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知青不对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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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说好了!”老赵兴奋半晌后,道:“我回去就通知村里人,等你们的好消息!”
“准备好力气,忙的时候且在后头呢。”岁繁笑眯眯看着兴奋的老赵,觉得他还不坏。
人势力现实点又怎么了?能为家乡发展而努力的人,再怎么也坏不到哪去。
“刚刚赵叔和他说什么了?”在老赵连连点头应是的时候,岁繁猝不及防的扔出了一句话。
脸上笑一僵,老赵挠着头,佯装淡定:“我和他说,他在县里做领导的侄子要调走了,以后他没人庇护了,别乱得罪人。”
“然后呢。”岁繁面色不变,一脸笑意的继续问。
她才不信仅凭着这话,那个老流氓就能轻易放人呢。
“咳咳。”老赵干咳了半晌,见那小丫头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才小声道:“我还说,陆景行是你爸看中的女婿,你这次是来接公公婆婆的。”
他一脸正色:“公公婆婆也算是半个爹妈,爹妈受欺负打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在这乡下地方,做什么都讲个名头。
你岁繁为了知青、教授打架,那是里外不分,带着外人欺负家乡人。
不管有理没理,胳膊肘朝外拐,被人怎么胖揍都没人同情你半分。
但你要是为了公公婆婆和人干架就不一样了,自己人之间的摩擦,就看谁有道理了。
公公婆婆受欺负了冲动之下动手,说破大天都是合理,要是你老小子不服气,就等着两个村械斗吧!
护着他的领导刚走,那大队长自然不想陷入这种麻烦之中,便将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放过岁繁一马。
岁繁:“……”
行,出了趟门给自己认了个公公婆婆。
“您最好把这话和我爸再说一遍。”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赵:“别到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找了婆家。”
“咳,这不是怕你吃亏,权宜之计吗?”老赵尴尬笑笑,片刻后不放心的道:“你不会跟你爸说吧。”
他还真怕那老小子发疯。
岁繁也就逗逗他,怎么会和岁刚同志说这件事?
就是险些打架这种事情,她都不会说。
“您心就放肚子里去吧,我不是那样的人。”
车子到县里放下记者,又朝着村里开去,老赵亲自开的车。
他可怕这群老宝贝半路出事了,他发家致富还等着这群人的努力呢!
村子前头,岁刚带着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中年人等着,手里的火光明明灭灭。
“一会儿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咱们能不能翻身就靠这一波了!”他瞧着远处皮卡车晃晃悠悠的灯光,搓了搓脸露出笑来。
他身后的中年人也茫然露出笑来,就……什么都不懂,但下意识相信岁刚。
今儿白天的时候,岁刚开了村民大会,将岁繁琢磨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虽然大家伙没全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总算知道这事是能给大家赚钱的。
至于他们要付出的,就是各家家里的山货,养几个老教授和一把子力气。
几乎没多少犹豫的,大家就在那合同上签了字。
反正岁刚总不可能骗他们吧,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在大饥荒中救了村子里不少人命的大队长,大家都是信服的。
岁刚见事情成了,把大部分人打发回去收拾家里山货,留下几个人来迎接那城里来的老教授。
“哎呀呀,欢迎欢迎!”车子刚停下,岁刚便三两步上前,分别给了几个老教授淳朴的拥抱。
饶是几个老教授此刻已经从惊惧不安中回过神来,还是被他这热情给吓了一跳。
这待遇,和他们之前差得太多了吧。
“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没吃饭呢吧,我们村里人凑了些能入口的,就等着诸位呢!”岁刚也没打算给这些人回过神来的机会,一阵阵热情扑到他们脸上,弄得他们手足无措。
吃过不算丰盛,但绝对实惠管饱的饭菜,换上不知谁的干净衣服,躺在不漏风且有柔软被褥的房间时候,几个老人家仍旧愣愣的。
“活过来了。”安静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人叹息似的说了一句。
几个老教授们对视一眼,露出了久违的笑来。
他们瞧向在外屋和儿子叙旧的陆家夫妻二人,眼中闪过羡慕和感激。
在那地方,要不是有他们儿子的资助,他们这些老家伙不知死了几回。
如今,离开那鬼地方过上这样的生活,更是靠着陆家景行和他带来的那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真是个利落干脆的人。”
性烈如火,嫉恶如仇。
在外屋,团圆的一家三口也在谈论着岁繁。
到了安全地方,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夫妻二人终究还是挑拣着将这些年的事情说给他听。
眼见着儿子神色越发的阴翳,陆夫人转移话题:“那你呢?过得怎么样?”
陆景行沉默了半晌,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来:“还不错。”
“你们看到了,陆大队长是个不错的人,我并没有在这受到什么委屈。”
他的一切磨难和不悦,没有一分是这个村子给的,全部来自他昔日所谓的好友,这个村子的漠视便是他能拥有的唯一安宁。
陆家夫妻轻声问:“你说那个贵人,就是陆大队长?”
“不是。”陆景行抿唇,半晌后轻声道:“是岁繁。”
“这个主意是她出的,人是她找的。”他有些自嘲的道:“儿子无能,只能跟在她身后摇旗呐喊,做些打杂的事情。”
在这漫长时间中,他心境沉郁又阴暗,除却做出那些能杀伤人的东西外一事无成。
“怎么能这么说?”陆教授笨拙的安慰着儿子,“最起码你让我和你妈活下来了,没有你的那些东西,我和你妈都活不到今天!”
陆景行摇头,神色满是遗憾不甘:“我还是没能将你们救出来。”
这种不甘,在得知父母曾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时到达顶点。
陆夫人握住陆景行的手,不让他陷入阴暗的情绪中,轻声道:“你才多大,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爸爸妈妈都感谢你的付出。”
十八岁的少年来到陌生的地方,不曾因为家庭巨变而陷入颓废,还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时接济他们,陆景行做得已经很好了。
“你该知道,像是今日这种事情,你即便耗费全力也不会做成的。”
即便是再和善豪爽,保持小农思想的岁刚也不会因为外人的一番话而压上自己的一切。
岁繁能轻易说动岁刚,不止因为她的想法奇佳。
他真正松口的原因有三:
其一,她是岁刚的女儿,岁刚相信她。
其二,岁家如今的一穷二白,岁刚需要拼一把为老婆治病给孩子攒嫁妆。
其三,如今的风向没有从前那么偏激,让他做出今日的事情不必付出更多代价。
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下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样样不占的陆景行又何必为此感到自责呢?这本就不是他的身份能办到的事情。
陆夫人眼神沉静,轻声安抚着儿子。
待到天边月色渐明,撑不住的夫妻二人才别过儿子去休息。
陆景行不住在这,他还是要回知青点的。
在他推开房门离开的那一刻,他听到母亲问他:“你喜欢那孩子对吗?”
身体僵了僵,他低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
那样一束炽热又明亮的光,谁会不喜欢呢?
可他身如浮萍,又有什么资格去追逐那束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