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全都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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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坐上这辆熟悉的车，却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如同第一次坐上这辆车的心情一样紧张，墨琉夏有些拘谨地用目光打量着车内。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熟悉的布局，身旁的人，也还是原来的人。只是两人的关系，已与从前有了天差地别的距离。
不同的是，身旁那人与八年前时的高冷霸气不同，此时他竟显得比她还要拘谨一些。
司机还是三年的那个司机，依旧十分有职业素养地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一时间，车内的氛围比在他们去警局报到时乘坐的那辆警车的氛围还要诡异上几分。
白天的时候场面太过混乱，到了警局又是分开录的口供，导致寒隐沫都没能有机会好好地端详一下身边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此时除了安静开车的司机车内就只剩他们两人，寒隐沫小心翼翼地用望向身旁的女孩，用目光一寸一寸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样貌与三年前相差无几，身形娇小，长发飘飘，此时正专注望向窗外的那张侧颜依旧美得摄人心魄。
外表上看起来她仍旧是一副柔柔弱弱小白兔的模样，只是在那双纤细的胳膊上却隐隐暗藏着充满力量感的优美肌肉，昭示着此时的女孩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了。
只这一眼，内心压抑的情感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痴痴地望着她，目光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一般片刻不舍得移开，似是要将这几年错过的时光全部一次性弥补上。
从星海市公安局到凤鸣郡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然而才只过了几分钟墨琉夏便有些受不了了：实在是太特么压抑了！
怎么感觉这位仁兄现在竟比两人初识时还要难相处啊？
她心烦意乱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十分后悔没有自己打车回去，而是坐在这里经历着两人静坐无言的尴尬场面。
墨琉夏盯着窗外看的专注，但实际上此时她的眼神却是没有聚焦的，只是无神地望着路边快速闪过的路灯，一明一暗地发着呆。
恍惚间她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两侧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令她感觉毛毛的十分不自在。抬眼间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她看到寒隐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墨琉夏下意识转头，正好对上寒隐沫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寒隐沫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回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令他原本就紧张的心脏瞬间砰砰跳个不停。
下一秒他便慌乱地将视线移至别处，极力压制着那阵躁动不已地心跳。
在他收回目光的同时，墨琉夏也满含失望地垂下眼眸，低头揪扯着衣角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又沉默了片刻，墨琉夏觉得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在到家之前她一定会先被闷死的，于是她便鼓足勇气，率先抬头看向寒隐沫。
却见对方也正看向她。
两人同时开口道：“你还好吗？”
又是异口同声道：“我还好。”
两人脸上都露出一抹略带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而这一次寒隐沫也终于有勇气面对着她说出那句已经在他心中排练了无数遍的话。
“好久不见。”
墨琉夏唇角含笑地望着他，轻声应道：“嗯，好久不见。”
上千次的排练此次终于有了回应，短短几个字令寒隐沫蓦然红了眼眶。
他颤抖着声音嗫嚅道：“我……我……”
“我很想你”这几个普普通通的字此时却重如千斤，话到嘴边却始终都无法说出口，最终还是变成了，“我……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险些没有控制住声音里的哭腔，墨琉夏赶紧扭头隐藏住发烫地眼眶，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道：“对了，那家清吧是你开的啊？”
寒隐沫隐下落寞，勉强冲她扯出一丝微笑低声应道：“嗯。”
“氛围挺好的……为什么不雇几个保安呢？”
“……”
沉默片刻后，他如实回道：“因为……之前没发生过这种事。”
“啊，这样啊……呵呵呵……”
随着墨琉夏尴尬的笑声，两人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尴尬氛围之中。
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便没话找话道：“那个……今天天气挺好哈……”
寒隐沫顺着往她的目光往车窗外看了一眼，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的玻璃砰砰作响。
初夏的天阴晴不定，刚才还月明星稀，此时却又毫无征兆地来了一场暴雨。
他不觉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满目深情地望着她柔声道：“嗯……是挺好的。”
见他笑了，墨琉夏原本一直绷着的情绪也莫名其妙地随着他上扬的唇角放松下来。
就连车里的氛围也似乎变得轻快起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与三年前没有变化的身影，她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话：“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爱着！”
“？”
听着对方不加思索果断的回答，墨琉夏尴尬地挠挠头，“啊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你一年四季都穿西装，不累吗？”
“……习惯了。”
“我今天的巡演……你也去看了？”
“嗯。”寒隐沫轻声应道，虽然面上十分平静，但内心却激动不已：岂止是今天啊，你的每一场巡演我都去了！
一千个日日夜夜，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孩此时就在他身边！
寒隐沫不动声色地移动手指一点点地缓缓朝墨琉夏的手靠拢。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手指，墨琉夏却突然转头看向他，“那十个风信子花篮也是你送的？”
“啊？” 寒隐沫慌乱地把手缩回去，尴尬无措地攥紧自己的衣角，“啊……花篮……是……你喜欢吗？”
之前与他相处数载，墨琉夏见惯了他或是高冷霸道，或是温柔细心、如狼似虎的模样，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生动可爱的一面。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送过来啊？”墨琉夏俏皮地斜靠在扶手上托着腮，语气轻快地打趣道：“先生，唯唯诺诺可不是您的人设啊……”
寒隐沫闻言哑然失笑，霎时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好像他们没有分开过一样。
“对了，你那家酒吧的酒保得换人了啊……”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墨琉夏有些不满地抱怨道：“自家老板被人按在地上打也不知道来帮忙，就知道傻站着看戏……”
寒隐沫唇角微扬，低声笑道：“好，回去我就把他们全都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