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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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默默回想起了对方的神情……
就好似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光，寒风中的人看到了火，沙漠中的人看到了水，一个长期忍受苦难的人，看到了救赎一样……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礼貌的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情况而已，何以至此呢？
视线交错间，茉莉看到了一双与周围小巫师情绪完全不同的蓝色眼眸——西奥多·诺特。
对方看到自己的视线望过去，还朝自己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个方向，然后转身往里边走去。意思很明显是叫自己过去……
“跟上他。”里德尔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诺特家的孩子，应该可以解答我们的疑惑。”
回想起对方好似深海的眼眸，里面没有别的小巫师眼中的震惊或者是崇拜之情……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再显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能力或天赋，都是应该的。
对方知道的远远比自己预想的要多……
茉莉朝平斯夫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有些震惊和激动的赫敏旁边，小声让对方先回座位等自己一下。
得到赫敏有些不情愿的嘟着嘴巴点头同意，茉莉朝对方安慰性的笑了笑，就穿过了一双双或崇拜，或赏识的目光，往西奥多示意的方向走去。
随着茉莉走向了图书馆的深处，周围书架旁的人影也越来越少。虽然都是一样的窗户，但总有一种越走，光线越暗的感觉。
直到走到了尽头，身边传来了声少年独有的声音，像山间的清泉，干净、空灵：“这边。”
茉莉跟着身形消瘦的少年，坐到了一旁的小圆桌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对方，茉莉没有露出平时那种乖巧的微笑，西奥多也没有……
终于，淡蓝色的眼眸忍不住先一步移开了视线，而少女也同时出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知道那种魔药可以治疗什么吗……或者，可以抑制什么？”
茉莉勾唇笑了笑，暂时性的在对方蓝色的眼眸下卸下了伪装。
不想在早已看到过，自己对待潘西时散发着恶意微笑的人面前伪装是其一。更何况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不拿出些诚意，似乎套不到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笑容不似以往纯良无害，反倒让对面平时或冷着脸，或假笑的西奥多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但一想到自己曾立下的誓言，西奥多还是选择只回答了那两个字：“知道。”
“好吧。”茉莉清楚了对方的态度，恢复了以往的乖巧模样，直接问道：“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西奥多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常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习惯少女的直接，但少年只停顿了一下，便说道：“扎比尼计划下午去医疗室找隆巴顿的麻烦。”
茉莉想起来之前在自己耳边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那双坚毅的眼眸。叹了口气，还是问道：“马尔福知道吗？”
听到对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称呼对方的名字——德拉科，而是用了这样一个代表着对方家族的叫法——马尔福。是在询问什么，西奥多很清楚。
“他……不太清楚。”西奥多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茉莉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那就是扎比尼自己的意思。可对方为什么有胆量去欺负隆巴顿，还对马尔福也不见恭敬和惧意。
“扎比尼……他似乎不是神圣二十八家族。”茉莉带着些疑惑的说道，并没有询问西奥多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也没有问对方扎比尼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对方这么做的意图，茉莉已经想清楚了，所以直接询问了之前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个问题——对方敢这么嚣张的原因是什么。
“不是。”西奥多面对少女疑惑的表情，带着些犹豫的解释道：“但他家的经济实力和马尔福家不相上下……因为他的母亲……”
看着对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茉莉收起了自己疑惑的表情，说道：“如果不太方便，可以不用说了。”
扎比尼……并不在神圣二十八家族中，却有着如此惊人的财富，其中的原因却让人难以言说……茉莉似乎已经明白了，所以如果让对方为难的话，其实也不是非得听个明确。
“为什么不和德拉科讲。”茉莉眯着眼睛乖巧的微笑着，毕竟自己来可不是为了得知一个不相干人的计划的，所以直接问道：“反而要告诉我？”
西奥多看着面前笑得像极了小天使的少女，眼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开口道：“因为你会想办法帮助他……不是吗？”就像你当时帮助我那样……
或许让我看清你并不是只对我这样，而是对每一个对你释放过善意的人都这样……在利用你的时候，我就能心安一些。
茉莉沉默了下来，依旧乖巧的笑着，没有点头默许，也没有摇头否认……
西奥多有些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只能将话题转移到一个自认为少女会感兴趣的问题上，一个关于刚刚那个黑发女孩的问题：“你刚刚是在好奇她为什么那么看你吗？”
这次茉莉表态了，轻轻的摇了摇头……比起从诺特这里知道对方的故事，需要付出些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的代价……由那个黑发女孩自己讲述出自己的故事，反而会更加动听。
反正都需要付出些什么，不如再听听黑发少女有什么要求……
“或许现在应该谈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茉莉笑着将话题转回了两人身上。
西奥多不再说话，原本如海般平静的蓝色眼眸，在听到“我们”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茉莉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对方眼中的挣扎，最后化为了乞求……
还是不能告诉自己吗……
其实早在魔咒课时，茉莉就能感觉到对方带着目的的靠近。不论是一开始的座位，还是后来突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这本应该都给对方带来了不好的后果。
但是对方却因此获得了马尔福的认可以及变相的保护，还有更多自己只能隐约猜到的好处——对方是通过自己，想在斯内普教授那里获取对他自己有利的筹码……
这原本没什么，但依照对方现在对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绝口不提的态度，这场谈话着实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对方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告诉自己真相，自己也并不想逼迫对方一定要告诉自己什么……
茉莉礼貌的点头告别，在少年闪着复杂情绪的蓝色眼眸中起身离开了。
“或许你可以听他说说那个黑发少女的故事。”里德尔的声音传来，似乎对刚刚那个黑发少女有些兴趣，“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