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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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洛明月出来的时候就见外面站着一人，那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薛静抱着孩子在外面踱着步，一脸的紧张，时不时往宅院子里看，眼里充满了期待。
看清楚女人手里抱着的孩子，洛明月瞳孔微缩，向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看到咱院里走出一个小女孩，薛静知道那是明月，便抱着孩子迎上去，有些局促的道，“明月，你可以让明楷出来见我吗？”
离得近了，孩子的面容完全尽收眼底，洛明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温柔道，“薛姐姐，你结婚了吗？”
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薛静不好意思道，“还没结婚。”
“娘。”
怀里的孩子发出叫声，薛静赶紧低头看去。
眼神闪了闪，笑着道，“薛姐姐，我二哥还没回来，他这几天经常早出晚归，你找他有什么事？用不用我替你转达，或者叫我二嫂出来，你跟我二嫂说。”
“不用了，既然明楷不在家，那我就先走了。”
“好，薛姐姐再见。”
抱着孩子急匆匆地走了，身影明显的仓惶。
站在原地深深地看着她走远的身影，眼里闪过寒芒。
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真是够嚣张。
一脸不快地走进门，一路不停歇地走到二哥的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而后就站在门口等着。
洛明楷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妹妹，笑着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一脸不善的看着他，转身就走。
见妹妹一脸不高兴，洛明楷赶紧跟上。
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双手抱胸，看着走进来的二哥，冷着声音道，“刚才薛静来了，她想要见你。”
听到薛静这个名字，洛明楷恍惚了下。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被他遗忘在了脑海里，猛地听到还有些不习惯，沉默了下问道，“她人呢？”
冷哼一声，“抱着孩子走了。”
拿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脸上浮起笑意，讨饶道，“明月别生气，二哥会解决这件事的。”
洛明月依旧一脸的不满，“你在外面瞎搞也就算了，怎么还弄出个孩子！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是不是想要吃枪子！”
洛明楷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二哥不想吃枪子，二哥还要好好的陪着明月长大，薛静翻不起什么风浪，明月放心。”
洛明月冷哼，“二哥你别太自信，小心阴沟里翻船，那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你都有妻儿了她还要生下孩子，其心可诛！”
洛明楷赞同的点头，一脸的崇拜，“明月说的对，是二哥的错，薛静此人狼子野心，是二哥小看她了，二哥一定痛改前非，好好提防她。”
不满的眼神向他射去，冷着声音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洛明楷心里一抖，赶紧顺着妹妹的话说下去，“对对对，明月说的对，我们要杜绝一切后患，斩断所有根源，不给别人伤害我们的机会。”
“既然二哥知道，那明月就放心了。”
脸上露出讨好的神色，声音温柔道，“那明月还生二哥的气吗？”
“看在二哥认错良好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
洛明楷松了口气，总算是原谅自己了，心里对薛静却彻底没有了好感。
要不是她大晚上的找上门来，妹妹也不会生自己的气，自己也不至于在妹妹面前丢脸。
伸手给妹妹盖了盖被子，温柔道，“明月好好休息，二哥去把事情处理好。”
点了下头，声音软了下来，低声道，“好。”
直到妹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洛明楷才起身走出去。
东街小院里，薛静已经抱着孩子睡着了，母子俩脸挨着脸，看上去格外温馨。
全身包裹在夜色里，抬手敲了敲门，放下手后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人来开门。
半梦半醒间听到敲门声，薛静有些害怕地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把孩子稍稍抱离一些，小心翼翼地起身，拿起放在门边的一根铁棍，打开房门后大着胆子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处，压着嗓子喊，“谁！”
洛明楷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淡道，“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静放下手里的铁棍，惊喜的打开门。
洛明楷走进去，周身带起一阵寒风。
薛静快速的关上门，紧随其后进去，边走边道，“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走到房间坐下，摘下头上的帽子，温柔体贴道，“你唤我，我总是要来的。”
薛静心脏缩了缩，嘴角酒窝若隐若现，声音带着一股子甜，“你都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再不来我们儿子都要不认识爹爹长什么样子了。”
视线随着她说的话转向床上正熟睡的孩子身上，眸光一动不动，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沉浸在幸福当中的薛静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继续开口道，“你以后能不能多来看看我们母子，宝宝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说完后又像是怕他多想，补充道，“我们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只要你能来看一眼就好，让宝宝知道他也是有爹爹疼爱的，不是个没有爹的孩子。”
手指轻轻摩挲着，双眼深邃的盯着她，嘴唇轻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薛静抬头，脸上的表情由喜悦逐渐转变成痛苦，“我也不想的，可是……”好像知道解释也是徒劳无功，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沉默的低下头，周身弥漫着悲伤。
床上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嘴里不停的叫着娘。
薛静再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床的方向跑，边跑边急声哄，“宝宝乖，不怕不怕，娘在这里呢，不怕啊。”
看着女人急匆匆的身影，洛明楷心动了动，起身也跟着走了过去。
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还闭着，手就往前伸，等着人去抱他。
把孩子抱到怀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轻哄着，“宝宝不哭，娘在这里，爹爹今天也来看你了，宝宝开不开心啊？”
孩子哭声逐渐弱了下来，眼睛也缓缓睁开，盯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看个不停，双手紧紧的抓着娘的衣领，眼里满是探究。
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指着洛明楷道，“宝宝，这是爹爹。”
小小的孩童跟着念，“叠…叠叠…”
孩子的发音不清晰，把爹爹念成叠叠，薛静纠正，“是爹…爹…，不是叠…叠。”
然而，孩子却不跟着她念了，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出炉的爹爹看个不停，脸上有些羞涩的神情，接着把头埋进娘得怀里，小身子一拱一拱的，别提多可爱了。
薛静心瞬间被儿子融化，低头在他光溜溜的脑门上亲了好几口，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洛明楷看了一会就移开了视线，眼眸却闪过复杂之色。
没记错的话，孩子已经差不多一岁了，自己见他的次数却不超过十次，心里自然对他没一点感情，可今晚一见，心里却有些莫名的触动，觉得这孩子比家里的孩子可爱不少。
心里叹气，可惜投错了肚子。
见明楷没什么反应，薛静心里抽痛，抱紧怀里的孩子，眼角默默留下一滴泪，泪珠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颤抖着唇在孩子额头上印下一吻，内心煎熬的道：孩子，对不起，是娘没用，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让你的人生有了缺失，娘对不起你，你长大后要是怪娘，娘也认了。
不想在看下去，洛明楷起身，背对着母子俩轻声道，“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薛静抬头，压抑着心里的难受，轻点了下头，温声道，“好，路上小心。”
洛明楷走了，身影有明显的狼狈。
这天晚上，东街小院起火了，小院里的母子二人没能逃出，遗憾的撒手人寰。
洛明月出现在小院附近，看着上空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并没有吸纳他们的魂魄，而是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开始念起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帝。阿弥利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突然，上空中的母子两周身被佛光笼罩，有一对阴差出现，惊疑的看着母子两，扭头向着四周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快速的把两人绑了起来，顷刻间就走出老远，直至消失不见。
阴差看不到在下面正盘腿打坐念着佛教咒语的洛明月，可洛明月却能清晰的察觉到他们的出现。
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自然视线不见的鬼魂，从地上起身，看了眼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察觉到走水的小院，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徒留一声叹息。
罪孽犯多了，倒是装模作样起来了，显得有些可笑。
洛明楷一夜没睡，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旁的罗纯意却睡的很是香沉。
扭头看着一旁的罗纯意，眼里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像她这样的人倒是不错，每天活的没心没肺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从来没在她的身上看到过烦恼。
洛明楷知道自己心里有病，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可这一刻他却想好好对待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只要她不做出越界的事，他可以让她活到自然死。
正睡的香的罗纯意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儿子。
正看着她的洛明楷眼里闪过丝嫌弃，伸出手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而后转移开视线，闭上眼睛开始运转起功法。
离开后的洛明月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外面瞎逛起来。
黑夜给了她很好的掩护，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身上的气息，也可以对路上落单的人进行绞杀。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记不清这是她今晚杀的第几个人了，没有管地上流淌到她鞋子上的鲜血，而是蹲下身替男人掩上来不及闭上的双眼。
满意的看着男人双眼闭上，脸上呈现出安详的样子，拿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把没有一丝脏污的洁白手帕放到他的脸上，起身离开。
漫无目地的逛着，突然听到巷子处传来一声惊叫，脚步停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过去。
女人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看着眼前一脸狞笑的男人，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在这么下去我丈夫会发现我们两人的事，到时候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耳朵动了动，侧过身子看向里面的一男一女。
女的长的楚楚可怜，穿着一身绿色的棉服，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棉鞋，此刻正一脸哀求的看着男人，可男人却不为所动，甚至在听到女人说的话后神色更加恐怖骇人，只听他道。
“放过你？呵呵，那谁来可怜可怜我？你说你要跟你丈夫离婚，让我把工作给你，可结果呢？”说到这里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大着声音怒吼，“你不仅没有离婚！还想着把我踢了！我她妈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让你知道欺骗老子所要付出的代价！”
撕拉一声，女人厚厚的棉服被扯开，露出里面洁白的肚兜。
看着展现在眼前的美景，男人眼里染上欲色，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道，“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出来见我，是想勾引谁？”
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而后双目四下看了看，怕被人发现，结果就看到了正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的洛明月，顿时瞳孔紧缩，伸手拍着面前的男人，失声道，“有，有人！”
手从女人的身上移开，视线随着她看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正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脸上顿时露出邪笑，向着女孩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舔了舔唇轻声道，“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在家，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陪叔叔玩一会。”
洛明月现在原地没有动，依旧是一脸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随着男人的靠近，男人身后的女人已经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趁没人休息她这边的时候撒开脚丫子就快速跑开，边跑还边回头，就怕男人会突然追过来。
洛明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对着男人道，“叔叔，阿姨跑了，你不去追她吗？”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人真的跑了，不过此刻的他心神早已被眼前的小女孩勾走，并不在意女人的逃离，扭过头道，“她走了没关系，有你陪着叔叔呢。”
“哦？是吗？”
下一秒就见正伸出手打算做什么的男人全身七窍流血，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睁大着眼，一脸的死不瞑目。
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教训道，“路边在漂亮的花都不能采，叔叔长这么大了都不明白这个道理，真是太笨了。”
伸手把飘出男人身体的魂魄抓在掌心，不一会手掌张开，魂魄已然消失不见，视线看向刚才女人离开的方向，身子缓缓向前飘去，嘴角斜斜勾起，“该你了。”
已经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女人还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停下脚步弯着腰不停的拍着胸口喘气，嘴里抱怨，“呸！该死的男人，一点都玩不起，不就是一个工作，至于要死要活的，真是没出息！”
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姨别怕，他已经死了。”
听到声音，女人惊恐的抬头，就见刚才在巷子口的小女孩此刻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全身顿时汗毛直立。
她她她，她竟然双腿不着地！
“鬼啊！”女人大喊出声，转过身使出浑身力气飞快的向前跑去，心里害怕极了。
怕今晚会交代在这里。
洛明月歪了歪头，低头看着脚下，疑惑道，“鬼？是在说我吗？”眼里染上一丝笑，双腿一抬就出现在女人面前，一脸乖巧的看着她，解释道，“阿姨，你不要害怕，我不是鬼，我也可以双腿着地的，不信你看。”
然而，女人却更加惊恐了，身子不停的往后退，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原地。
见自己已经解释清楚，可女人还是害怕，洛明月顿时一脸无奈，“既然阿姨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自己体验一下。”
“啊！”
女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转瞬就没了呼吸。
洛明月皱眉，看着女人双目睁大看着自己，只能无奈的走过去，伸手替她合上双眼，从怀里抽出一天崭新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盖在女人的脸上，把刚从女人身上飘出去的魂魄收入掌心，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打算回家了。
饭桌上，李雪梅看了看儿子眼下的黑眼圈，挑眉问，“昨天晚上干嘛去了，黑眼圈都长出来了。”
洛明楷正往嘴里递油条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娘，而后又把视线看向一边的罗纯意，耸了耸肩无奈道，“纯意她睡觉打呼噜，我被她吵得睡不着。”
嘴里塞满了包子的罗纯意闻言顿时抬头，就见婆婆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心里瞬间把丈夫翻来覆去狠狠地扬了好几鞭子。
他到底再说什么屁话！她什么时候睡觉打呼噜了？要是真的打呼噜，他会昨晚才被吵到？
快速嚼了几下，而后拼命的咽下嘴里的包子，嘿嘿一笑，拿起盘子里大大的肉包子讨好道，“娘，吃包子。”
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包子，李雪梅视线在她油汪汪的手指上凝了凝，温声道，“我已经吃饱了，你自己吃。”
闻言，罗纯意也不尴尬，把手缩了回来，笑着道，“好嘞，娘，那我就自己吃了。”说着就把包子塞进嘴里，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洛守望见状，吞了吞口水，奶声奶气道，“娘，我要吃。”
罗纯意侧头看向他，温声道，“是不是觉得娘手里的包子比较香？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吧。”说着就把手里吃到一半的包子塞到他的手里，伸手重新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大肉包，三两下就吃进了肚子里。
洛守望拿着手里被娘吃得只剩一半的包子，一脸欢喜的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洛明昇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妹妹道，“明月，今天大哥送你去上学。”
洛明月眼皮动了动，最后还是应道，“好。”
顾有庭端端正正的坐在凉亭里，怀里抱着明月的书包，低头双目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书包，唇角挂着浅笑。
九岁的他身高已经有一米六，每天都会骑着自行车载着明月去上学，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雷打不动的准时在洛家报到。
洛明月跟着大哥一起走出厨房，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周身气息宁和。
走到顾有庭的面前，脚步停下，“顾有庭，大哥要送我去学校，你就跟在我们身后骑着吧。”
刚站起身的顾有庭眼里闪过失望，不过还是应了下来，“好。”
洛明昇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一瞬，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我们走吧。”洛明月牵着大哥的手，轻声道。
“好。”
两人一起向外走去，一高一矮的身影透露着和谐。
顾有庭低头，眸光有一瞬的暗淡，待抬头的一瞬间，眸光早已恢复了正常，抬起步子迅速的跟了上去。
学校门口，娘子军们正翘首以盼，不住的往明月来时的必经之路上观望着。
突然，南知虞眼睛一亮，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王倩倩的胳膊，笑着道，“t快看，明月来了。”
王倩倩后腿了两步，对着她的后脑勺瞪了一眼，无语道，“大家都看着那个方向，只有你有眼睛是不是，还有，下次别动不动就用手肘捅我，知不知道你力气很大！能把我捅出内伤。”
南知虞嘿嘿一笑，难得夹着嗓子，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嘛，人家只是太激动了，下次一定注意。”
所有人一脸惊诧的看向她，纷纷搓了搓手，后腿了几步，远离她的身边。
平时比男人还糙的人突然夹着嗓子说话，真是怪恶心人的。
车子在几人面前停下，洛明月下车后向着大哥挥了挥手，等大哥的车子走远后这才将视线看向她们，笑着道，“你们等多久了？”语气有些心疼，“不是跟你们说了，最近天气冷，别在这里等我。”
王倩倩笑着开口，“这有什么，不就是吹一会冷风，我们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的。”
其她人附和的点点头，一脸不服输的挺直腰杆，脸上挂着自信飞扬的笑容。
顾有庭下了车，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敏感的李英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在面前的两人身上来回转了转，而后低头无声笑了起来。
洛明月抬起步子，缓声道，“我们进去吧。”
“好。”
一群人进了校们，结果刚走到教学楼楼梯口就看见唐妙一伙人也正要走上楼梯，双方顿时因为谁先上楼梯而吵了起来。
李蓉冷着脸道，“是我们先到的，应该我们先上。”
王凤娇嗤笑道，“你们先到的又如何，难道你们一直不上去，我们还要等你们上去后才能上去不成？”
双方争执不休，洛明月将视线放在唐妙身上，一脸的风光霁月，笑着问，“你怎么说？”
唐妙双眼不错的盯着她，嘴唇轻启，“确实是我们先到这里的。”
“可脚步最先迈上去的确实我们。”
唐妙抿了抿唇，低头沉默下来，过了几秒后退开身子，抬起脸对着身后的人傲然道，“让她们先走。”
在她身后的人张嘴想要反驳，唐妙却像是早已知晓一样，抬手制止她们的言语。
看到她的动作，几人瞬间噤声，不甘的闭上嘴。
洛明月一行人从几人面前走过，一脸的蔑视。
等走到楼梯拐角处，洛明月脚步微顿，低声道，“下次要先礼后兵，不然显得我们跟野人似的，格外粗鄙无礼。”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低声应道，“好。”
听到几人乖乖答应，洛明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抬腿继续向着楼上走去。
顾有庭眼里跟着染上笑意，抬头注视着她，心里很是温暖。
她一直是个护犊子，从来不会让身边的人在外面失了面子，即使知道她们的行为不对，也只会在私底下教她们道理。
被她护在身后的人真的很幸福，因为得到了她最真挚的偏爱。
几人刚到班上就有人走向洛明月，女孩双手合十，苦着一张脸道，“班长，数学作业借我抄抄，拜托了拜托了。”
洛明月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摇头道，“今天又没做作业，这样可不行哦。”嘴上说着不行，手却伸向了书包，拿出放在里面的数学作业本，伸手递了过去。
陈佳慧欣喜的接过，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一脸真诚的道，“谢谢班长，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洛明月摆摆手，“赶紧去写，马上我就要收作业了。”
“好嘞。”
陈佳慧走后，王倩倩一脸悲痛欲绝道，“明月，你都好久没有借给我作业本了，每次都借给这个陈佳慧，我伤心了。”
洛明月扭头疑惑，“你上次不是保证过，你以后一定在在家里就把所有作业都完成，绝对不会到学校里临时抱佛脚，难道你没做到？你在骗我？”
闻言，王倩倩赶紧摇头，“不不不，作业我早就做好了，只是不高兴陈佳慧一直来找你借作业，我都没借，凭什么她每天都来向你借作业本。”
洛明月扯唇，靠近她轻声道，“陈佳慧比较笨，我们理解一下她。”
听到明月这么说，王倩倩心里平衡了些，咧了咧嘴，笑着道，“好，看在她比较笨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理解一下她。”
洛明月点了下头，而后回过身拿起课本看了起来。
目睹整个过程的王凤娇看着身旁跟个傻叉一样的王倩倩，嫌弃的龇了龇牙。
老是因为一些小事计较，比院子里的老娘们还要老娘们，结果却没有那些老娘们那么会算计，真是够蠢的。
老师准时准点的进了教室，巡视了一圈后又走了，洛明月坐在讲台上领着同学们跟读，看到不认真跟读的就敲敲讲台示意，那人知道是在警醒她，就会立马认真起来。
看着台下认真看着课本朗读的同学，洛明月身上散发着柔光，也只有这一刻的她才是真的温柔。
顾有庭一直看着台上的人，嘴里读着他早就烂熟于心的内容。
操场上，洛明月坐在花园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看着他们身上焕发着的生机勃勃，眼里却不停的闪过红色的光芒，伸手掐了掐掌心，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拿出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顾有庭看得心不停跟着起伏，抬眼观察着四周，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边，提着的心放下。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明月跟别人很不一样，特别是几年前发烧严重的自己因为明月的到来就瞬间大好，
虽然明月没有说，但他心里认定，一定是明月救了自己，让自己转危为安，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好了起来。
明月的秘密他会保守，不让其他人也发现这个秘密。
余光看到顾有庭眼里的神色，洛明月扭头看着他的眼睛，眉眼弯弯的道，“发现什么了吗？”
顾有庭诚实的点了下头，双眼直视着她，低声应道，“嗯。”
伸手摸上他的脸，笑容更加灿烂，“觉得我是怪物吗？”
摇头，“没有。”
“实话？”
“实话。”
“好。”
两人一问一答，洛明月放下手，视线不在看着他，站起身道，“走吧，要上课了。”
“好。”
两人并肩向着教学楼走去，正在操场上玩的火热的娘子军见状，纷纷停下动作，收起毽子，跟着走向教学楼。
刚进教室，上课铃声就响起。
中午洛明月是在学校食堂吃饭的。
顾有庭去打饭，洛明月坐在桌子上等着。
已经回来的王倩倩指了指前方一桌道，“明月，唐妙也在，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男孩，长得还挺不错。”
洛明月抬头看过去，果然就见唐妙桌上罕见的出现了男的身影，长相也确实如倩倩所说。
顾有庭坐下，双眼不善的看向王倩倩，直看得她汗毛倒竖，低下头开始默不作声。
把餐盘放到明月面前，用与刚才看王倩倩截然不同的态度，低着嗓子道，“全都是你爱吃的，快趁热吃。”
察觉到刚才一直有人看着自己，唐妙扭头，心里瞬间浮上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九七零年四月二十四日，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发射成功。
同年，洛明月十岁两个月二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