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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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楷在王府井大街上的百货大楼上班，工作是售货员。
每月有二十四块钱工资，暗地里的好处更是不老少。
能买到别人挤破脑袋都买不到的紧俏商品。
“明楷，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看我给你带的包子都冷了。”
一女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递给刚到柜台前坐下的洛明楷。
她今天一大早就起床让她娘做牛肉包子，包子做好还没吃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上班。
为的就是能和明楷一起吃饭，没想到明楷卡着时间到柜台。
这下子包子凉了，吃起来的口感都没那么好了。
她心里有些失落，没能让明楷吃上热乎乎的包子。
洛明楷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欧阳兰德递来的油纸包看了看，笑着打了声招呼。
“兰德，早上好，这是伯母做的吧。”
欧阳兰德举起手看了看表，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客人都已经等在柜台前了，便挥手道。
“自然是我娘做的，你快点吃，我先去忙了。”
声音渐渐离远，洛明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打开油纸包，拿出里面个大白嫩的包子吃了起来。
一口咬下去就立马咬到了鲜嫩的牛肉。
皮薄馅多，味道当真是一绝，洛明楷看着剩下的两个包子心里挺复杂的。
欧阳兰德这女同志真是个大方的主。
牛肉包子一送就是三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都没她这么败家的。
连吃带拿了女同志那么多东西，洛明楷自然知道对方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图他这个人，看在对方长得不错还这么有钱有势的份上，他可以勉强同意。
他本身家庭条件跟自身条件就不错，要是跟欧阳兰德这个家世背景跟自身条件都相当的女同志在一起，两人组成的小家那是何等的有滋有味，不过他不着急，
他的选择很多，没有欧阳兰德也会有其他更多的欧阳兰德供他选择。
洛明楷心里美，面上的表情都跟着荡漾了起来，一双天生就含情的眼睛，一笑眼尾都在开花，让他本就俊俏非凡的脸更添了几分勾魂摄魄。
走上前来询问手表价格的小媳妇小姑娘和大婶大妈们都看直了眼。
挺直的腰板，一身绿色的军装，腰上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一双黑棕色的皮靴，头上虽没有看过但依旧好看的棕色毛绒帽子。
早就听说过百货大楼手表柜台的售货员长得比以前唱戏的还好看，本来她们不以为意。
人不都长得一样，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一个耳朵，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没想到亲眼看到能好看到这种地步，让她们对俊俏有了新的认知。
眼前的人跟家里的男人一对比，瞬间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根本就没办法比，家里的男人瞬间被吊打。
实在是丑，太丑了——
丑到她们想哭，跟眼前的男人隔着一条天堑，永远无法跨越。
洛明楷已经被各种女同志们如狼似虎的目光盯习惯了，神态自若的放下手里的包子，微笑询问。
“同志们一个一个来，想要什么牌子的手表跟我说。”
天！
声音也好好听！
继续犯花痴中的女同志们根本没心思听洛明楷在讲什么，眼里只看得到那张脸以及那高大挺拔的身姿。
洛明楷感觉自己每天都被各种女同志和男同志们视奸。
尽管已经习惯，可还是轻咳几声，喊回她们的魂。
待众人回神不再花痴的紧盯着他后才就直接指着玻璃柜里的手表介绍道。
“这是上海牌的手表，一张工业票外加六十元，这是瑞士英纳格手表，一张工业票外加两百元，这是梅花牌手表，一张工业票加七十元……”
把柜台里的手表全都介绍完毕，洛明楷拿起一旁的军用水壶喝了几口水，就笑容和煦的等着女同志们吩咐。
他的态度很好，让想要购买的人感到很舒适。
心情一好，还真的就有人买了。
两个羞答答的女同志上前交钱和票。
一个买了上海A–581，一个买了瑞士芝伯。
收好钱和票，算了一下数目对不对得上，对得上后这才开单。
他的头顶上有一条很粗的铁丝，把单据和钱款往铁丝上的夹子一夹，夹子顺着铁丝滑向款台。
等那边接过去算好细账在把找回来的钱和小票滑过来，洛明楷再把找回来的钱分别递给两个女同志，这笔生意算是完成。
成功卖出两块手表，洛明楷笑容满面的送走两人。
其她没买的客人依旧没走，还待在原地注视着他，洛明楷开始赶人。
“同志们有需要的吗？没有的话请离开，你们挡在这里对我的工作造成了困扰。”
语气很温和，态度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
众人不好意思的散去，她们只是看迷了眼，但不是真的厚脸皮。
能来百货大楼买东西的她们身价还是很不错的，自然是不会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
等人都走后，洛明楷才重新打开油纸包，拿起牛肉包吃了起来。
欧阳兰德在另一边的柜台看着那些花痴的女同志们围在明楷那里，心里便暗骂不要脸，直到一声询问打断了她望着那边的视线。
“同志，你后面那双红色的皮鞋多少钱？”
一妇女指着她后面的孩童鞋子问道。
欧阳兰德转身朝后看了一眼，语气不耐烦道。
“十二块。”
妇女被这态度弄得心里一气，以为欧阳兰德是看不起她，便从兜里掏出钱，数出六张两元的钱票气势昂扬的拍到柜台上。
“这双鞋子我要了，你给我装起来！”
欧阳兰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拍拍胸脯莫名其妙的看了女人一眼，接着心里便恼火起来。
神经病啊！撒气竟然撒到本姑娘面前来！
她本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莫名其妙被吓一通当即便不爽的回击。
手往柜台上一拍，语气十分不善指责。
“同志，你朝我瞪什么眼拍什么桌子，还买不买了，不买就让开，你后面还那么多人排队，别耽误大家时间！”
中年妇女心里憋气，不还是你先态度不好我才态度不好的。
可现在争辩这些没用，到底还是她刚才冲动之下用力拍了柜台，现在是她没理。
冷静下来后气势自然就弱了下来，她硬邦邦的扯出一个字。
“买！”
欧阳兰德翻了翻白眼拿过钱数了数，开好单撕开往头上一夹，等后面滑回来后递给妇女就喊下一位。
洛明昇从水房接好水后回到病房，把一旁的椅子搬到床边，把水盆放在上面，这样娘洗漱能方便些。
在一旁等了一会，等娘洗漱好后他就拿着水以及妹妹从昨天到今早换下来的两块尿布出去。
尿布放久了不清洗味道很不好，他要去水房把这两块尿布给洗了晾干，等忙完一切他才去上班。
而洛明昇拿着尿布出去洗的时候洛明月已经醒了，等人走后她就对着一旁正在吃饭的娘努力的挪动身子。
她这次就睡了半个小时左右，对于尿布被大哥拿去洗倒是没有感到羞耻。
她被人伺候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者说了，她现在就是个婴儿，大哥给洗个尿布怎么了，要是害羞那她的思想就是有问题。
被两个男人看光身子她都闭着眼睛无视了，再有其他事情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多想的。
李雪梅见女儿醒了就停下吃饭的动作把人抱到怀里。
洛明月很是乖巧的冲面前美丽动人的娘露出无齿天真的一笑逗她开心，然后就张嘴对着面前的粥叫了起来。
李雪梅被这笑容吸引，埋首在女儿脸颊便各亲了几口后才笑着道。
“妞妞真乖，是不是想吃饭啊？”
没等女儿回答就接着道，“你现在还不可以吃哦，等你在长大几个月娘就做给你吃，娘做的饭可比这好吃多了，保证到时候让我们的乖妞妞吃的白白胖胖的。”
洛明月不舍的看着那碗鸡蛋粥。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米饭了，此刻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可现在的自己才刚出生，还是个无齿小儿，还吃不了米饭。
这么一想，洛明月痛苦的转开视线，不再看那碗诱人至极的鸡蛋粥，转而伸出手吸溜起自己的手指。
李雪梅觉得女儿很是聪明，她好像真的能听懂她的话。
她说不能吃她就委屈的转开视线，转而吃起手指。
不过手指不能吃，这是个坏习惯。
女儿出生后已经吃了两次手指，每次都被她及时发现并制止，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把女儿的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轻点了下她的手温柔训道。
“不能吃手手哦，我们妞妞是个乖宝宝，会听娘的话的，对不对呀。”
洛明月嘴巴一空，手指已经被从嘴里抽出，她委屈巴巴的抬眼看向注视着她的娘，发出口的声音奶声奶气。
“我想吃饭。”
出口的四个字最后却变成了几个咿咿呀呀的奶音。
洛明月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