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濒临绝望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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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这三种纯洁而无比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
————————罗素《我为什么而活》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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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好时机，瑞金娜不知何时戴上了一顶黑色的宽檐帽，停在路边的一座黑黢黢的房子前。
快接近晚上了，太阳落下前最后一刻的光热浸染了天空，使之看起来像是破了几道火焰抓痕般的伤口。
门前的女人，在黑夜完全来临之际，进入了房子。
好整以暇的在房内站定，环顾四下，一尘不染的乌木地板铺着考究的地毯，
灰黑色的沙发，几大排装着满满多是大部头的书壁，间隔处还有许多装着奇异物品玻璃瓶罐。
瑞金娜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安定感让她整个人都精神舒畅。
“原来奎恩女士喜欢到别人家里当石像。”同样的讽刺言辞，但语气却不同于之前的话语响起。
从隔间出来的黑发男子，西弗勒斯·斯内普，偏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女人。
瑞金娜闻声睁开眼，摘下帽子一个响指，帽子应声消影无踪。她面无表情的走到斯内普面前，男人则是———拥抱了她。
瑞金娜再度闭上眼睛，只是没有表情的脸却止不住上扬了嘴角，她回抱了斯内普，手臂贪婪地收缩着前方宽阔的后背。
斯内普的手搂着她的腰，头低下来贴在她的颈窝间，两人只是安静的拥抱着，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一瞬。
瑞金娜轻轻抚着男人的背，叹了口气：“西弗，你瘦了。”
斯内普不做声，只是将女人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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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默不作声的男人拉到沙发边坐下，瑞金娜再次用力的呼吸几下——跟刚刚不同，这次是被斯内普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尽管斯内普的黑袍子也被她捏出了指痕…
平复了一番心情，“目前是什么情况？”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头，瑞金娜正色道。
大概是看到瑞金娜的动作想起了两人片刻前的举动，脸皮薄·魔药教授，有些欲盖弥彰的急急皱眉道：“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是个熟人。”说完还把视线偏到一旁。瑞金娜有些好笑地皱了下鼻子，眯起眼说：“喔？这么说…你今天在对角巷…·”
“这个学弟现在如同被巨怪踩过的曼德拉草。”斯内普偏着头不看她，嘴上讽刺着。
“学弟？”“奎里纳斯·奇洛，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奎里纳斯…那个拉文克劳…的？这家伙怎么跑来当教授了？”瑞金娜不确定的说。她有些意外，奎里纳斯是他们的学弟，因为成绩非常好，所以多少还是知道的。
“可是除了脑瓜还算灵光、行为有些不太拉文克劳…几乎就是个陌生人…至多有些印象吧。你们是怎么怀疑上他的？”瑞金娜一边身体向后靠去沉吟，一边无意识的、用右手拇指摩挲着食指末端的骨节。
一如往常。斯内普看着瑞金娜的做派，在心中默默评价，并为瑞金娜说明细节：
“据他自称，毕业后，因为对防御术的极大兴趣，使得他不知不觉中自行游历了世界各地——这是他对这几年行踪不明的解释。但因为在黑暗森林被吸血鬼之类的玩意吓破了胆，无法继续旅行的他声称，希望这些年的游历经验，可以让霍格沃茨的小巨怪们不会身处与他相同的可怕境遇。”尽管只是简略的复述，但斯内普不屑的语气毫不吝啬的表露了他对此的看法。
“奇洛几乎隔两天就会出现在对角巷，像是在准备教学道具和采购生活必需，但却没有去过古灵阁取用兑换过哪怕一枚纳特。而翻倒巷的博金博克最近收了许多件外国的特产品，我在其中找到一件十分可疑的。”
斯内普神色严肃的伸出右手轻轻翻转，一件残破的小雕像突兀的出现，这是一尊比大拇指要再大上些许的双头黑鹰。仅是毫无动作的，就这么立在掌心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黑暗气息就越发的浓郁，翻滚着缠绕在雕像之上。
“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件物品是从奇洛那来的，连三岁的地精都不信大蒜能有效抵抗吸血鬼侵害的说法。”斯内普有些恼火的说着。
瑞金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的确，自斯内普拿出这件黑魔法物品后，房里就弥散着一股蒜味儿，这种中世纪时的迷信早已被巫师们所熟知，吸血鬼们灵敏的嗅觉本能的排斥一切刺鼻的臭味，而非恐惧或被克制。
兴许最开始有那么一两个热爱戏剧化夸张的吸血鬼首次体会初拥后的强大嗅觉而被大蒜臭跑，才有了几个世纪都误传的迷信乌龙吧。瑞金娜不负责的这么想，她没在任何文献中找到直接的证据和记载。
但奇洛作为一个拉文克劳，绝不可能不清楚这点。
瑞金娜明白斯内普讽刺的意思，不以为意地接过雕像仔细观察起来，片刻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原本微笑淡然地表情退去，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神情里是前所未有的慎重，声音透着一丝凉意：“看来这次邓布利多的谨慎没有错，这件双首鹰像外形特征…看起来像是…斯坎德培的印记！”
斯内普额角猛地一跳，同为博览群书的学者，他当然清楚斯坎德培的印记意味着什么，一时间那令人熟悉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感觉重新笼罩了两人，笼罩了天空…
乔治·卡斯特里奥蒂·“斯坎德培”，GjergjKastrioti“Sk?nderbeu“拜占庭的战斗贵族，麻瓜的民族英雄，阿尔巴尼亚共和国的缔造者！几个世纪以来被誉为能与亚历山大大帝比肩的人民领袖！
麻瓜的伟大人物或许不算什么，可是斯坎德培的双头雄鹰印章，作为阿尔巴尼亚共和国的国旗、徽记、精神象征，几百年来延续至今…
而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最后的踪迹被确定消失在树荫遮天的阿尔巴尼亚森林之外…
若只是阿尔巴尼亚的麻瓜货币列克，或是普通的双头鹰物品，那或许大概真的只是巧合，可一件黑魔法物品…
显然是阿尔巴尼亚的地下术士才可能绕过巫师协会，做这样具有国家氛围地方特色的炼金物，至少可以肯定他们的学弟有和阿尔巴尼亚黑巫师打过交道，或是有过接触，并不像他表面上说的那么清白。
再联系起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瑞金娜不由得紧了眉，她面色冷峻的说：“必须让邓布利多联系希腊、南斯拉夫、马其顿以及意大利的巫师国会…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如果真的和那一位有关联，那么就说明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阿尔巴尼亚的国土接壤希腊、南斯拉夫、马其顿，地理上三国三面环绕，并与意大利隔海相望，如果奇洛有心掩藏踪迹，那么在阿尔巴尼亚反而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但只要他确实去过那儿…天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搅合在一起的！
斯内普听完瑞金娜说的话，脸上表情变换了一番，旋即就要起身，“我们还是尽快把这个消息带给邓布利多…”话音未落，一股阴寒感觉骤然爆发在身边，只见瑞金娜左手平展地端着双头黑鹰，右手五指凝力连弹，指尖的魔力精细如丝，分别飞速的点在双头鹰的眼睛、翅膀和脚爪处，然后右手向后一拉，平展的左手手腕极有韵律的向下延伸，五道犹若实质的黑烟伴随着一阵似是在地面上听到的，海妖的歌声一般刺耳的啸叫声，随着瑞金娜的动作被从雕像上抽取出来！
做完这一套动作的瑞金娜头上渗出细密的汗，但她并未放松，而是神色凝重的对斯内普说：“就是现在！”早已蓄势待发心领神会的斯内普啪的一声抽出魔杖，那动作好似演练过千百遍般！一道白光从杖尖猛地迸发，电光石火间就打在瑞金娜的右手上！
一颗荡着水波样的魔力气泡在斯内普发出无声咒的瞬间包住了瑞金娜从雕像上抽取的黑气，裹着黑气的水波气泡停止在半空中起起伏伏，黑色的烟雾似是活物般不停的想要挣脱束缚般的在气泡中翻滚。
但瑞金娜没分出心神再去关注抽取出来的气泡，她得空拭去额头的细汗，用两根漆黑的手指捻着双头鹰的小雕像，雕像上那股赤裸的恶意消失不见了吗……
“这玩意很阴险，用某种灵魂残骸作为魔力源头，吸取外部的魔力传动，感受到魔力传动作为被动触发条件，一旦触发就会逆行魔力回路。应该是用于打断幻影移形和门钥匙的，但附着条件太强，如果携带这个传送，一定会连屋顶都炸开的。”瑞金娜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斯内普。刚才斯内普心里想着移形换影，精通无声咒的魔药教授不自觉调动起自身的魔力，从引带了雕像上被动触发条件。
但因为雕像在自己手上，才给了两人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