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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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里,前所未闻,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的热闹的大场面。
杜王爷和福晋叶婉,一起齐刷刷的出现在了这里,恐怕这也是王府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异景吧!
“拜见王爷,拜见福晋!”
管家和其他仆人连滚带爬的,都纷纷赶了出来接驾。
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
“管家,这偏房里是否有一个叫奚容澈的下人?到底是哪一个啊?”
叶婉一副皮笑肉不笑,气势汹汹的模样,恐怕和大街上河东狮吼的泼妇那架势有得一拼,因为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阴阳怪气,极度凶狠。
管家看着这势头不太对劲,便开了口回道:“不知福晋找小奚容有何事呢?”
“我找一个下人,难道还得先请示过你不是?”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管家吓得一哆嗦,眼神迷离,飘忽不定,委屈巴巴的回答着。
“那还不赶紧让他滚出来!”
“回福晋,奚容澈不守府里的规矩,还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已被驱逐出了王府。”
管家见叶婉不依不挠的样子,只能道出事实的真相,纸恐怕是难以包住火的。
“不守规矩?以下犯上?已经驱逐出了王府?这到底是谁下得命令?”
“……”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叶婉见状气急败坏,一个奴才都值得他们这般包庇了?于是搬出了王爷来,怒斥着众人:
“在王爷面前,我看你们谁敢不说实话,斗胆包庇一个奴才!”
“回福晋,是若溪格格……下的命令。”一个奴才畏畏缩缩的说道,管家见状立即拉住了他,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少说话。
“王爷,您看我说对了吧。这杜若溪啊,手段就是高明。知道事情败露出去了,怕是先下手为强了。要我说啊,要不是心里真有点什么,怎么会如此着急的就把人给赶走呢?你说是吧,管家?”
叶婉看出了管家的心虚,因为他拉人的小细节,被她看到了,硬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让他好过,想鸡蛋里挑骨头,找茬。
“老奴不敢!”
管家被突然点到,吓得立马跪倒在了地上。
“你啊,最好是不敢!”
叶婉不屑一顾的瞟了一眼管家,这老东西看着就不老实安生。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把柄就这么没了?太没意思了,她今天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杜若溪搞一顿,她就不叫叶婉。
于是,她转身对着王爷耳边悄悄又接着说道:“王爷,这恐怕其中有诈,不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我怕以后您后悔就来不及了。这以下犯上的罪名,恐怕重犯者,主谋和帮凶都得重罚,也不是这么草草了事的。”
王爷听了叶婉的话,再三思考过后,觉得甚是有道理。
这以下犯上的人如果都草草了事,不好好给他点教训,以后这王府威严何在?礼仪规矩何在?大家不都乱了套了?
于是下令道:
“来人,把若溪格格请过来当面对质。”
杜若溪随着侍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殿前。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可害怕会有什么意外,也紧跟着过去了。
只见殿前她的阿玛,嫡福晋叶婉和管家都候在了那里,气氛一度坚硬到了极致,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大事。
“若溪拜见阿玛,福晋!”
“若溪,你和下人奚容澈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从实招来吧!”
杜王爷没有和杜若溪拐弯抹角的谈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切入主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显然他对这个女儿还是有些厌恶感。
“阿玛,您为何这么说?奚容澈是谁?我不认识他,何来的关系,更何来的秘密可言!”
“不认识?没有秘密?偏房里的奴才可是亲眼目睹,见到了他送你定情信物的,这可怎么解释?”
叶婉趾高气扬地诉说着一切,那些她从其他奴才口中所听到的小道消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讨厌模样。
“跪下!你说你没有,那这些流言蜚语到底从何而来?你竟敢不知廉耻的和奴才下人厮混在一起?自降身份!要不要脸?”杜王爷听了叶婉的陈述后,瞬间怒气更甚,气得直吹鼻子瞪眼的大骂。
“阿玛,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也不认识这个人。”杜若溪的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力。
叶婉却继续火上浇油,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但是你把你阿玛的脸面置于何处?你简直和你那下贱的娘一样,就这般不自爱,喜欢自降身份糟蹋作贱自己?”
“阿玛,我额娘是清白的,我不许别人这般污蔑她!”
杜若溪一提到她额娘,眼泪便不争气的哗哗流了下来,那是她最不能触碰的软肋。现在把它拎出来,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狠狠地把她的心搓揉一遍。
何况她额娘已经走了那么久了,没必要再因为她而再度受到了牵连。
“福晋,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啊?”
管家见状,急忙插了一嘴说道,他知道他作为一个下人没有插话的资格。但是他确实不得不说了,他再不出声,格格就得受欺负了。
“误会?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她为何这般着急着驱逐一个奴才出王府呢?除非她有所欺瞒,有见不得光的事藏着掖着。”
“不,我没有!”
杜若溪泪流满面,连忙摇摇头,想解释,但在叶婉的咄咄逼人面前,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回福晋,这老奴可以解释清楚的。”
“你确定你一把老骨头了还想掺合她的那些破事?不怕惹得一身臊?”
“老奴可以解释!”管家继续坚持着,早已把生死看淡。
“那好,我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要是一旦被查实你有任何一句假话,必将格杀勿论!”
叶婉恶狠狠的威胁着老管家,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王爷尊敬他,她早就把这老家伙从自家门口赶了出去。
“福晋,格格确实是驱逐了奚容澈出了王府。但是这并不是格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强加于他的,而是因为他自作孽不可活。他偷窥了府上的丫鬟沐浴,格格为了给丫鬟做主才将他赶走的。而且他以下犯上,是对格格口出狂言,出口不逊,所以才受到了他应有的处罚。这些,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亲眼目睹到,亲耳所听到的事实。福晋若是还不相信,尽管查实。”
管家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奚容澈被驱逐出府的前因后果,字字句句都是那么的诚恳真实。
而王爷和叶婉却仿佛一个字都不相信。
叶婉质疑道:“那你来说说,那个定情信物又该从何说起?”
此时,听到这的小可也有些心慌了起来,急忙在一旁双膝跪地,恳求着解释道:“是的,王爷,福晋。管家说的都是事实。其实,奚容澈的那把木梳子是赠送于我的,是他一直都在纠缠着我。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不能接受他,而他还是不依不饶的纠缠不清。是我把这事告诉了格格,哀求格格一定要替我做主的。恳请王爷福晋明察秋毫,可别错怪冤枉了格格。”
“你是说哪个定情信物是送你的?他喜欢的人是你?”
这一刻突然把叶婉给整糊涂了,她继续穷追不舍的追问,现在这些事似乎都颠覆了她原来的意识。
“回福晋,是的。如果您还不信,您可以查清楚。而管家口中的那个丫鬟正是我!而格格选择不说,是有原因的,就是为了想保护我。”
“小可,你……”
杜若溪摇了摇头,神情紧张的看向了小可,想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这样只会引火烧身的,有什么事,她自己可以扛下。
而小可却拉住了她,转而打断了她的话,“格格,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就别再为了我,而想隐瞒什么了。我不过是一个下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这时,在一旁静静聆听的王爷,开口问道:
“所以,至始至终若溪只是为了帮你做主?”
“回王爷,是的!格格是为了保护我。”
叶婉看着小可护主心切,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的,想必是窜通一气,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着啥药,那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药,他们可都没安什么好的心思。
于是,她又将矛头转向了小可,又来一个送死的,她又怎能错过任何打击杜若溪的机会。便急忙在王爷面前说道,“王爷,依我看这丫鬟是留不得了,不好好侍奉格格,私底下眉来眼去的,这好好的格格迟早被她带坏了去。”
“夫人说的都是事实,这丫鬟小可,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来人,把这丫鬟给我带下去,择日问审!”
杜王爷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倒是对叶婉的话深信不疑,很快便下了命令。
这下人在他眼皮底下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他再不及时止损,有所行动,恐怕以后连他这个王爷都通通不放在眼里了。
“王爷,小可不敢,恳求王爷开恩啊!”
小可顿时脸色煞白,她没有想到,这祸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立即下跪磕头,恳求着王爷。
“大胆奴婢,死到临头还不认罪!拖下去!”叶婉在一旁怒斥着侍卫。
小可即将被侍卫拖着离开,她不停地挣扎着,叫唤着:“格格,您救救小可!”
“小可……”
杜若溪轻唤了一声,心里顿时也慌乱如麻,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她不能失去小可。
她手足无措地,立马双膝跪地磕头,祈求着王爷:“阿玛,若溪求求您,放过小可。小可是无辜的,她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没有带坏若溪。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您就放过她吧。阿玛……求求您……”
“王爷,小可这丫头本就善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恳求王爷开恩啊!”
管家也跪求着,直磕头哀求着王爷开恩。
一个奴婢而已,也值得那么多人为她求情,这是何等的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在挑衅着他的忍耐限度。
他还不能处罚一个贱婢了?
怒火中烧的杜王爷一脸的铁青,不容商量地道:“谁再敢求情,与这奴婢一同问罪!拖下去!”
“阿玛……”
杜若溪还想说些什么,管家却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阻止了她。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叶婉今天就是来挑事的主。
管家这局势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格格要是执意再求情,那恐怕是祸不单行,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
当下,他也只能舍小可保住杜若溪了。
奚容澈前脚带着仇恨被逐出了王府,后脚王爷便带着人来捉拿他,只是他晚了一步。
叶婉一直以来就对苏清绾心怀厌恶至极,这小贱人留下的贱女,她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
她这下抓不到人和证据,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她也不想就此善罢甘休,直接把气全撒在了无辜的小可身上,她不能拿她主子怎么办,但是,她可以把她身边最在意的人先逐一铲除。
伤害她最在乎的人,比伤害她还来的有意思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