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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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郡主要来,他才开始好好吃饭,只是再也不肯吃药……百莲山庄的长老说过,发作起来浑身血液便像结冰一般,那痛是从骨头里开始的,若不用药,没有人挺得过去,有的人甚至被生生疼死过去。”
“可阿衍却挺了过来,手上握着一个不让人碰的耳衣……若我没猜错,那是郡主送他的吧?”
见韩久微点头,宁清歌了然地笑了笑,才继续说道:“郡主没有见过这样阿衍吧?他也不想让你见到……”
宁清歌看向韩久微:“他不是不想见你,他是不敢见你。”
“不敢,让你看到他那般模样。”
韩久微闻言瞳孔狠狠一震。
宁清歌继续说道:“见他实在是痛得狠了,我想强行喂他吃药,他却更狠,直接给了自己一刀逼得所有人不敢再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得生不如死。”
“那痛楚何时发作一次?”
想起宁清衍刚才痛楚的样子,韩久微脸色一白。
宁清歌少有的沉重:“每日,又或者每时。”
韩久微此时面色还算得上平静,衣袖下面的手却紧张的纠在了一起。
宁清歌见状浅笑道:“郡主不必担心,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韩久微问出心中的疑惑:“阿衍体内为何会有寒毒?”
“郡主怎么知道寒毒?”宁清歌有些意外。
“今日我探过他的脉。”
宁清歌恍然:“难怪……阿衍说过郡主精通医术。”
“略懂一二罢了。”若是精通,她又怎会什么都探不出来。
“郡主既然知道寒毒,定听说过百莲山庄的雪蟾吧。”
“当时阿衍伤得太重,摘星长老只能用雪蟾帮阿衍控制住伤势……”
雪蟾,她自然是听说过的。
韩久微皱眉,脸上担心之色显现出来。
雪蟾以百莲山庄的药莲为食,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可是雪蟾却带着极寒之毒……
果然宁清歌下一句便道:“雪蟾虽稳住了阿衍的伤势,但是也封住了阿衍的内力,在阿衍身体中种下了寒毒。”
韩久微担心道:“那寒毒……”
“郡主不必过于担忧,对于百莲山庄来说,寒毒可解,只是要些时日。”
“阿衍却不肯等,偏偏用了最极端的法子。”
“什么法子?”韩久微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宁清歌想起那日的凶险,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才道:“以毒攻毒。”
“摘星长老用了五种剧毒来压制阿衍体内的寒毒。”
“摘星长老向来剑走偏锋,而这一次只有两成把握,我原本并不同意,阿衍听了却是毫不犹豫,只因这法子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寒毒。”
“就在郡主准备离开百莲山庄的那晚,阿衍就去找了摘星长老,等我赶到已经无法阻止,他如此冒险就是为了早日回到京城,像如今这般站着出现在郡主面前。”
原来那晚的动静果真是他。
韩久微皱眉问道:“既然压制住了为何他的寒毒还会发作?”
“因为那剧毒最大的作用并非解毒,而是牵制,牵制住寒毒对阿衍内力的压制,让他能如以往一般动武,行动如常人……可他的痛楚,并不会减少半分。”
“这便是阿衍想要的结果。”
宁清歌叹了口气,他所言虽然有些博取同情的目的,但却是句句属实。
“郡主,这次容我替我那傻弟弟求个情……”
他深知眼前之人对宁清衍来说有多么重要。
“你怨他瞒着你,可你却不知他为了站在你面前,有多努力。”
说了这样多的话,喉间也干涸不已,宁清歌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看向不言不语的韩久微。
韩久微久久没有说话,面上无悲无喜,眉头眼角皆是沉静之色,看不出任何波澜,那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之间又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倒让人丝毫看不出此时她在想什么。
宁清歌心中也在打鼓。
阿衍,兄长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余下如何全靠你自己了。
等在韩久微再次凝眸望过来之时,眼中闪着淡淡的水色。
先前她的心中闪过许多情绪,却唯独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心疼……
“此事,静王殿下便当作我不知道吧,如他所愿。”
“郡主不生气?”韩久微得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宁清歌闻言歪了歪头道。
“我信他有一天会自己告诉我。”
“我信他。”
韩久微道:“阿衍不希望我知道,我便不知道,不希望我看见我便便看不见。”
宁清歌看着韩久微,看了许久,才轻笑出声。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那傻弟弟一厢情愿,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
当初阿衍假死,他虽然知道她痛心,却也知道知道那样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因为友情,愧疚,遗憾……
直至今日,他才确定。
不得不说,阿衍的眼光不错。
“郡主喜欢我们家阿衍?”宁清歌眉眼一弯,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错。”韩久微脸微微泛红,大方承认道,不得不说在宁清歌面前她还是有些许紧张的,宁清歌是他在意之人。
“郡主的喜欢和本王所说的喜欢是同一种喜欢?”
“郡主勿怪,郡主平日里隐藏得太好,本王还当郡主对阿衍无意。”宁清歌笑道。
就这般不明显吗?
韩久微听出了宁清歌的调侃之意,有些不好意思,却认真道:“我喜欢阿衍,是想握紧他的手一路走下去的喜欢。”
她的喜欢和宁清衍的不同,宁清衍的喜欢是昭然若揭的热烈和坦荡,而她的喜欢也是无数次挣扎和纠结之后越发深刻的爱恋和羁绊……
此时这个平日里总是透着疏离和冷漠的女子,却如同一般的女子一般羞红了脸。
宁清歌笑道:“本王突然好奇,若阿衍真的死了,郡主会如何?”
韩久微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或许和殿下想的不同。”
“我不会求死。”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若是他死了,我便继续活下去,做我该做的事,也做他该做的事,走我该走的路,也走他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