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老高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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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岚铁青着脸,愤怒目光的快速扫过观众席上的狼牙等人。
双拳紧紧握着,由于用力过度,手指关节发白,手铐发出碰撞“哐哐”的声音,在封闭的审判庭显得特别清晰、大声。
当她的目光落在何志军身上时,何志军则是故意避开。
不是何志军不想帮她,只要是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主要是夏岚说的也没错,对方确实立下不少功劳,一等功都拿过,怎么说呢?功过参半吧!
而她这一次的错误就摆在众人的面前,因为发展的卧底叛变,提供虚假信息,导致执法局4人牺牲,几十人受伤,还差点让马云飞众武装分子冲进远山村铸成大错。
何志军也是很纠结,主要是他这一次也做错。
夏岚看着转过头故意躲避自己目光的何志军,咬牙,下意识看向坐在一边的伞兵。
两人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过自从小的事情后,两人已经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是,伞兵还是侧着脸,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心不由一痛,重重的叹口气,夏岚快速扫一眼审判庭上的众人,无助和绝望顿时笼罩全身。
坐着几十人的审判庭,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调“呼呼”的凉风吹过,夏岚心中升起一股无尽的寒意。
憋屈,无助转瞬涌上心头,眼眶刷一下红了。
夏岚紧握的拳头,关节已经开始发白,红了的眼眶满是不甘。
自己有私心吗?
她可以手指着天发誓,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
想着,夏岚越发不甘心,愤怒的横一眼狼牙等人,直接骂起来:“狼牙什么时候都变成一群缩头乌龟,说话都不敢了吗?”
何志军不自然扭一下身子,如坐针毡,阴着的脸闪过一抹尴尬。
对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不过和何志军知道,他就是对方口中其中一个乌龟。
就在这时,座椅上的老高慢慢站起来,没有看向夏岚,而是转身对着身边的小庄说道:“小庄,你来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还是我来说。”
看着咄咄逼人的夏岚,老高实在是忍不住。
还有,还小庄一个清白,是小庄退役后,老高的一个心愿。
小庄立刻站起来,立正敬礼:“高队,我不想再回忆了,也不想提,我只是想听听这件事情的结局。”
扎在心中马云飞那根刺已经拔掉,虽然他对夏岚还有怨气,不过,小庄是真的不愿意再提起当年这件事情。
这无异于在撕开结痂的伤口,在上面洒盐。
老高点了点头,“理解,那么我这个作为你过去的老大,我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但是,我不能代表狼牙。”
最后,他是对着审判席上的法官周廷说的。
周廷微微颔首,“请说。”
夏岚看着站起来的老高和小庄,脸色“刷”的变得难看。
她是想狼牙的人站起来给她作证,可是,其中不包括老高。
孤狼对她的怨气,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消过,要不伞兵也不会一直不里她。
心中咯噔一下,夏岚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这时,老高看一眼夏岚,缓缓开口:“不可否认,夏岚同志在边防这么多年的付出,做出的贡献,也许她个人觉得自己没错,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军人。”
说到这里,老高停下来。
众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老高说的很公道。
确实,只有在边防待过的人才知道,环境有多恶劣,就算是一个男人都很难适应,别说是一个女人。
顿一下,老高的声音突然一转变得沉重,“但是在座各位,从披上军装开始,谁不觉得自己是好军人,但是错误就是错误,我们必须重视。”
“小影的死,我思考了很多,就是好像林部说的,这是英雄主义太严重了。”
夏岚脸色一变,立刻反驳:“我没有……”
砰!
审判席上,法官周廷一脸严肃,木槌重重敲下,立刻打断夏岚的话,“肃静,现在还没有轮到你说话。”
夏岚咬牙,脸上闪过一抹愤怒,憋屈。
一而再,再而三被法官警告,太丢人。
主要是她没有上庭的经验,再说,她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被审判席上接受审判,太憋屈,她很激动。
周廷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窘迫,转向老高,严肃道:“你可以继续。”
老高点了点头,继续道:“小影的事故中,夏岚同志没有调查马云飞什么人,居然不让孤狼的人控制他,而是第一时间安排军医给他治疗,还是手无寸铁的女军医,对于这样大毒枭,给他治疗代表着什么,不用我说,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很清楚吧。”
说着,老高的声音陡然提高两拍,“他背后多少缉毒警察牺牲了,多少家庭破灭了,夏岚同志,你这是不知道别人的痛苦,去劝说别人善良啊!”
顿时,审判庭安静下来,只有老高低沉、悲壮的声音在久久回荡。
小影的事情当时被压下来,知道实情的人不多,此刻,众人一听,脸上纷纷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
国家是有优待俘虏的规定,可是也不能墨守成规,再说,像马云飞这样的毒枭,当时已经是俘虏了吗?
当时小影牺牲,小庄原地退役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顿时,不少人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功不抵过!
夏岚是立下不少功劳,可是犯下的错误,该承担的后果她一样要承担。
夏岚快速扫一眼众人,大家表情的变化自然看在眼里,微微色变,立刻解释道:“我没有死心,我……”
砰!
木槌敲击的声音非常刺耳。
夏岚的话当即被打断,满脸憋得通红。
法官周廷盯看着,严肃道:“审判庭有审判庭的规定,现在还没有轮到你说话,请保持安静。”
夏岚的脸更红。
俄顷,周廷看向老高,“你继续。”
老高点头,继续说道:“我也看过思想的书,没有调查,就不要提意见,马云飞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两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女军医给他救治,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敌人都骂你蠢,这是真的蠢,因为你愚蠢的行为,导致我最好的士兵,在当打之年退役了……”
说着,老高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眶已经红起来。
他怎么都忘不了,小庄一个人守在小影尸体边的时候,那落寞、绝望,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看着就让人心碎。
而小庄在丧失了女朋友时,还承担了所有人的骂声。
老高为了自己的战友,为了自己最好的兵,四处奔跑,结果还是被压下来。
此刻回忆起来,一个七尺铁汉也忍不住流泪。
而人群中,有人已经低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