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对薄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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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花老三的话,王烈几人顿时就有些犹豫了。这年头不怕贼偷,可不就怕贼惦记着,毕竟这家里头有老有小,自个总不能一天到晚守在家里吧。
王孟山想了想,就把王有盛拉到一边问道:“有盛,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这几人都是混不吝的,道理是讲不透的。要是把他们几个打出去,我就去花家村走一趟。我跟花远峰还有几分情面,让他去约束一番,要么咱们直接告去官府?”
花远峰就是花家村的村长,那个长相“牛爷爷”的老头。
王有盛还没说话,那花老三就流里流气地说道:“姓王的,别以为你把人喊来了,哥几个就怕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四个在这一片怕过谁。你们今日老老实实把这银钱赔了,这事咱们就揭过,不然咱们兄弟几个天天来你家走上一趟!”
这是明目张胆地威胁王有盛一家人了。
“爹,这几个就是土匪无赖,明明是他花家有错在前,还来闹咱们。咱们可不能当那缩头乌龟,不然以后咱们家可就不得安生了。”
王桃花赞赏地看了眼王强,这世道可不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吗?然后紧紧地盯着王有盛,心道:“有盛叔,你可别让我失望!”
这事若是王家不追究,王桃花还真没理由再插手!可是这群人就是恶狗,不狠狠教训一番,迟早得把人咬下一块肉来!
好在王有盛大喝一声:“你们花家欺人太甚!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找县太爷评理。我王有盛虽不爱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
这下花家四兄弟倒有些懵了,这家人不按常理出牌呀。以前这种事不都是私下和解吗?要真去县衙……
王桃花冷笑道:“你们几个刚才不是牛得很吗,不是要打人吗?咋,做贼心虚了,一听要去县衙膝盖就软了!?只要你们今儿个给有盛大叔家道歉,再赔了损坏的东西的银子,咱们就不追究!”
花家几个本就是暴脾气,哪里经得起王桃花这么一激,立马梗着脖子吼道:“去就去,谁不去谁是怂球!老子还真要找县太爷评评理,这十里八乡哪有这样的人家。”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县里去。
王家几口人是坐的王桃花的牛车,另外一辆牛车上坐着村长和王烈几个,最后是花家四兄弟自家的牛车。
路上,王桃花宽慰道:“叔,婶子,你们别怕,这事咱们占理!”
王有盛点点头:“桃花,今日多亏你了。”
“叔,你甭跟我客气,就我跟豆香这关系,哪能干看着。我听说这县令大人处事颇为清明公正,咱们到时把事情如实说了就好。”
“哎,也不知道得罪这几个活阎王,以后咱们家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婶子,你别担心,就凭他们今日私闯民宅,又打伤人,一定会得到严惩。那赵捕头跟我还算熟稔,到时我再托他去警告一番。”
说来这事还真是“菜籽落到针眼里,巧到家”了,那日王桃花被胡锤子几个掳走,也颇受了些罪。后来县令判了他们几个刑罚后,把那贼窝也给抄了,赔了王桃花二两银子。
今日卖完豆腐脑,赵大明特意把银子送来了。王桃花想到这事多亏了赵大明几个,也没接那银子,让他们几个分了吃酒去,也算有了份交情。
“桃花!”
罗桂花握着她的手,十分感激。
毕竟这自古地痞流氓最怕官府中人,前提是不成气候,没有靠山的。
等一干人到了县衙门口,看着那威严的大门又有些发怵了。还是王强堵着一股气,拿起棒子敲起了堂鼓。
“咚咚咚!”
丁汝章正在后衙看公文,听闻鼓声颇为惊讶,自己任职平川县几年来,堂鼓很少敲响。于是,立马端正衣冠去了衙前。
这大梁律,鼓敲三声,升衙审案。八字门开,以昭日月。
等丁汝章在案台后坐定,一拍惊堂木:“把击鼓鸣冤者带上前来。”
很快王桃花几人就进了县衙大堂,县衙外头也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
王桃花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县衙里头,果然跟电视剧里的情景很是相似。大堂上两边各站着一排身穿皂衣,手拿水火棍的衙役。正前方置\明镜高悬\匾额,下置\海水朝日图\,公案上放文房四宝及红、绿头签(即刑签、捕签)等审案所需之物。
公堂
此刻公案后正坐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身穿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面色威严,想来就是丁县令了。
“威武!”
接着水火棍跺着地面“夸夸”响。
“大胆,见到县令大人还不跪下!”
一声威吓,众人赶紧跪了下来。
丁汝章一拍惊堂木:“台下下跪者何人?速速报来。”
“草……草民沟子村村民王有盛状告花家村花大荣的四个儿子。”
“草民花家村花大彪兄弟四人。”
“王有盛所告何事?”
接着王有盛就把这事给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天刚蒙蒙亮,王有盛夫妇就带着王强去了花家村。毕竟是自家反悔,有些过意不去,王有盛家还带了两包点心,准备了两串钱进行赔礼。
花家人还等着十二两聘银呢,那是热情似火,又是烧茶又是备饭。哪料当花家人得知是来退亲时,那脸顿时就全黑了。
“大荣兄弟,实在是那大师说我家大郎的生辰八字与你家姑娘不配,我想着为了孩子们好,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左右咱们两家也没过定,知道的人也不多,这结不成亲家,也可结个朋友是不?”
王有盛很是真诚地说着。昨夜夫妻俩想了一夜,方才觉得说八字不合是最好的法子,不仅可以保全两家人的颜面,也不影响男女双方嫁娶。
花大荣呷着烟杆不说话,可花婆子是个难对付的。
“有盛兄弟,不知道是请了哪座山上的大师给看的八字?”
这事本来就是编的,王有盛哪里说得出子卯寅丑,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了个地名。
花婆子冷哼了一声:“当初可是你们求娶我家娟儿的,这媒婆也上门说项了,现在随便找了个由头就不认了,你们王家这是把我们花家当猴子耍呢?”
“不敢,不敢,花嫂子误会了,实在是老天爷不给面子呀!!两个……两个孩子没有这夫妻缘分。”
“我呸!做了这亏心事还敢拿老天爷来说事,也不怕老天爷一个响雷劈死你!”
王有盛夫妇只能不停地赔着不是,可花家就是不松口,还说要把这事拿到十里八乡说上一通,可把王有盛两人急坏了。
这要是花家有心去说,指不定把这事说成什么样,那王强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王强毕竟年轻气盛,那话赶话就出来了:“花大爷,花大娘,你家姑娘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丑事,难不成还让我王强自个咽了?!”
“你说什么!?”
花婆子立马怒火中烧:“你们王家咋这般不要脸?我们两家就是结不成这亲事,你家也不能把这脏水泼我家娟儿身上啊,她还是清白姑娘呀,以后咋做人?!”
“大爷,大娘,话既然说开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你们可以去问问她昨日午后在村口的草垛子里,跟那男的干了什么事?”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把花大荣气得一个倒仰,忙把花娟儿唤来了。
等花娟儿知道自己的事败露后,就一口一个“冤枉”,哭喊着说“被人泼脏水,还不如死了算了”,花家顿时闹成一团……
王有盛夫妇俩看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
“花大哥,花大嫂,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也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这两串钱留给孩子以后买件新衣裳!”
说着王家三人就回了家。
接下来花娟儿是寻死觅活,哭成了个泪人。花婆子是个心疼闺女的,于是让四个儿子去王家讨要说法。
这不就出了王家被砸,王强被打的事。
“花大郎,你妹子和王家大郎的亲事一没下定过婚书,二没来县衙入籍登记,本就是口头约定,按理怎可如此打砸人家?”
“县令大人,这亲事可是当初王家自己求的,媒婆也安排了相看的。他们家说好今日来下定,出尔反尔,就是他家的不是。还有他们污蔑我家妹子偷人,我们这做哥哥的自然要帮她出气了。”
丁汝章听了,微微点头,这兄长替妹子名声着想也算是情理之事。
“王有盛你既然答应了他家,为何又做这失信丧德之事?”
王强先一步跪上前去:“大人,草民真没说谎。虽是我家提的亲,但我家也买了点心,封了银钱赔礼道歉。至于花娟子偷人之事,也不是草民空穴来风,是草民的妹妹亲眼所见呀!”
“哦?王强妹子何在?”
“大人,民女王豆香,那日我亲眼看到花娟儿和那人在草丛里那般……”
声音越说越小。
王豆香毕竟才十三、四岁,自是不好意思说这事。
“哼,你们是一家人,当然会偏着你哥,大人我怀疑她做假证!”
“那我来作证!”
王桃花像个小学生一样把手举得笔直。
“大人,民女可以作证。”
王桃花就感觉一股冷肃的目光落下,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你是何人?也是这王有盛家眷?”
“大人,民女王桃花,也是沟子村人。”
丁汝章眼睛一闪,一旁的师爷凑过去说了两句,脸上立马多了一丝笑意。
“王桃花,既然你是人证,就把昨日的事仔细说上一遍吧!”
“是,大人!昨日是民女和王豆香一起去花家村买地瓜,途径村口荒坡,民女听闻草丛里传来声响,以为是有人遇险。于是和豆香一起前去查看,不料看到了花娟儿与人偷情。我还听到花娟儿叫那男的根生。民女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王桃花稍微改了点,她才不想说是自己尿急!
花家四兄弟瞬间脸色剧变。这宋根生可不就是花家村人,成日围着花娟儿转,难不成……难不成那死丫头真跟他有一腿!?
丁汝章见王桃花咬字清晰,说的话也有理有据,微微点点头。
“花家大郎,可是认得根生此人?”
丁汝章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威严。
花老大身子一抖,忙不迭地点头:“认得,认得,他……他是我们村的人,名唤宋根生。”
“好。本案缘由起于花娟儿和宋根生,来人啊,速去花家村把两人带来过堂。记得路上不允许两人言语接触,以免串供。”
说着扔下一根绿头签。
“是,大人!”
很快几个衙役领了绿头签前往花家村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