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陛下请谋反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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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岁繁充斥压迫感的视线中,周稷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
他们会有最好的婚礼,所以他不必着急。
可有些事情明白是明白,但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在皇帝病愈之后,朝臣们明显发现他似乎失去了耐心。
罢免官员,清整吏治,治水兴农,鼓励贸易。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能看到帝王的急切,就像是他已经时日无多一般。
皇帝这等急切的态度让世家们猜测他命不久矣,更让忠于皇室的臣子担心他步子太大将山河颠覆,毕竟劳民伤财之后的后果史书上都写着呢。
可很快,有人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在皇帝一刀刀割向官员使得官员们官不聊生的时候,民间的风气飞速扭转,最起码世家子不敢当街撞死人了,撞了人也知道给钱赔偿了!
这只是第一步,在世家们因为皇帝的激进缩起脖子的时候,底下的小官小吏也不敢再对百姓上下其手盘剥油水。
再加上不做事的同行都被各种新科进士取代,他们也不敢再懒政了。
与此同时,由工部与各地老农们共同编着的新农书在天下州县发行,农书根据各个地方气候不同对当地的种植做出指导,使得粮食产量飙升。
而商贾们也在皇帝的鼓励下走南闯北,没了关卡的盘剥和各大世家随时随地的收编,他们给朝廷奉献了一笔不菲的税赋。
于是在世家期待的皇帝不行或者皇帝玩脱的期待中,周稷登基的第三年来临。
这一年,粮仓中的存粮是他登基那年的一倍,国库税赋更是在商贾税赋和世家抄家财产的加持下翻了两番。
国库充盈,天下欣欣向荣,皇帝……也没死。
他非但没死,好像身子还越来越健壮了!
朝臣们眼见着走路都晃悠的皇帝在春狩上亲手射进了雄鹿眼中的箭矢,不由得咬牙切齿后悔莫及!
他们以为当初皇帝的急切是为了给后面的继承人铺路,是为了在死前做出一番事业来。
慑于他可能的死前的反扑,所有人都没敢动手对他做什么。
可如今看来,他哪里要死了?
那明明是他示敌以弱的计策!
他就顶着那么一副病恹恹的身子迷惑了他们,让他们放弃了在最恰当的时机阻止他做出那些事情!
如今他们倒是想阻止,可基层全是皇帝的人,高层更是他们插不进手的地方,甚至于他们自家的子弟也被皇帝重用,插入了各个重要位置,不再听从他们的指挥!
这种情况下,他们拿什么和皇帝斗!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他们只能哀叹一句“时运不济”!
若是如今皇帝和先帝一般,哪会有如今的事情?
在先帝去世的第三年,朝臣们纷纷怀念起他来。
罢了罢了,先蛰伏吧,待到今后再有如同先帝一般的皇帝,他们总有能崛起的机会。
这些人蛰伏了,可周稷却是抖起来了。
三年了!
这三年他励精图治,没一刻休闲时间,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朝臣们,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朕决定前往北疆,御驾亲征!”
这拼图的最后一片,终究要让他给拼上了!
此刻的朝臣们已经没有了能反抗周稷的能力,只能由他做主,最多在背后骂两句独夫什么的。
周稷登基第四年的春日,他带着看不见尽头的粮草和兵强马壮的兵卒一路向北,去见被他扔在北疆数年的没头脑。
岁繁也与他一同坐在车驾上,本来她是想着留在京城为周稷掠阵来着,可这小子非不让!
“倘若京中有乱,我再打回来就是!”几乎没有反驳过她的周稷这一次却是异常的坚决,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身后的舆图,轻声道:
“我所这一切,是为了天下太平,更是为了与您光明正大成婚。”
“我怎会在这过程中丢了您?”
他不会让岁繁留在这兵马空虚的京城,与那些有着千百部曲的世家们对抗。
她如今有了身体,不再是来无影去无踪,周稷无法接受任何失去岁繁的可能。
四年过去,青涩的少年已经成长成了成熟的君主,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双看向岁繁的专注眸子。
岁繁喜欢这双眼睛,喜欢其中的野心勃勃和柔情万千,她指腹摩挲过他的眼尾,轻声道:“好。”
大不了打回来就是了,彼时她为先锋!
……
北疆之中有茫茫无际的草原,也有一座座伫立在此处守卫边疆的城市。
黄征其到这里已经快四年了,他也终于等来了陛下。
比预期中晚了些时间,但好在还未超过三年。
他咧着嘴恭敬向巡视军营的帝王行礼:“拜见陛下,臣不辱使命!”
在这近四年的时间中,他辛苦练兵,整饬军纪,叫曾经疲软的边军焕然一新。
就在去年,他们已经偶尔出城前去草原之中劫掠,抢得牛羊来给大军加餐。
在一次次野外碰撞之中,边军曾经被吓破的胆子被找了回来,如今已经再不是那个闻胡色变的模样了。
如今陛下来临,又带来了大齐最为精锐的中军和禁军,他想他们一定能给胡人们一点点小小的震撼!
策马草原将成为历史,那些个叫嚣着要攻入大齐的家伙要么滚蛋,要么乖乖成为大齐的一员!
周稷拍了拍黄征其的肩膀,所有的话都凝聚成两个字:“辛苦!”
“有卿在,朕无忧!”
六个字,让在这闻了好些年马粪味道的黄征其红了眼睛。
而被周稷提拔起来的官员们也不由的羡慕的看着他,不愧是最先投向帝王的朝臣,在他心中的份量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这等交心之言,陛下可是从未对他们说过呢!
黄征其在一群朝臣们面前哭够了后,才拱了拱手道:“陛下,请!”
顿了顿,他又朝着周稷身后的一人拱了拱手,嘴巴蠕动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也请!”
“许久不见。”岁繁对着这傻大个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些笑意:“风采依旧。”
看来,草原的牛羊并不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