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若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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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淼啃着奶黄包，听我絮絮叨叨地重现昨晚做的梦。

“额，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现在认识聂瑾了？”

我疯狂点头满脸骄傲：“那可不！我都入了她的门派了诶！”

休淼看起来不怎么相信。也对，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陌生人，然后告诉他我认识一个八百年前的人，估计会被当场送到精神病院。

不过休淼很快就接受了。我是真的很佩服她的接受能力。

“好吧。”

“你信我？”

“信。不过如果这是真的，那历史会不会因此改写呢？”

“不会吧，我在那个世界就是一个Npc而已，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的。”

“这个我不信。”

“…….”

这节是数学课。一打预备铃，我就看到一颗大安眠药走进教室来。

ZZZ……

“诶！诶！”

迷糊间我被人拍了拍。是谁？好像是，无洭…….？

无洭的身影淡去，逐渐变成数学老师的模样。

“谷羽，睡这么香？”

“错了错了……”

下课我感到奇怪。上课睡着时难道也可以穿越？方才无洭的身影不是幻觉，因为她的周围就是我昨晚梦见的我的弟子居所。如果是梦，那空间一定会扭曲，怎么可能会规规整整一模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呢？

为了不再遇到和数学课一样的事情，我泡了满满一杯咖啡。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是夜。

我爬上床，整理好被子，一点点把身体安顿好，舒舒服服开睡。朦胧间，又是熟悉的被拍的感觉。

“诶！我叫你好几回了，你怎么都不醒啊？”

无洭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真的是无洭。与数学课梦见的场景一模一样。

“无洭姐姐叫了我多久？”

“我叫你半个小时了你都不起。你之前是有多累啊……澜姑姑在微澜居里等着我把你带去起名呢。另外直接叫我无洭就好了，加姐姐太肉麻了…….”

“给我起名？”我很惊讶。

“是啊。入了静水门派的人，就要由掌门人亲自起带水的名字。这个规矩，是我们门派的创始人冰姬娘娘定下的。”

这么看来确实。澜、漪、洭都是带水的。

“那我也要有一个新名字了？”

“那当然了。以后这就是你对外的名字了。拥有这个名字，就代表你正式加入静水了。”

喜不自胜。有幸能够认识古人甚至还能切身体会她们的生活，我谷羽真是。

值了！（震声）

换好衣服，我一路跟着无洭弯弯绕绕。木栈道看起来薄但承重能力很强，几十个人一起站在上面蹦迪估计也不会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只有荷花香暗飘荡。水面与木栈道几乎齐平，使人仿佛站立在水面上。四通八达的栈道连接了整个静水楼，颇有未云何龙之感。

微澜居的占地面积是最大的，若加上院子与花园，约莫有两千平。其威严与秀美并存，让人很容易想象得到与它气质相同的主人。一路进入，如曲径探幽，妙趣横生。穿过一片小竹林，微澜居的大门慢慢出现在眼前。无洭与守在门口的两个静水弟子打了招呼，领着我一路向里。

微澜居一共两层。一楼是掌门人招待客人、以及“开例会”的地方。届时，静水弟子都要聚集在此处，听掌门人的训导与教诲。二楼则是掌门人的居所。从窗户望出去，静水楼尽收眼底。

无洭带着我走进如大平层一般的一楼。微澜居廊柱不多，看起来简洁清爽。居内布局与装饰也很简约优雅，花瓶和字画摆放得恰到好处。空间的尽头是一张矮桌，聂瑾——不，此时应该叫澜先生了——跪坐在矮桌后面，满面微笑地迎接我的到来。桌上还摆着墨宝和文书，看来她方才一直在工作。有漪站在她左侧侍候着她。

见我来了，澜先生的笑容更加温暖：“好孩子，进前些来。”我尽量恭敬的向前，以免失掉礼节。澜先生微笑着上下打量我，惹得我一阵不好意思，绞着手，低低的看自己的脚尖。

“若汐。”澜先生轻轻吐出两个字来，“从今以后，你叫若汐，好不好？”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可当我看有漪和无洭时感觉事情哪里不对劲。她们竟然惊了一跳：“澜姑姑，若汐不是……”

澜先生却是向她们轻轻一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说话。而后转向我：“你可喜欢这个名字？”

那我当然喜欢啊。多么好听的名字呀。等我醒来我要向休淼炫耀，我不仅认识了聂瑾，我还让她给我起名了。可惜我不能想象出一台手机，不然我多少要和澜先生合个照。

有漪褪尽了对我的敌意，此时正满面笑容地看着我，只是她的笑似乎暗含着什么。无洭大笑，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若汐，以后你就是静水的一员了！要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澜姑姑对你的期望！”“期望”两字她加重了语气，也是另有深意。

我晓得个锤子，我只知道吃饭。

不过之后我要是再看到《聂瑾传》，应该是会有些不同想法的。澜先生，聂瑾，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她的笑容是那么和煦温暖，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像是在伪装……不是在伪装性格，就是在伪装自己的心绪。

两面见下来，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很神秘，她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对静水弟子的爱像是真的，毕竟她回来时静水的弟子们都前呼后拥的来迎接她；可她的笑更像是在勉强，像是一张假面，掩盖着她真正的神色。

她从容的表面下，究竟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