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婚买酒菜与宫中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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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府,顾家,前堂正厅内,宁远侯府的顾家当家主母,小秦氏大娘子秦芷萱,和宁远侯顾廷煜,端坐在主位,二人阴沉着脸,因为他们之间的桌案上,是老宁远侯顾偃开和顾廷烨生母白氏的灵位。
桓王殿下赵英策,端坐在左下首,他身后的小段将军,看着正在拜祭灵位的,顾廷烨和盛家六姐姐盛明兰夫妇俩,他撇嘴道:“头一次见到,这新婚,给灵位敬茶的!”老耿将军嘿嘿笑道:“就没有仲怀,不敢干的事,我们且看着吧!”
新房,顾廷烨的奶娘常嬷嬷,给顾廷烨和六姐姐盛明兰,将耳边预留的一截长发,用剪刀剪下来,用红绳绑在一起,之后装盒保存,寓意着“结发百年”!
新娘六姐姐盛明兰,无需揭盖头,一直等着洞房,新郎顾廷烨,得去前厅敬酒,招待宾客。
顾廷烨敬酒,先是得从外客开始,之后到了顾四叔和顾五叔的本家席面上,各敬了一杯酒,最后面对,说自己身子,不宜喝酒的大哥哥顾廷煜身边,一杯二陈汤,顾廷烨必须让对方喝下去。就是让顾家人,不认也要认,总之,顾廷烨很是坚决。
之后,假装大醉的顾廷烨,在石头的搀扶下,终于来到了洞房,不知六姐姐盛明兰,用了什么方法,将顾廷烨的女儿蓉姐儿哄好,不过听说六姐姐盛明兰,依然饿着肚子,这怎么得了,顾廷烨起身,直奔樊楼而去,买回酒菜,都是六姐姐盛明兰喜欢吃的,以肘子与乳酪为最!
夫妇二人各自展示了“家底”,顾廷烨将整个家托付给了六姐姐盛明兰,二人相视一笑,至于小登科嘛,当然是水乳交融,个中滋味不可言表。
第二日,在新房门口打了三套拳,耍了两套枪法的顾廷烨,让女使丫鬟们,都不要去打扰新婚妻子安睡。
直到日上三竿,夫妇俩嬉笑画眉,自然是给嫡母敬茶晚了些,由于顾廷烨还要去上朝,六姐姐盛明兰,需独自面对婆母小秦氏大娘子秦芷萱。
一个顾廷烨以前的通房红绡扔过来,再加上顾家四房五房的婶婆们,给的压力,让六姐姐盛明兰一时间不知所措,但一句“官人做主”也让顾家这些人,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六姐姐盛明兰,以给官人留下妾室,定会被夫君不喜的理由,自罚去跪了顾家祠堂,才作罢了。
当晚,顾廷烨与六姐姐盛明兰讲述这些年,在侯府被冤枉的事儿,六姐姐盛明兰,自然知道其中缘由,没有多说什么。
夫妇俩觉得,在侯府居住,一定会给新婚的二人带来些许麻烦,于是乎,搬出候府,去到澄园,分府别住,提上日程。
三日后,皇宫,垂拱殿,皇帝陛下赵宗全,单独召见锦南侯盛长林,君臣二人对坐。
皇帝陛下赵宗全脸上看不出喜怒,沉吟片刻,呵呵笑道:“盛卿,对锦南州经略府北迁,是如何看待的?”
盛长林思索片刻,微笑道:“官家,先帝在位时,本就想,在锦南州归化当年,就设立了锦南州经略府。
不过,由于当时的锦南州,还处在战事阶段,且我大宋,派去辽国的使团,商议两国边界,和新的边境榷场设立,都还在商讨之中。
之后,等一切平稳,西夏全境收复,又将此事耽搁下来,朝堂之上嘛,又涉及到,宗室子弟入嗣为继之事,争吵不休。
稍微稳定,大理国改滇州,想必是,先帝分身乏术,即使,有朝中的大相公们辅佐,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好在,锦南州经略府的官员用心,这几年,也没出什么事。至于经略府北迁,是一定得去做的,别的不说,从锦南州,发回的战报和屯田事宜,都需有人,去主持大局。”
皇帝陛下赵宗全眯着眼,眼角向上挑了一下,呵呵笑道:“盛卿以为,这锦南州经略府,要何人,才能主持大局呢,盛卿可有好的人选推荐一二呀?”
盛长林一时间,不知这官家何意?难道要我去?不可能,领兵在外,多有麻烦不说,且一个没弄好,定会招来祸事,且自己现在算什么?无外放为官之资历,又无朝班府衙的任职。
况且,盛长林只是想以皇城司指挥副使的任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难道,新君开始忌惮皇城司那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腰牌了?
这确实是一把双刃剑,他想推翻先帝赵祯的决定?想不明白,帝王心术,难猜!
盛长林调整呼吸,微笑道:“官家,臣对朝中的官员了解不多,但锦南州地处荒凉,虽锦北东北方的大片土地,依然可以说是宋土,宋辽两国的贡米,如今种植在那里,且长势喜人。
臣以为,需一老成持重,且通晓农事之人,去锦南州经略一番。至于战事,潜在的威胁嘛,有边境榷场,牵制辽国,且有臣上次给官家上的那道札子在,一切按部就班即可。”
皇帝陛下赵宗全哈哈大笑道:“盛卿,难道不担心,锦南州战事再起?”
盛长林摇头,抿嘴道:“官家,据兵部和枢密院的所有战报,还有吏部新的晋升文书来看,锦南州血狼卫指挥使李天狼,从游击将军已然晋升为抚远将军。
铁熊军镇抚使陈熊,也一样,晋升为威远将军,臣以为,只要在此二人有生之年,官家以战功,给他们一个爵位,臣觉得,他们的后代,定会为我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陛下赵宗全微微皱眉道:“盛卿觉得,朕不需以边军,厢军,或者是禁军去制衡此二人?”
盛长林嘿嘿笑道:“官家,李天狼此人,生性桀骜,但骨子里是汉人,他的家族祠堂供奉的先祖,没有一个异族血统的,且其家族中,只要与异族通婚者,就会只能为先锋大将,不能独领一军。官家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有异心吗?
他杀起异族来,狠着呢,且假手于那些,与异族通婚的族人们,以夷制夷,他做得非常之好。
而那些与异族通婚者,更是生猛,拉拢一些可控的异族,去为锦南州征战,如今已经,将东北方的不咸山,都划归我大宋,原盘踞在那里的异族,全部征召为锦南州子民,不从者,一律驱逐,打发到更北方去。
臣以为,无需二十年,也许十年即可,整个锦南州以北,再无异族统治。
而陈熊呢,他可是我大宋子民,虽现如今,我们君臣,还得叫他一声贼配军,可陈熊呢,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况且,我大宋以各州府的牢城营的贼配军,先经略府一步,北迁到锦南州,给他们土地耕种,让他们做一些边境榷场外的小商贾,一个个生活得有滋有味的。
也许,再加上滇州铜矿,铸造辽国铜钱的配合下,十年时间,都不用我大宋去打,辽国内乱,足够他契丹一族,亡国的了。”
皇帝陛下赵宗全,脸上潮红一片,心想,不只是收复燕云十六州?谋辽国?可能吗?
于是乎,皇帝陛下赵宗全,收拢暂时激动的心情,略显焦急的问道:“盛卿觉得,此事必有可为?”
盛长林严肃的点头,道:“官家,锦南州二将,臣有信心,他们定想锦南州从名义到实质,都为宋土,起码赋税上,不那么单一,如今我大宋,对锦南州,只是略微的征收了农税,可商税呢?
那才是大头哇,难道,锦南州军民不知?不能吧,虽表面上看,征收商税,会降低锦南州军民的收入,但便利,也是同样的呀!
漕运,陆运,过了熊狼关,可都是锦南州军民在做,其成本呢?远没有我大宋漕运,陆运来的实在,且不熟悉的人,做不熟悉的事。
还不如,让善于种田的人去耕种,让善于征战的边军,去打异族来的痛快。这就像,马善于拉车,牛善于耕田,二者颠倒一下,官家,您觉得合适吗?
事倍功半,是一定的,所以,臣以为,锦南州经略府北迁,是原西夏全境和滇州的一个开头,只有锦南州经略府的事办好,官员才有了经验,之后的西域,重来丝绸之路。
滇州以南的大片土地,不断变成宋土,才能给我大宋三冗问题,得到彻底的解决,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
皇帝陛下赵宗全一边点头,一边哈哈大笑道:“盛卿,真是朕的及时雨呀,从先帝继位时,我大宋三冗日益严重,到了朕继位后,同样头疼,没想到盛卿,为朕出了个好主意呀!
盛卿觉得,这锦南州经略府北迁,还需注意什么?盛卿放心,朕,绝并无让盛卿去经略一方的意思,你放心大胆的说。”
盛长林呵呵笑道:“官家,我大宋三冗问题,臣只能用这个主意缓解一下,先治标吧,治本嘛,臣也没办法,且先看看再说。
但说到,锦南州经略府,臣记得先帝在位时,给这经略府的一方经略相公的全称,为‘知锦南州兵屯边军经略事’,下辖,兵略使,屯田使,边境置治使,军民安抚使,都属于地方官,而这经略府,实质上,属于临时府衙。
也就是说,经略相公,看似权力很大,但只是个临时决断之人,权力分在四个地方官手里,这个经略相公,只要管好统筹即可,但真的,只要管好这四个地方府衙,就会好吗?
不见得,商路,榷场,民生,赋税,贸易,宋辽两国合作,彼此交往,都要这个经略相公去做的话。
官家,臣说句实话,放眼我大宋朝堂,和所有外放的官员,真有如此之能臣吗?相信官家,也会犯难吧!
先帝在位时,一样是看出,锦南州的问题,所以,经略府北迁,才迟迟未动,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所以,臣以为,得将这经略府拆开,不能像当初的西北一样,否则,说不定几十上百年后,官家担心的事就会发生。
锦南州以归化土地,只要有人突袭,强行占领熊狼关,那就是第二个立国的西夏啦。”
皇帝陛下赵宗全心中一惊,他眯起眼睛,下眼袋都透着担忧,两腮鼓了又鼓,小心翼翼的问道:“盛卿,可有什么好主意?朕知道,盛卿看似年幼,但心思缜密,定有为朕解忧之法,是不是?”
盛长林思索片刻,抿嘴道:“官家,锦南州设立府衙,如我大宋疆土一般即可,边境置治使和军民安抚使再好,也没有知府衙门,管起来顺手,起码,将民生和屯田使的作用兼顾起来。
但这样的话,我们大宋,就破坏了与辽国的盟约,一定会被诟病,不过嘛,呵呵,我们可以效仿市泊司,在北境设立一个北境司,专门负责与辽国的榷场,贸易,商路,把这些都做好。
至于,宋辽两国合作和彼此交往,可将使团常驻在此,设立北地使馆。之后,锦南州经略府的经略相公,只要手握兵略使的权利,协调边军,厢军驻守事宜,这样就轻松得多了。
扯皮的事,有北地使馆,所有民生和屯田,都有锦南州知府去做,北境司负责所有榷场,贸易和商路。
四个府衙,互不干涉,且能协调合作,遇到事情,还能互相制衡一二。起码在十年、二十年之内,可见成效,对辽国,只要保持原有态度,即可。”
皇帝陛下赵宗全不断点头,他也明白,府衙多了,安置的官员就多,可将所有事宜细分化,将管军,官管民,可辽国会答应吗?
皇帝陛下赵宗全带着担忧问道:“盛卿觉得,辽国会不会,被我大宋,给逼得狗急跳墙?会擅自开战?”
盛长林嘿嘿笑道:“官家,如果没有西夏全境收复,一定会有宋辽开战,但现如今呢,攻守易位了,而且关于北境司,臣以为,加上一条边境榷场的新方略,辽国短期之内,得来讨好我们大宋呢。
只需将对辽贸易,再细分化一层,辽国南院,燕云十六州的保持原有价格,辽国北院契丹贵族嘛,加个一成两成的,都可以。
顺便,让西北路的种家军,折家军,杨家将,呼延家,都去边境走一遭嘛,锦南州二将,再继续给非契丹的异族施压,辽国短期之内,一定会有内部矛盾。
到时候,辽国皇帝一定会与北境司和北地使馆坐下来谈的,或者,指派辽国南院大王来谈,但辽国皇帝,能做到不偏不倚,可那辽国南院大王呢?他会吗?他视辽国北院契丹贵族,如杀父仇敌一般,一定会下绊子的。
本来就是,燕云十六州得了好处,这个好处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是常年累月的好处,我们再许诺,每一年贸易价格,只对燕云十六州下降半成。
正好麻痹对方,给滇州铜矿,铸造辽国铜钱,预留点时间,只要我们大宋,这架贸易战车,开动起来,谁能阻挡?谁敢阻挡?将来一定会,螳臂当车的局面。
他们契丹人,无论挡与不挡,不出三年,燕云十六州的军民,不说对我大宋刮目相看,起码心里,是不是更倾向于我大宋?
北地汉人,哪一天,不吃我大宋细盐?那些深受儒家思想教化的,等同于我大宋科举制度下的北地汉人,想要成亲的话,提亲还需我大宋的糖果呢。
丝绸,布匹,瓷器,茶叶,谁家不需婚丧嫁娶,谁家没有人情往来,哪一样,他们少得了?靠西域丝绸之路?
远就不说了,来回周期长,且西北,有我大宋彪悍的边军在,时不时的,闹个匪患,他们能受得了,臣不信,舍近求远的事,他们定不会去做。”
皇帝陛下赵宗全,哈哈大笑道:“盛卿这都是阳谋哇!”
盛长林嘿嘿笑道:“官家,阳谋比阴谋好用,起码对方,不得不吃下去,虽难以下咽,伴随着些许咳嗽,但短期内,辽国不得不承认,我们大宋今非昔比了。
西北,锦南,就如同那螃蟹的双螯一般,左右开弓,他们必须得让我们大宋,牵着鼻子走,不走?一日都别想消停,况且,辽国有个致命弱点,也让我们大宋有可趁之机!”
皇帝陛下赵宗全眼睛一瞪,心想,正题了,朕就想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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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耶律洪基:这样真的好吗?朕的偶像赵祯不在了,你们就开始琢磨我了?
盛长林:不服你就找乔峰来,我有慕容家的武功,还想掂掂他的斤两呢!
耶律洪基:你咋跟鸠摩智似的呢?烦银!
盛长林:你也平翘舌不分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