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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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大年初六，众朝臣都要上朝的日子。
新年过去，有不少人都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
也就是十来天没上朝，居然还胖了，这过年是收了多少好处，又刮了多少油水儿啊。
也有人听说安南王被陛下请进宫，到现在都没个音信儿，心里也是正着急。
他们可有几十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把柄被安南王掌握在手里，若安南王跟陛下把这些全都说了，那他们......是不是离丢官罢爵，或者说距离死路一条是不是不远了？
前两天皇上也找到了合适人选，派了足够的力量过去西南，一举解决安南王在西南的各种。
而被皇上派去西南的，便是兵部尚书华长烨，还有太傅赵大人。
两人一文一武，正好相辅相成，直接把西南的文臣武将全部收服。
只要西南边陲安定下来，皇宫里的这位安南王，就只能任人宰割。
这几天，皇上也去看过太后，与太后商量如何处置凌玄盛，太后的意思跟凌玄钰一样。
皇上想，是时候也该去看看自己那好弟弟。
初六上早朝，皇上选择在初五晚上去了凌玄盛的屋子，让人请王妃先到偏殿等候，等说完事再把人又带回来。
安南王见皇上进来，甚至装也不装了，直愣愣地站着。
张德福刚要训斥，皇上挥挥手，张德福只好出去。
“二弟，你是一点都不愿意伪装了吗？”
屋内只剩下皇上和安南王两人，因为知道安南王会蛊，皇上没有靠近他，只一个人坐在稍微靠外面的位置。
安南王见皇上对自己的防备，心里唏嘘不已。
他的好皇兄，居然怕自己了？
“皇兄啊，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可是我的皇兄呢，咱们有一个父皇，不是么？”
皇上才不上这个当，他要是过去，被凌玄盛用一种什么奇异的蛊虫控制，再夺江山，那不是更容易了么？
安南王不再执着于让皇上过来，自己便坐下，与皇上还隔了一段距离。
“皇兄，你都查到了是吗？哈哈哈哈，你都查到了，还是拿我没办法，因为我是父皇的儿子，我是你的兄弟，哈哈哈哈。”
皇上的平静才是激怒安南王的炸药，一点就炸的那种。
见皇上不理自己，安南王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皇兄，你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吗？她死在父皇手里啊，还有你的母后，她也知道，甚至在旁边看着父皇解决了母妃。”
“你知道吗皇兄？其实我没有夺你皇位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哪怕小时候母妃一直教我远离你，以后夺你位置，我都没有想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是想跟母妃多待一段时间，多孝顺孝顺母妃！”
“你们，你们一起密谋，害死了我的母妃，那我就要完成母妃生前最想做的事，我要夺位！啊哈哈哈哈。”
“谁说这皇位只能是你们母子的？我也是父皇的儿子，甚至我的母妃，她身后的魏家可比太后要强！”
“凭什么她是太后，我的母妃只能是贵太妃！我就要颠覆天下，哈哈哈哈，皇兄，你懂了吗？”
......
先前的安南王有多安静，现在的安南王就有多癫狂。
皇上就这样坐在旁边，听凌玄盛把自己的心里话一吐为快。
通过凌玄盛自己的描述，皇上很确定，他应该是被魏贵太妃留下的什么人蛊惑，相信了所谓的真相。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从魏贵太妃离世？还是从他被封为安南王？
皇上不想去问，也不想知道了。
“二弟，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被太傅罚抄写吗？那时候朕抄的比你快，就模仿你的字迹，帮你抄，那时候咱们兄弟也很亲近，不比跟五弟的差，什么时候开始，到了这一步。”
“二弟，朕真的没有想过你会这样看待朕，你所谓的真相，父皇都在遗旨里说过，你自己看吧。”
皇上把藏在自己袖子里的明黄色绢布丢出来，安南王有点错愕地盯着地上的一小团布。
“这是什么？父皇？父皇有说什么？他是不是忏悔了，知道对不起我们母子了？”
安南王一边颤抖着说着话，一边把遗旨打开，细细地看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生怕自己理解错误。
本来，父皇是想要他们母子平安终老，可魏贵太妃最后做出了那样的事，不得不死。
江山，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
魏贵太妃死后，皇上想过给凌玄盛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才把他安排在西南为王。
山高路远，他在西南就算是当个闲散王爷，养几个兵也没什么，甚至还能震慑边疆。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想要谋反，不该在京城还有那些暗桩。
原来父皇早有圣旨啊，哈哈哈哈，父皇为何不告诉他，若父皇解释，他也不会一直在心里恨错了人！
他该恨的或许是魏家，当初的魏家为了地位把心不甘情不愿的魏贵太妃送进宫，又不帮她固宠。
或许又是那个教他谋反，教他恨皇上和太后，以及先皇的那个人。
或许，他该恨的人是他自己，不该听信别人的话，不自己去调查清楚。
“皇兄，对不起，我不该害五弟。”
这一点，恐怕他们都知道了吧。
“我只是想，五弟地位在我之上，若兄终弟及，群臣或许也支持他的多，他手中又有兵权，或许他没了，我就会没有对手。”
“皇兄，你的几个儿子，只有老三还像话，老二在南方赈灾的时候也有异心，那时候我一直最快得到消息，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练就五万人的兵马。”
“还有这段日子在京城，我拿到了不少人的把柄，让他们为我所用。”
“现在看来，一切都用不到了。”
......
皇上已经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他不想听凌玄盛自言自语下去。
其中，有些是皇上知道的，有些还在调查中，凌玄盛也全都说出来。
他好像是疯魔了，又好像还清醒。
皇上出去之前，凌玄盛只说了一句：“皇兄，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还有我的孩子们，孩子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