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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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叔叔桌子上趴了一夜的高奥，被服务员打扫的声音无情的吵醒了。
伸了个懒腰，掏出了手机，好几条微信，点了进去。
“你没有回来吗？”12点
“你回家属楼了吗？”12点30。
“你家的灯没有亮？”1点。
“你睡着了吗？”1点30。
“晚安！”2点35。
高奥看着对话框愣了半天，原来赞重昨天去找过自己，还好没有发现自己被赶了出来，不然真的是太丢脸了。
给赞重回什么消息好呢高奥想了想，写道。
“早安，我很好，我在…”
“噔楞，噔！”手机的电量还有1%。
高奥眨了眨眼睛，手上的速度加快了。
“我在学院…”
高奥的字还没有打完，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高奥愣住了。
将手机丢在一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愤愤的说，“算了，反正就这样了，谁也别管我，我就是一个穷鬼！”
看着麦叔叔墙上的菜单，高奥心一横，破罐破摔，点了一个最大的套餐。
“您好，您的套餐，36元，现金还是二维码？”
高奥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现金！”
“好的，谢谢惠顾！”
高奥端着盘子找了个宽敞明亮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啃着汉堡，身体挺的直溜溜的。
“吃完这一顿就只能吃土了。”
“要不要先找个工作，不然买个碗去要饭也可以！”
想起昨天被骗的绿色毛爷爷，高奥的心无比的疼，狠狠的咬了一口汉堡，吸了一口可乐。
靠在椅子背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大家都在匆匆赶路，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努力。
高奥陷入了惆怅。
“不然还是找找任超吧，先救个急也行啊！”
高奥把手放进口袋了，眼睛以50赫兹的速度高频率的眨动，摸遍了全身的可以摸的地方。
手机不见了！
“……”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想要欺负死他啊。
高奥此刻委屈的不行，在崩溃的边缘来回徘徊。
吞下手里的汉堡，吃掉鸡翅，喝完最后一口可乐，依然决然的离开了麦叔叔，这个伤心之地。
脚步虚浮的高奥一步一晃的走到了公交站。
“算了，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面子。”
高奥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决定去赞重家，最起码可以睡一觉，让他好好想想下一步他要做什么。
拿出钱包里仅有的两块钱，高奥紧紧攥在手里。此刻这是他的命，任谁来了都不能夺取他的命。
“小伙子，能不能行行好。”
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儿弯着腰可怜兮兮的看着高奥。
“有什么事？”高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白发老头儿拿出一张红色毛爷爷，举到高奥面前。
“我要去中医院，身上没有零钱，你可以帮我换开吗？”
“我也没有零钱！”攥紧手里的钱，高奥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谢谢！”
夏天的太阳太晒了，还没有到中午，高奥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眼前的老人满脸沟壑，沧桑且无助。
高奥心中有些怜悯又有些无奈。
在医学院家属楼住了许多年，来看病的人他是天天看日日看，每个人都很心酸也都很无助。
他害怕看见这些求助的眼神，害怕看见被拒绝后无助的目光。所以从小他就本能的想逃离这里，不想做个医生，哪怕知道救死扶伤是最神圣的事业，医生是病人开启希望的启明灯，也依旧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他们不理解他，他的父母，姐姐姐夫甚至肖果儿都不理解他，认为他就是个败家子，学渣儿，只想着天天喝酒打架，不学无术。哪怕是进了三流大学的医学部还是天天逃课不及格，需要他们舍出去老脸给他换个平时成绩，混个毕业证。
白发老头儿看着公交车进站，焦急的询问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现在的人都是手机付款，带现金的寥寥无几，大家都摇了摇头。
“给，上车吧！”
高奥把手里攥了好久已经湿透了的钱塞到老头儿手里，扶着他上了车。
挥了挥手，这辆公交车开走了，下一辆公交车开进来站。
高奥此刻委屈的不得了，又不能哇哇大哭，撇着嘴定在原地。
“这回好了，除了微信上的两毛八，一分钱都没有了。”
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他连鸡屁股都不如，曾经的医学院家属楼小霸王，现在兜比脸干净，坐不起公交车。说出去，大家一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算了，没有钱坐车，就走着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锻炼了。
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肩上，高奥向前走去……
又走了回来，山城公馆在这边。
**
从昨天分开以后赞重就没了高奥的消息。
昨天开研讨会，大家对新药研发上市讨论比较激烈，各种数据佐证连番讨论，也没有得出有效的结果。
实验室在跑的数据又出现的问题，赞重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实验室，等一切都基本上处理完已经12点了。
发微信给高奥，没有回。
赞重开着车飞奔着往家里赶，怕高奥等着急了。
家里黑着灯，没有高奥。
继续发信息给高奥，还是没有回。
赞重等的坐立不安又开回了医学院家属楼。
灯还是黑的，没有看见高奥。
发了微信在楼下等了好久，想着高奥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睡着了。
赞重发微信道了晚安，开车回去了。
早上还不到8点，赞重就出现在实验室，这组数据很关键，之前已经验证了许多回，这次数据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推进到下一步了，整个团队的研究都将迈入一个新的台阶。
等待的空隙，赞重又发了几条微信，依旧没有回。
赞重有些沉住气，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Sorry,…”
不再服务区，高奥出去玩了？为什么没告诉他。赞重摇摇头，放下手机继续盯着数据。
吃完午饭，赞重回到了办公室，打开手机，依旧没有高奥的任何信息。
赞重的眉毛拧成了一个。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赞重喜出望外的接通了电话。
“喂，高奥！”
“喂，赞教授！”
赞重刚才的喜悦消失殆尽，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