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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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从前天开始的降雪蛋大年初二凌晨结束了，和吴启戎预计的差不多，川军因为补给问题，导致产生了五分之一的非战斗减员。此时正在军营中的刘珽正在听自己养子刘昭孙的汇报，“朝廷拨付粮草依旧不足军队半月食用。更重要的是军士避寒衣物尤为不足。今几日军中风寒冻伤甚多，但是杨大人那里还是迟迟不肯回复。”
听着养子的汇报刘珽也是愁眉不展，从进入辽东开始军士本就异地行军，加上辽东冬季较之川地更为寒冷，行军至浙江，自己接受浙兵时也是多放筹措努力为军中添置御寒衣物可是，江浙地区商贾市侩棉花价格抬得很高，自己也只能筹措800多套，能保证自己亲兵护卫与手下百户部分，到了辽东时已经有数百军士不能行动，而半个月后登莱军到达时，董遇时见川军现状后，努力凑出几百套棉衣与川军使用，在陶朗先和杨镐扯皮半个月之后终于是努力满足自己手下人的粮食补给，不过棉衣缺额很大，人中浙兵有6000不到，但是毕竟身为浙兵还是可以满足3000人的棉衣，不过川军也只有不到2000人有棉衣，最近刘珽一直在私下联系陶朗先希望他可以聪登莱等地给自己补充一部分棉衣最好是棉甲。其实陶朗先也很不开心，自己已经很努力的给他弄粮食，倒不是登莱地区给不了他，而是杨镐那里过不去，这刘珽也是够不要脸，抓着蛤蟆就要挤出水。自己现在给了他那自己登莱巡抚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不过自己不方面出面，可是兴华公司可以。于是在正月初三，兴华公司的使者到达刘珽军营就川军的情况开始谈判，刘珽自己可没有屈身的打算，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也挺在乎的，于是安排了自己的养子和兴华公司谈判。
而在川军大营内，兴华公司正在组织川军浙军将军营中的伤兵组织起来集中隔离治疗，到正月初三，川兵浙兵已经有超过200人死亡，冻伤和重度风寒的有差不多1200人。
“去拿镇痛剂！”此时军医对着身后的卫生员说到。所谓的镇定剂也就是虎门销烟里的东西，通过一些加工后勉强能做到不死人的作用。看着镇定剂起作用的伤兵呼吸开始平稳，军医让卫生员把他抬进手术室。此时天气寒冷但是军医的脑袋上都是汗水。“今天是第几个？”此时帮忙擦汗的副手给刚刚结束的医生抵过一张抹布。
“第八个，川军的装备还是太差了。”助手拿出自己的抹布也擦可脸上的汗水。
“公司那里计划从朝鲜再采购2000套棉衣装备。”主刀医生说到。
“这个掌柜的，朝鲜采购棉衣价格确实不多，不过价格能不能再……”此时川军大营，刘珽的养子刘昭孙说到，毕竟从四川一路北上到达辽东，路途遥远，花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虽然价格比起江浙好太多了，可是现在全军棉衣最起码需要3000件，而且川军的甲胄缺口很大。
“如果军营现在银子不足我们可以异地支付。”兴华公司的负责人说到。面对刘昭孙的询问，负责人拿出一套方案递给刘昭孙。
“军士们为国征战，已经辛苦，现在衣食还是短缺实在是让我这个将军心里难过的紧。”听完养子拿过来的方案，刘珽沉默许久长谈到。
“这兴华公司其实已经进入川地有两年时间，其实军中一些还是认识的，既然他们愿意异地交付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其拿出来的产品与价格确实诱人。”刘昭孙表达自己很愿意的心思。
“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不过这方案内还说可以提供一批棉甲和锁子甲，只是价格上和大明有些差距。”刘珽也愿意异地支付这些棉衣货款，对于兴华公司愿意出售一些甲胄刘珽很意外，兴华公司倒是准备的很齐全。棉衣与甲胄都准备了样品。刘珽翻看了一会材料与做工很扎实价格比自己从大明采购要贵，不过刘珽也没拒绝得理由，毕竟现在这节骨眼上能弄的上就不错了。只是这批甲胄不仅价格贵，而且要求川军开出介绍信，方便兴华公司在川地的各地区行动。
“棉衣事情可以，甲胄之事容我考虑。”沉默许久之后刘珽说到。
“既然刘珽同意棉衣的交易那么就抓紧时间给他运到位，现在还是在正月，最晚月底也要开始进军，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杨向东已经在鸭绿江对岸给我们准备了棉衣，三到五天时间就可以运到宽甸地区，甲胄的事情既然然刘珽还想再考虑考虑，那就让他接着考虑吧。现在川军御寒的棉衣缺口大，先给他们补充一部分棉衣就行，装备了棉衣的军队，可以随着大部队继续前进，那些因为寒冷而体力不支的非战斗减员，就留在宽甸。”董遇时也在大帐之中和吴启荣交谈。
“向东那里发来消息，朝鲜也在做最后的准备估计也在正月末的时候也要开始出发了。”吴启戎提起另一个话题。
“朝鲜军的装备情况怎么样？”董遇时询问。
“从杨向东发过来的消息来看，这次朝鲜军一共出动了多人，援助的兵马谈不上少。他们的装备情况很差，装备甲胄得最多也就不到4000人，但是棉衣等一些御寒的衣服装备的倒是挺齐全，其中作为主战的兵力大概有7千多人，有大概600人的骑兵，4000的刀盾兵，剩下不到一千人的火枪兵，直接归公司指挥的有3000人。剩下的与其说是战兵不如说是后勤一些民夫。”吴启戎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
“左侧负责协同作战的兴华公司情况护卫队怎么样？”董遇时询问到。
“他们已经在左侧准备就绪，现在侦察部队已经开始沿着左侧通道清扫沿途女真部落。”吴启戎说着在地图上指点着。
“我还是担心川军的情况。”吴启戎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董遇时放下手中的铅笔看向吴启戎，“整个明军的情况下，边军算是装备最好的，剩下的各地州府就更差了，我们一直说川军远道而来，川军艰苦善于吃苦，可是吃苦耐劳对于一之军队来说反而是一种嘲讽。”听到吴启戎这话董遇时皱眉看着吴启戎。
“我不是说军队不应该吃苦耐劳，军队应该有在逆境中吃苦耐劳的能力，但是现在大明军队说到底是不应该有吃苦的现状，我最近在野战医院和病号营转了转，很多川军其实是有冬季装的，即便川底冬季比不过北方，可是很多士兵他们宁愿把自己的冬装留在家中，就这么带着一身单衣行军，很多士兵连正儿八经的战靴都没有很多都是草鞋，他们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活着回到川地，冬装留给家人免得家中受寒。董伯伯，军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吴启戎语气很是沉重。
“吴司令，天下大势如此，我们既然到了辽东就应该尽人事听天命。”董遇时突然严肃起来。“此次战事本就凶险，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我们在这里埋怨这里埋怨那里本就于事无补，能做的也就是尽力一战。”听着董遇时的话语，吴启戎终究是无奈长叹一口气。
熊熊火焰中，黑色的浓烟伴随着燃烧头发那种呛人的味道，在宽阔的场地周围围绕着十几人，“这位兄弟给我来一锅吧。”一个浓重的川音传来，“这些士兵的籍贯记录好了没？”登莱军一名总旗询问，接过那总旗的烟杆川军士兵很用力抽了一口刺激的烟雾在肺中弥漫后长长的输出一口烟雾。
“都记得，一会兄弟们就将他们的骨灰收敛起来。”川军士兵语气也很沉重。
“现在川军中有近千病号。不知还有多少人挺不过去。”总旗也是心里难受的很，这种非战斗减员在登莱军中属于很稀罕的事情，即使自己在台湾地区那种疟疾很强的地方，非战斗减员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八。川军满打满算也就只有5000人现在就有五分之一的减员，这比例实在是太大了。这刘珽真的是废物。总旗心理默默骂道。
正月初九，总数2000套的棉衣和2300双靴子陆续到达川军军营，到正月二十三川军带恢复好的伤兵一共有4200人，得知军队病号日渐减少，刘珽又命令自己养子在接到的棉衣中抽查，确定棉衣没有质量问题。正月二十五刘珽终于是认可了兴华公司的条件，联络军中各级军官书写介绍信，其实川军军官已经私下与兴华公司签订了这些事情，只是大家都没有声张毕竟刘珽不同意这件事情，大家也不能明着表态。
二月十六，总计1600套棉甲和400套锁子甲，600套镶铁棉甲陆续到位。而兴华公司也如愿以偿，和总计30人的各军头亲信离开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