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己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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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的大靖国宫殿，掌握大靖国生杀大权的帝王萧皓端坐在纯金的龙椅上，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场碾压一切！
群臣看萧皓面色不善，纷纷低头，连喘气都不敢。
可不是吗？萧皓原本好好在闭关，但是万和楼那事闹得太大了，群臣不敢拿主意，不得已只能派人告知萧皓，中断了萧皓的闭关。
“把那个几个不成器的逆子给朕抬进来！”萧皓盛怒道。
不一会儿太子、三皇子和九皇子分别被抬入大殿，太子浑身绷带，三皇子蛋碎也直不起身，两人是被担架抬进来的，相反中了箭伤，平素身子最虚弱的九皇子却是做着轿椅抬进来的。
太子倒也还好，只是肋骨骨折，但是三皇子就有点惨了，这是彻底废了啊，男人都做不成了，虽然对外保密，但是还是有个别知道内情的官吏投来同情的目光，这蛮族也太狠了。
原本大靖国虽然和蛮国多有摩擦，但是总体上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眼下蛮国人出手重伤太子，碎了三皇子的蛋，不得已之下萧皓下令诛杀蛮国使团，这事很有可能成为蛮国全面开战的借口，这事儿闹大了！
“儿臣参见父皇。”萧子稷、萧子初、萧子羽都虚弱地行礼。
“都说说吧，万和楼当日都发生了什么？”
太子和三皇子似乎有惊人的默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但是言语间很明显是在想甩锅给萧子羽，一切都因萧子羽那首《满江红》而起，不然也不会连累自己被满族人围攻，更被一个实力惊天的“蛮族”高手暗算。
全程萧子羽一言未发。
满朝文武看向萧子羽时，都带着一股幸灾乐祸戏谑的表情，显然这个九皇子要倒霉了。这谁还看不出来太子和三皇子的针对啊，他们朝中势力都不小，反观九皇子常年闭门养病，朝中更是没有半点根基，谁会为他说话啊。
萧皓看向萧子羽，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老九的名字叫什么，他在自己众多子女中存在感太弱了。
“逆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儿臣不知。”萧子羽气息弱到了几乎无法说话的程度，但还是倔强的开口道。
萧皓震怒道，“你写的诗你忘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一首诗，会让大靖国生灵涂炭。”
“儿臣只知道，儿臣即便什么都不做，大靖国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蛮国占据燕云十六州故地，那里的大靖子民过得不如猪狗；儿臣只知道大靖边塞的百姓常年被蛮国欺辱洗劫；儿臣只知道戍边的三十万将士眼看着蛮族在边关挑衅，却因没有王命不敢出战，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劫掠边关诸镇！”萧子羽不卑不亢道。
此语一出，满朝震惊。没想到只剩下半口气的九皇子竟然胸怀大志，豪气干云。
萧子羽的话让朝中原本不敢发声的主战派纷纷动容，赶忙跪下进言，“陛下，九皇子忧国忧民，无罪啊~”
“一派胡言，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你们知道一旦开战，所需筹备多少军需吗？需要征召多少兵卒吗？西北大旱颗粒无收，南疆洪水泛滥，国库空虚，现在一心想着开战，可想过大靖国万一输了，就有倾覆之祸！”左相独孤林立刻站出来。
独孤家为首的主和派纷纷复议，不一会儿朝堂就吵成一团。
“都给朕闭嘴！你们当朝堂是菜市场吗！”萧皓大怒。
见群臣惶恐地闭嘴，萧皓才顺了一口气，目光盯着萧子羽缓缓道，“是战是和暂且不论，朕且问你，就你这幅身子骨，你凭什么说要报国仇家恨，凭什么妄言战和？”
“这......”萧子羽竟然额头冒出了汗，实在是萧皓的气场太过吓人。
“就凭九皇子有一颗赤子之心！”突然朝堂门口传来一个冷冽坚决的声音。
“上将军独孤羽觐见......”随后才传来内侍通禀的声音，显然独孤羽是闯进来的。
“末将独孤羽，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羽十分从容地走入殿内屈膝行礼。
“上将军？朕记得明天才是庆祝你平叛凯旋的庆典啊，此刻你就来了？”萧皓目光中有些许不悦，虽然对他平了宁王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未奉诏，就私自入宫显然有点过了。虽然早前皇后央求，给了他特权，许他无诏入宫。
“末将前日亲手截杀了一支蛮国部队，打听了一下，知道了万和楼之事，今日听闻陛下要当朝发落此事特来旁听。”
群臣纷纷打量上将军独孤羽，心中不解，独孤世家家主独孤无敌卸任朝中丞相之职后做了逍遥太师，萧皓虽然把丞相之权分化，分了左丞相右丞相，独孤无敌长子独孤林任左丞相，但是权势一点不输其父，统领独孤家在大靖国的势力，独孤羽虽然朝中职位上和独孤林相当，但是在家族地位上可完全没办法和独孤林比，平日里也是站在独孤林这边，但是今天......
独孤林显然是忠实的太子党，太子和三皇子要甩锅给九皇子，独孤林又是主和派最喜看不惯主战派，眼下九皇子主战也就算了还得罪太子三皇子肯定是完蛋了，但是独孤羽竟然冒出来似乎是要挺萧子羽，这不是和现任独孤世家家主唱对台戏吗？
“独孤将军，您刚刚说什么？”独孤林十分傲慢地看着独孤羽，作为独孤无敌钦定的独孤世家家主，独孤羽区区一个庶出，他有天然的优越感，言语间就像用自己家主的身份让独孤羽闭嘴收回刚刚的话。
独孤羽丝毫不鸟他，上前一步朝萧皓道，“陛下，末将以为，九皇子当为天下学子楷模。不错，虽然羽王殿下身子孱弱，不能上阵杀敌。但这颗忧国忧民的报国之心，比某些吃着大靖国百姓缴纳的税金，却不为大靖国未来考虑尸位素餐的家伙强多了。”
“你在暗指谁？”独孤林怒不可遏，一股子天宗修为爆发。
独孤羽微微皱眉，天宗初期？不是吧，剧情里独孤林到死都是天人境啊，怎么自从自己穿越来之后，天宗镜变成批发的了，都快烂大街了，这都遇到多少个天宗镜了？
“左丞，您激动什么？”独孤羽十分不屑，平日里谁都不敢称独孤林为左丞，而是尊称为丞相，比较虽然实权没有分别，但是左丞和丞相还是有区别的，独孤羽直言左丞显然就是要挑事啊。
其他世家和势力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独孤家朝堂上最有分量的两个人要掐起来了，他们就差掏出瓜子搬来板凳了。
“末将不才，以为大靖国若要崛起，便需万众一心，文武同德。若文人都能如羽王殿下这般风骨，这般抵御外敌的决心，区区蛮国怎能猖狂至此，在我大靖国帝都当街拳打太子，脚踩三皇子？难道太子和三皇子愿意咽下这口气？凡事任何一个大靖国热血男儿，恐怕都忍不下这口气吧？太子，三皇子，您二位觉得呢！”
“独孤将军所言甚是，本太子忍不了！”
“本王也忍不了，一定要蛮国血债血偿！”
在独孤羽一番激将之下，太子和三皇子热血上头，都忘了甩锅的事情，竟然都站在了主战一边，话刚出口他们就觉得不对劲，这风向好像不是自己原来计划的方向吧。
“陛下，听闻您刚刚结束闭关，就仓促开朝会，恐怕还没看到过羽王殿下写得那首诗吧？”说罢独孤羽从身后取出一个巨大卷轴，往堂前一甩，一副巨大的卷轴随即展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燕云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族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看完这首让人热血翻涌的诗词，整个朝堂都闭上了嘴，没错，他们虽然听说了万和楼那天的事情，也知道九皇子力压全场文豪，让大靖国第一才女安诗雨也甘拜下风，但是确实都还没看过他写得诗词。
如今看到立刻和当时万和楼的众人一般，被震惊地呆若木鸡，这胸怀何等豪迈啊，每一句都让人热血翻涌，恨不得立刻就披甲上阵和蛮族一决雌雄。
感触最深的恐怕是萧皓了，没错燕云之耻就是他造就的，为了一统大靖歼灭反对自己的世家，他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作为筹码和蛮国谈判，换得他们的支持和休兵，让他能在没有后患的情况下横扫天下，而燕云十六州是原本天下最好的牧马场，如今被蛮国占领，大靖国失去了牧马场就没有了优质战马，没有了培育大量骁勇骑兵的能力，面对来去如风的蛮国铁骑，只能被动防守。
准确来说并不是他不想打，而是打不过！他又何尝不想灭了蛮国一雪前耻呢，燕云之耻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
“确实好诗！”萧皓看向萧子羽的目光中竟然史无前例地多了几分欣赏，“不亏是大靖男儿！”
此语一出群臣也懵了，刚刚似乎是皇帝主张问罪九皇子，让他担负挑起战端的罪责吧，如果蛮国开战，推到阵前斩首让蛮国消气都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他什么意思啊。
“若是战，我们理亏吧？我们可是团灭了蛮国使团啊，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杀了他们使团，蛮族占理，我们师出无名吧。”独孤林不服气道。。
“末将此番凯旋原本就想请战攻打燕云，收复故土，此番末将以为不是我们给了蛮族一个开战的借口，而是他们送了我们一个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契机。”
“上将军，此话何意？”萧皓显然对平日里人狠话不多的独孤羽多了几分兴趣，饶有兴致道。
“这一干蛮族，身为使团，不遵大靖国律法，路途上烧杀抢掠、欺男霸女，就算到了帝都也丝毫没有收敛，被他们所杀的百姓和欺辱的女子不计其数，说十恶不赦都不为过，为严肃法纪杀了他们天经地义！而公然在陛下寿宴在即之时公然在帝都挑衅，目无皇威，更是重伤三位皇子，这就事关大靖国尊严了，为了挽回皇家颜面，找他们要回燕云十六州不过分吧，如果不给，那就打！本将军有信心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为陛下、为三位皇子挽尊！”
“确定？！朝堂之上无虚言。”
“末将若是不拿下燕云十六州，甘愿提头来见！”
看着意气风发的独孤羽，萧皓很是吃惊，自己不是没有动过这心思，但是无奈和蛮国军事实力对比实在太大了，独孤羽哪儿来的信心，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假的。
“好！待朕六十大宴后，朕就亲自为你送行！此番一定要大胜蛮族，为我大靖夺回燕云十六州，爱卿凯旋之日，朕封你为异姓王，把宁王的关宁之地封赏给你！”萧皓兴高采烈仿佛已经看到燕云十六州回到大靖了，气势更是丝毫不收敛得飞射而出。
独孤羽目光一凝，天宗巅峰？！而且已经摸到些许天尊边缘的样子了！不是吧，真搞批发了啊，萧皓在原来剧情里领盒饭的时候也只是天宗中期啊！
龙椅之后的黄金屏风后突然传出几声老迈的咳嗽声，声音极小，接下来是一段秘法传音，朝堂上不乏高手，但是都没有察觉出来。但是独孤羽却听到了，他能隐隐觉察到对方的气息。接下来是一段秘法传音，独孤羽神识缓缓放出试着去探听，但是就是这个尝试，一股阴寒的反噬差点让口吐鲜血，对方也察觉到自己想要探听给了自己一点警示。
自己自从得到神识以来从无失手，没想到此人竟然.......
好可怕的实力！放眼大靖皇宫，不，是放眼整个大靖，也找不出第二人，独孤羽已然知晓对方是谁了。
传音结束后，萧皓缓缓开口，“子稷，子初，此番上将军是为我皇家而战，为尔等报仇，此战朕命你们为副将，随上将军出征鼓舞前线士气。”
本来似乎还想带上萧子羽，但是看了看他那半条命的样子，没报出他的名字。
这下轮到太子和三皇子懵逼了，什么情况？！让自己和这个杀人魔一起出征？！
还没等他们拒绝，萧皓就摆了摆手，示意内侍退朝，他自己也径直离开了。
独孤羽就是萧子羽，殿前独孤羽是真的，萧子羽是自己派来的傀儡，独孤羽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没办法啊，自己这个独孤羽不出来解围，谁会为萧子羽这个药罐王爷开脱啊，关键时候没人顶，只能自己顶自己啊。
不过这一切也还在他算计之中，没错燕云十六州收复计划，是萧子羽反派崛起计划中的一环，布局从写那首《满江红》就已经开始了，目前一切进展顺利，除了那个萧皓背后之人在他的计划之外！这让他隐隐有些担心。
萧皓在听到传音后的神色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过独孤羽的眼睛，虽然没探听到萧皓和那人的传音，但是显然萧皓背后的人似乎也有着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