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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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沉幽若与骨鬼僧彻底远去，符笙还是不可思议的待在原地。
“沉幽若……在干嘛？”
符笙甚至都以为今日必死无疑了。
天机瞳被幽若识破，浮生殿的阵法也被幽若化解。
明明就是必输的局面！
甚至，幽若还折断了她的一只手臂。
但之后，幽若却又重新将其治好。
这是为何？
符笙不知道啊，符笙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匪夷所思，当真的匪夷所思。
“我明白了！沉幽若，大抵是彻底的疯了！”
“她肯定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所以，她才会重伤我，之后又救下我。”
“这看上去很奇怪，但如果是一个疯子所做出来的事情，就显得很正常了。”
“她做事，已经完全没有逻辑性了，想到什么做什么！”
“一定是这样！”
“果然，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天选之人！原本我还以为，我今日必会死在沉幽若的手里，可没想到，哈哈哈，她居然没杀我，我肯定能够活到最后！”
“我才是最终能够前往浩渺神域的人！”
想到此处，符笙不由得发出劫后余生的大笑来。
明明是必死的局面，但也终将改变，幽若，还真就莫名其妙放过了她。
正在符笙大笑之际，一道人影已经赶到她的身后。
“符笙，你在笑什么？”
符笙抬眸望去，来者，自然是以渡天鸦。
以渡天鸦害怕符笙遇到什么意外，不，准确的说，是害怕天机瞳遇到什么意外，所以，他亲自过来了。
……
画面一转，此时，天穹之上，两道神虹迅速划过。
这两人，自然便是幽若与骨鬼僧。
“沉幽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好不容易打败了符笙，又把她给放了？”
幽若并没有没有回答骨鬼僧的问题，只是一直遁着。
骨鬼僧内心诧异。
这个沉幽若，消失了整整一千年，如今千年之后归来，该不会她……真的疯了吧？
“沉幽若，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如果你敢阻止贫僧复活邪主，贫僧不介意今日与你一决生死！”
“你无法复活邪主大人，那就交给贫僧来！似你这般协助邪主大人敌人的人，并没有存在的必要！”
“贫僧也已入仙圣，并不惧你！”
骨鬼僧语气已经包含杀机。
“沉幽若！回答我！你，是不是背叛了邪主大人？！”
言语之间，骨鬼僧已经开始凝聚灵力。
“如果你不想复活邪主大人，那就交给贫僧来！把邪主大人的首级和残魂交给我！”
幽若这才停滞在苍穹之上。
“知道吗？主人曾经告诉过我。”
“越是愚蠢的人，越喜欢自作聪明。而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喜欢怀疑。”
“他们对于一切都秉持怀疑态度，不会去轻易相信任何人。“
“主人他自己就是这样，他除了我之外，不会相信任何人。”
说到此处，幽若隐隐浮现出一抹自傲。
“我想，以渡天鸦应该也是这种人吧，你说，我消失了千年，以渡天鸦也查了我千年，却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倒是你骨鬼僧和顾怜雪那些家伙，反而都还被以渡天鸦发现过几次。”
“唯独我，并没有被发现。”
“以渡天鸦为了调查我的情报，肯定问过符笙，我想，符笙应该也不清楚我的下落。”
“还记得我们刚去浮生殿的时候，符笙脸上的诧异惊愕之色吗？那不似伪装。”
“由此可见，在我被引入纯白空间的这段时间，也就是上域的千年时间段当中，饶是拥有天机瞳符笙，也查不出关于我的任何线索。”
骨鬼僧茫然。
“那又如何？”
“我经历过一次天机瞳，而又经历过一次千年，我已经彻底洞悉了天机瞳。”
“天机瞳的弱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没有视觉，它就不能提取记忆，拟造幻境。”
“而天机瞳的另一个作用，窥探未来，也是有着限制的。”
“当我处于纯白空间之中，符笙得不到我的任何情报，看不到我的未来，因为她如果能够看到我的未来，便会提前做出反应。”
“千年的时间，肯定是足够她和以渡天鸦来布置的。”
“但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是她不想吗？”
“不，不是！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过去！”
“我处于的那方空间，时间规则与上域不同，换言之，是不是只要处于不同的空间位面，天机瞳，就看不到未来呢？”
“说得再简单一点，天机瞳窥探未来的作用，有着空间限制！”
空间限制!骨鬼僧恍然大悟。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处于不同的空间之中，便能躲过天机瞳窥探未来的能力？”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空间都有这样的作用，我想，应该是比上域更高位面的空间，才能做到这一点吧。”
“就比如那方纯白空间，那方空间之内的时间规则与上域截然不同，上域千年才相当于那里的一炷香时间，由此可见，那里的位面不知道比上域高了多少。”
“而我们依靠灵力所拟造的空间，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空间，说到底，只能算是一种领域吧……”
“像那种纯白空间，才能算是 真正的，一方“新的空间”吧。”
自始至终，只要实力抵达超凡，便能施展空间之力，拟造空间出来。
但是以灵力拟造的空间，不管是时间规则还是秩序规则，跟上域都别无二致。
通俗点说，就是依靠灵力所拟造的空间，与上域，仍是属于同一位面。
而想要躲避天机瞳的窥探，幽若觉得，那应该是要更高位面的空间！
拟造的空间，做不到这一点，必须是更高位面的、有着独立的时间规则的新创空间，才能做到这一点。
亦或是，天机瞳所需要窥探之人的未来，他们都需要同属于一方相同空间。
“这就是我的猜测。”
听完幽若的分析，骨鬼僧点头称是。
“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这跟你放了符笙有什么必然联系。”
幽若嘴角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这个结论，是我在经历了天机瞳的幻境、又被引入了纯白空间所推测出来的，换言之，以渡天鸦并不知道这一点，或许符笙本人，都并不清楚。”
“毕竟，符笙应该没有窥探过其他空间之人的未来。”
“她在这千年之内，肯定窥探过我的未来，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效果。而我在这段时间之内，则是另属于其他空间！”
“我们经过推测演论，自然知道，符笙并不是不想查我，而是查不出我，哪怕是经历了千年，也查不到。”
“但以渡天鸦，会这么认为么？”
“你觉得他那种人，会相信符笙是因为‘查不到’吗？”
“我已经猜出以渡天鸦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除了他自己的家人，就比如他的弟弟……”
“至于其他人，他肯定也是无法彻底信任的！”
“而这时，他甚至察觉到符笙体内有我灵力的治愈效果，你猜，他会怎么想符笙？”
骨鬼僧冷汗涔涔！
“你的意思是……”
“嘘。”幽若食指贴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无需说出来。”
“我们，拭目以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