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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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康泰居腻歪，甚至都不知道华锦莹已经回来，而且动了胎气。
华锦莹的轿子没有在王府门口停下来，而是从旁边的侧门进了王府。
之所以走侧门而不走正门，是因为正门的门槛太高，还有台阶，太颠簸。
华锦莹的肚子已经受不了颠簸，万一孩子提前颠出来，谁都担待不起。
轿夫抬着轿子，云月和四个丫鬟也跟在后面小跑。
还好之前的齐王府是太子府来着，府内所有的道路其实都还挺宽阔，轿子能直接在府内穿行，很快就到了琉璃居。
到了地儿，云月把华锦莹扶下来，接着身后的四个丫鬟一起架着华锦莹进去。
实在是太疼，华锦莹几乎都没有自己行走的能力，只能任由丫鬟架着走。
刚走进院子，云月就已经去找赵雅过来，顺便又有其他丫鬟去叫已经在院里住下的稳婆。
那稳婆是之前华锦莹不放心，又让云月去乡下找的。
据说十里八乡的孩子都是她所接生，从干这一行起，已经亲手接生五百多个孩子，从来没有孩子因为难产死在她的手中的。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好名声，才会被云月找进来。
其实无论这稳婆多会接生都没有用，华锦莹所服用的当初听霜给开出来的方子本就让母体损耗，胎儿在肚子里也不会健康发育。
华锦莹服用了这大半年的所谓的转女为男的生子秘方，早就已经生不出健康的胎儿。
这胎儿能顺利降生，但却活不久。
“热水，剪子，再准备烈酒给剪子消毒，快！要快！”
稳婆安排下去，琉璃居的所有丫鬟都忙碌起来，有人烧水，有人去找酒，有人去找剪刀，还有人去康泰居禀告齐王。
现在生孩子本就属于没有足月，算是早产。
华锦莹先前并没有提前准备要用的剪刀还有烈酒，倒是给未出世的孩儿绣了几件精巧的肚兜，想着孩子生下来就有肚兜穿。
襁褓也准备好了，只等孩子生下来清洗干净，用襁褓裹着，便不会着凉。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孩子会不足月啊。
华锦莹被扶着躺到床上，背部往上多用几个枕头高高垫起，又扯了一床新的被单罩在身上。
下腹的坠感越来越明显，这孩子是一刻都不愿意在华锦莹的肚子里多待。
“孩子，你一定要争气，一定得是个大胖小子，娘和你的后半生就指望你了。”
华锦莹最后抚摸一次隆起肚子，便开始跟随稳婆的进度开始发动。
自从华锦莹嫁过来就一直伺候她的小丫鬟，她去康泰居禀告凌雨泽的时候，凌雨泽根本就不愿意见人。
甚至，小丫鬟给凌雨泽身边的王亮说王妃腹痛，此刻正准备生产，孩子只怕是要早产，王亮得到信后进屋禀告给凌雨泽，凌雨泽只说让她自己生。
妇人生产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去和不去有区别吗？
又不是他去了还能帮上忙，孩子是她自己生，又不是他生。
听着渣渣的，但郑玉婷还是不敢表现出有任何不满。
都是女人，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多给华锦莹什么磋磨。
趁着凌雨泽在书房画画，郑玉婷出门，让人去盯着那边，不许有任何的克扣，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量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郑玉婷并不恨华锦莹，就是对她有时候的一些做法不太支持而已。
郑玉婷有像华锦萱的地方，比如有自己的原则。
孩子是无辜的，哪怕以后她还要与华锦莹争王妃之位，华锦莹的孩子也会成为她当上王妃的阻碍，但她们女人之间的斗争，与孩子无关。
更何况这孩子也是凌雨泽的骨血，郑玉婷不会害凌雨泽的孩子。
华锦莹那边已经开始阵痛，在稳婆的帮助下，她慢慢平稳气息，攒着点力气。
云月递过来一碗参汤，喂华锦莹服下，又给华锦莹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随后云月只站在旁边，她耳朵里塞了棉花，勉强听着华锦莹一阵阵的嘶吼不那么强烈。
嗯......她才不会傻到把手伸过去给华锦莹抓着，会被抓伤的。
华锦莹手抓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单，那被单直接就被抓变形了，必须熨烫才恢复得过来的那种。
孩子还没有足月，也不会胎大难产。
她这比较特殊的就是胎儿没什么力气自己往外拱，只能靠稳婆按压华锦莹的腹部再加上华锦莹自己发力。
整个过程当中，云月在旁边站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生孩子实在是太难了，简直就是女人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听华锦莹叫的这样撕心裂肺，云月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还是在屋内守着。
除了云月和稳婆之外，还有两个丫鬟负责换水，一盆又一盆的热水端进来，接着又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生了半天，孩子的头根本就没有出来，反而是稳婆触碰到了孩子的小脚丫。
“王妃，您这只怕是孩子在您腹中胎位不正啊，刚才我已经按压了半天，再不生出来孩子就得憋死在肚子里了。”
稳婆也是着急，她能够感觉到产妇已经快没有力气，再这么下去，恐怕是得一尸两命。
她自己接生的名声倒是不要紧，若齐王妃和孩子真的出了事，恐怕她一家八口，小命不保啊。
“赵雅！你和稳婆一定要保着本王妃！”
在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上，华锦莹果然还是选择了自己。
孩子没了以后或许还有再怀孕的机会，就算不能怀孕，她也自认为有别的方法固宠。
但她若是没了，孩子留下来，在这府里也不会有人照顾，更没有人会记得为她已经死去的姨娘争位份。
到现在这种时候，支撑华锦莹生下这孩子唯一的信念就是她死去的姨娘。
“王妃，您撑住，奴婢和稳婆一定会尽力的，云月你赶紧去告诉王爷。”
赵雅一边在旁边配药，现在来不及将药水熬制成浓郁的汤汁，只能粗糙地加工，暂时吊起华锦莹的一口气。
她先给华锦莹含上一块人参，才能有力气继续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