李康平拒捕,给他上最粗的铁链子。”
于是李康平就被绑了手,脚上戴上沉沉的铁链子推出了百花楼。
崔妈妈看着几人走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忙喊道:“哎哟喂,这买卖还怎么做哟!这好端端的咋来个嫌犯?翠花呀,快去给妈妈我烧个柚子叶,今日把这楼里全洒洒,去去晦气。”
李康平就这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被押着去了县衙。与此同时,一队衙役也向沟子村和李家村快马奔去。
一个时辰后,李东荣夫妇俩匆匆上了公堂,见儿子被五花大绑,赶紧扑了过去。
柳氏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李康平总算找到了主心骨,也大喊大叫着:“娘,快救我,我不想坐牢。”
可母子俩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威武”一声,水火棍“剁剁剁”地敲击着地面,紧接着一声“升堂”,就见县太爷施施然地从衙后走来,坐在了前头的官椅上。
等丁汝章一拍惊堂木,李家三人都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跪下,不敢再嚎半点出来。
“台下所跪之人可是李家村李康平。”
李康平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大人,学……学生正是李康平。”
“大胆!你因院试犯了忌讳,已革除功名学籍,怎可再称学子!?不懂规矩!”
李康平立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革除学籍可是他心里的刺啊!
“草……草民李康平。”
“抬起头来!”
李康平乖乖地抬头。
丁汝章暗暗地摇了摇头:“油头粉面,双目无光,果然是个放荡子。”
于是一拍惊堂木:“李康平,王桃花状告你烧毁她的铺子,可有此事?”
李东荣夫妇这才知道为何来这一遭,看着宝贝儿子惴惴不安。
到了这紧要关头,李康平竟然莫名地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地盘算了下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于是决定咬死不认。
“大人冤枉呀!草民没有纵火烧屋!”
“是呀,大人,天大的冤枉呀!我儿最是心善,就连那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小时候还有人说他有菩萨心呢,肯定不会做那烧人放火的事!”
柳氏忙插嘴道。
“大胆刁妇,本官并未问询至你,何故喧哗!若再敢多言,拉出去打十板子。”
柳氏身子一缩,就不敢在说话了。
“即是不认,来呀,传苦主。”
等王桃花上了公堂,李家三人看向她的目光全是怨毒。
“民女王桃花见过县令大人。”
上次来过一次公堂,王桃花倒是没那般紧张了。
丁汝章点点头:“王桃花,本官问你,你有何证据证明李康平纵火烧了你的铺子!?”
“大人,昨日民女已经把证据呈于赵捕头,人证物证俱在!”
李康平听了这话心下一颤,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紧张,不能紧张,那贱人没有证据,肯定是捏造的。”
“来呀,带证人。”
很快张黑子的出现让李康平脸色剧变。
“张家小子,前日夜里你见过此人?”
张黑子毕竟才七岁,又是第一次上公堂,很是害怕,吞吞吐吐地说不清话。
王桃花忙宽慰道:“黑子,别怕!你可是个英勇的男子汉哦!那上头坐着的是县太爷,最是公正清明的人,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就行!”
有了王桃花的鼓励,张黑子这才说了起来。
“前头夜里我去给我娘买咳嗽的药丸,在县学的街头被这位哥哥撞倒了。”
“大人他撒谎,那黑灯瞎火的,他一个小孩哪里看的清楚是谁?!”
“大老爷,我没撒谎,因为上次也是这个哥哥让我和红枣唱骂这个大姐姐的童谣,所以我认得他!”
说着把那童谣的事也简单说了下。
李康平已经急出一身冷汗,恨不得扑过去掐死这个死崽子。
丁汝章一拍惊堂木:“李康平你还有何话说?”
李康平忙说道:“大人,那……那个我想起来了,前日晚上我本来想回学院住上一晚,第二日收拾东西回家,不料去的时候已经上锁了,所以才打那里路过撞到这小孩,但草民真没有放火!”
“大人,民女还有物证,已经交给了赵捕头。”
“赵大明,把物证呈上来吧。”
就见一个皮囊和一个玉坠子送了上去。
李康平的脸色又是一变。
“大人这皮囊里装的是猛火油,是属下在事发现场找到的。救火的人说就铺子门脸烧得最是厉害,怎么浇水都灭不了,应该是浇了这猛火油。
属下已经去县里几家卖猛火油的铺子查问过,郑记掌柜说当日午时有人买过两斤猛火油,那掌柜的属下已让他在偏厅等候,是否需要属下把他叫来?”
“传他上来吧。”
很快姓郑的掌柜就认出了李康平。
丁汝章厉声问道:“李康平如果那铺子的猛火油不是你泼的,那你买的猛火油又去了何处,速速说来!”
“大人,猛火油……我……我……拿去……”
李康平哪里说得出来,整个人已经抖成了筛子。
“大人,还有那枚玉坠子,是属下等人在铺子门口找到的。据李康平同窗证实,正是那李康平平日携带之物。可见李康平撒谎,他去过铺子门口。”
玉坠子!?
当李康平看到那玉坠子,立马就起身要扑过去:“大人那玉坠不是……”
“啪!”
李康平被旁边站着的两班皂隶一棍子打在膝盖上。那水火棍可是硬木所制,李康平感觉膝盖都被敲碎了,好疼!
“咚!”
整个人顿时摔倒在地上。
“大胆,竟敢冲撞大人!”
李康平有苦说不出,只能不停地喊着“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哐!”
丁汝章重重地一敲惊堂木。
“李康平,从种种迹象来看,王桃花的铺子就是你故意烧毁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招还是不招?”
李康平还在垂死挣扎:“大人,这一切都是王桃花和这几人串通好的,他们栽赃嫁祸啊!王桃花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最会蛊惑人心……”
“混账!事已至此,还敢胡言乱语,藐视公堂,来人拉下去重打三十打板子!”
一听要打板子,李康平的心里防线全线崩溃,立马嚷着:“大人,别打!我招,我招,她的铺子是我烧的。”
这话一出,李东荣夫妇心里顿时天塌地陷。
很快李康平就一脸死灰地把烧铺子的过程说了一遍。
王桃花等人听得是火冒三丈,衙门口旁观的人也是鄙夷不已,纷纷嚷着:“打死这畜生。”
这杀人放火在古代可是大罪!!!
要知道古代的屋子都是木头所建,这一烧有可能整条街都没了。
据史料记载1201年临安城也就是现在的杭州曾发生一场大火,这场火灾的起因是御史台杨浩家,由于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导致小火蔓延成一场大火,最终在临安城烧了三天,有59人死于这场火灾,还有十多万人无家可归。
等李康平在罪状上签字画押,丁汝章就宣判了。
“犯人李康平蓄意烧毁他人铺子,险些酿成大祸。按大梁律放火者属重刑,游街示众三日,重打五十大板,刺字发配幽州喂马。王桃花铺子皆由李家赔付,赵大明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王桃花心下一喜:“哎哟喂,让赵大哥给自己算赔偿,这可真是太幸运了!”
于是连忙磕头:“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主持公道!”
李家三人听到这消息,面如金纸,李康平更是晕了过去。
等李康平被拖去游街,那是半城百姓都轰动了。这游街示众向来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百姓们最是痛恨,于是烂菜叶子,泥巴、小石子、臭袜子……铺天盖地地砸向李康平。
当路过钱万山家门口时,就见五六个小厮各拎着一篮子臭鸡蛋等在门前。
李康平顿时吓得拍打着囚笼,又哭又喊:“快停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衙役们充耳不闻。
“哥几个听好了,老爷说砸中一个赏十文钱。”
立马那些小厮磨刀霍霍。
李康平自是想逃,可是关在囚笼里动弹不得。
呼,一个臭鸡蛋就砸进了他嘴里。
那黏答答,黑漆漆,拉着丝的蛋液就顺着喉咙流下去,臭,好臭,李康平吐得稀里哗啦。
紧接着,那臭鸡蛋一个接着一个地砸来……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故意的。
很快李康平就被熏得白眼一翻,又晕了。
据说等他拉回牢里后,臭气熏天,被其他犯人狠狠揍了一顿,赶到了尿桶旁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