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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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第一个人站了出来，陆陆续续有人站出。
红云迈着大步，兴高采烈地冲斜对面眉目淡淡的人儿招手道：“百灵，快，咱们一起试一试。”
见有人看向这边，百灵连忙摇头：“你试吧，我对捏瓷器不感兴趣。”
“你明明就捏过。”红云上前拽人，热情邀请道：“以你的天赋，肯定能得到和小黑一样的待遇。”
“我也就捏得好玩。”百灵有些慌乱地将好友的手别开，故作平静道：“小黑能有今天不容易，我就不跟她抢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报名，反正部落的新工种又不只有捏陶瓷。”
“你不报名就算了！”红云也不强求，兴冲冲地挤进报名的人堆里。
站出来的男女很多，小黑有些怯场，她下意识看向招招巫医，回应她的，是温柔笑容。
霎时间，小黑心中的所有不安驱散，她双手握紧，轻声道：“招招巫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换作以前，她一定会打退堂鼓，在她看来，她能做到的，别人也一定能做到，甚至做得比她更好。
可就在今晚，招招巫医维护了她，也肯定了她，她不想让招招巫医失望。
意图挑战的男女老少足有一百多人，有的是想为部落做贡献，发光发热，有的是想为族人所崇拜，找到合适的配偶，有的则是为了能住上好房子，吃上好食物。
一百多人被分成了十个小组，为公平起见，每组轮番学习，考核。
考核从晚上十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
结果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意图挑战的人中，没有人能比得过小黑，他们当中，大多数连胚都拉不起来。
唯一一个在制胚方面比小黑优秀的，是闲着没事凑热闹的逐。
如此一来，众人对小黑掌管烧瓷器一事心服口服。
“小黑，你可真厉害！”
“招招巫医真有眼光，一眼就从那么多人里面选了你。”
眼看一众族人将小黑围住，逐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抹鼻子，不忿道：“我这么厉害，就没有人夸一下我吗？”
“厉害！”司捧场地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我真想用上你烧的陶瓷，可惜你已经是我们部落的第一勇士了。”
闻言，逐登时笑得开怀，自恋道：“其实我也觉得可惜，我天赋这么好，不烧陶瓷，是整个部落的损失，可我转念一想吧，陶瓷谁都能烧，第一勇士却不是谁都能当的，我要是去烧陶瓷了，部落的损失更大。”
“嗯！”一旁的夜白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道：“你这么强壮，大家需要你。”
声落，空气有一瞬间凝滞，原本欢快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
逐搓了搓粗壮的胳膊，不确定道：“夜白，你没问题吧？”
“夸你你还不高兴了？”夜白眉梢一挑，在好友惊恐的目光中失笑道：“原来以为你傻乎乎的，没想到学习能力还挺强。”
听得这般言论，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什么叫傻乎乎的，我的聪明在整个部落能排前三……五的好不好！”
前五？司看了夜白一眼，二人目光在半空中对上，齐齐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周围人忽然跟着发笑，到最后，整个部落男女老少都放声大笑。
气氛一扫先前凝重，畅快难掩。
“哎，你刚才在笑什么呢？”
一人发出提问，换来两眼茫然：“我看到有人笑，就跟着笑了。你呢，你不知道笑什么，怎么也笑了？”
“我看到大家都笑，觉得还挺好笑，就笑了。”
“唔……应该是件挺好笑的事情，王都笑了呢，可惜没听到。”
“哈哈哈哈！”
待族人们笑罢，夜白沉声道：“这两天馒头窑烧着的时候，边上至少有两人看火，保证不管什么时候，馒头窑边上都有人，知道吗？”
“王放心吧！”双屿应下，拍着胸脯道：“我会安排好族人的。”
“嗯！”夜白满意地点点头：“今天瓷器烧坏的事情，我不追究，谁做的，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要是再有下次，我一个个查，查出来是谁损害了部落的利益，我就把他丢河里喂鱼。”
“很晚了，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声落，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剩最后一拨雄性时，唐招招出声将人叫住：“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一众雄性挺直腰杆，静待招招巫医吩咐。
“麻烦大家帮我打些水来。”唐招招指着放在边上的外表布满裂纹的瓷器，比划道：“大概，两个瓷缸这么多的水就够了。”
“好的！”几人应声，快步朝溪边行去。
等到了溪边，众人这才发现自己没带打水的器具，当即跑厕所外把装水的捕鸟笼搬了去。
水一份份端来，倒入瓷缸中。
两个瓷缸灌满，用火照着，周边裂隙不见有水渗出，地上也不见湿透，诚然，这两个瓷缸虽然外表裂了，内部却是好的。
一个个试下来，十二个瓷缸不管表面裂痕多大，内部都没有渗水的问题。
得到这个结果，唐招招惊喜不已，当即安排道：“这两个外部裂隙不大的瓷缸，你们放到厕所外面，以后就用这个来装水，不用再隔两天去摘一次捕鸟笼。”
“剩下这些，放入部落里闲置的山洞里，倒扣着晾干，等里面的水分干了，就用来装我们需要储藏的食物。”
“这些瓷缸能用？”众人大喜，错愕道：“外表看着都裂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还能用，招招巫医，你也太棒了吧！”
“不是我棒，是小黑棒。”唐招招笑，由衷道：“小黑做的瓷器很厚实，这才没裂到内部，换成是我做的，未必能这么好。”
“小黑棒，教小黑做瓷器的招招巫医更棒！”众人由衷道。
得了这般夸赞，唐招招也不再谦虚，只是回以明媚笑容。
等族人们都离去了，憋了半响的逐瞬间打开话匣：“王，这件事真就这么算了？”
“你怎么就确定弄坏馒头窑的人是想为自己争取机会，而不是和小黑有矛盾？”
“就算那人真是想为自己争取机会，用这种手段，也该受到惩罚。”
逐问的问题，也正是水月想问的。
她扭身看向王，静待对方为自己解惑。
“是该受到惩罚，可是怎么找出人来？”夜白沉声反问道。
逐一滞，嘴一张一合，最后给出极度不靠谱的回答：“一个个问，总能问出来。”
“司！”夜白目光落在好友身上，沉声道：“你呢，这件事你是怎样想的？”
“一定要给出惩罚！”司皱着眉头，神情颇为严肃：“部落现在变动很大，如果今天这件事不做出处罚，以后犯错的人只会更多。”
“王，虽然部落里的族人都很尊重你，可，改变的机会摆在眼前，没有人不心动，就好像今天，哪怕站出来可能会被认成灭火的，也有一百五十多人。”
“这就对了！”夜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轻飘飘道：“站出来，可能会被认成灭火的，所以，真正灭火的今天一定不会站出来。”
“他敢为争取机会熄灭馒头窑的火，说明他很想得到好的待遇，只要以后有改变的机会，一定会积极参加。”
“到时候，我们选几个可信的，提前训练过的人，让他们在一次次竞争中获胜，三四次后，从每次竞选都参与的人中排除今天参加的人，剩下的，灭火的人就一定在里面。”
“这……什么意思？”逐被绕得脑子打结，根本转不过弯来。
“王说得有道理！”司脑子灵活，当下不由大喜，附和道：“那几次竞争，最好集中在一天，连续的失败最容易排除意志不坚定的人。”
“到那时，我们再从剩下的几个人中排查，看看昨天晚上有谁不在山洞里。”
唐招招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眼皮子狠狠跳了两下。
她做游戏设定的时候，好像把这两人的智商设定得太高了，现在可是原始社会，你们能不能表现得淳朴一些？
“等等！”逐将好友拉住，不解道：“怎么就开始排查了？为什么不能是和小黑有矛盾呢？”
“小黑胆小，向来是别人欺负她，怎么可能有人因为和她有矛盾对瓷器下手，就算有人不喜欢小黑，也没那个胆子。至于冲着招招来，就更不可能了，瓷器能不能烧成，对招招没有半点影响。”司温和解惑道。
夜风吹拂，薄雾在白狼部落弥漫开来。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发出“呼呼”的鬼嚎声，配合着虫鸣，渗人得慌。
最后一把照明的火把熄灭，整个白狼部落只剩下一处光源，在薄薄雾气中透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