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了解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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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王夫人拿着把剪刀剔鱼鳞挖鱼鳃,破肚掏鱼内脏,手法利索。
李润耳想动手,王夫人没让,说道:“河里的鱼可是不好逮的,你肯定费了不少劲,先歇着吧。”
边收拾着鱼边又说:“以后不要白天摸鱼,让张德坏看到又会找麻烦。”
李润耳正想知道张德坏的情况,于是接着话茬问道:“娘,那张德坏有什么靠山啊?他的家族很厉害吗?”
“他哪是什么大家族的,咱村以前的大姓是王家。张德坏是京城动乱时,逃难来这里的。”
“当时张德坏还带着他儿子,他儿子当时也就是你这么大,那时他爷俩像个乞丐,都快饿死了,还是靠村里人接济才安顿下来。”
“他儿子跟着教书先生读书,后来考了秀才,听说在县府遇到王城来的亲戚,一下飞黄腾达了,在县府不知做了个什么官,没两年,又升到省府做官去了。”
“张德坏跟着他儿子沾光,他儿子在县府做官时,他就被县府指派做了咱村的村长。”
“到他儿子到省府做官,张德坏本来也想搬到省府去住,听说是他儿子不同意,张德坏就留在村里继续祸害人。唉!”
王夫人收拾好鱼,用水洗净,拿到陶锅里,放了点不知什么调味的,就加水盖锅煮上了。
“他儿子怎么样啊?”李润耳问道。
王夫人给灶里添了两根柴,看了看李润耳,觉得李润耳有些奇怪,为什么想问张德坏的事情,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李润耳也跟过去。
“小耳,有些事你那时还小,不知道,娘和你说说。”
“张德坏的儿子张超,刚来村时十一二岁,瘦的像个猴,村里的孩子都叫他黑猴,你哥那时五六岁,就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玩,等你哥十二岁时,张超考中了秀才,那时你也五六岁了,你经常随你哥去他家那破窑洞去玩的,你还记得不?”
李润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超考中秀才后,在县府呆了一段时间,一次回村和你哥说起,他听说南山的南边大河村,有人挖出过仙石,让你哥也去试试,结果……唉!”王夫人说着又伤心起来。
“我觉得张超应该还算是个好孩子,刚来村里生活那么苦,在教书先生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硬是感动了教书先生,让他免费跟着学,张超也争气,后来考了秀才,真是不容易啊!”
“再看看你和小武,小时候就知道疯玩,不知道好好读书。”王夫人埋怨了两句。
“那他爹怎么那么坏啊?是啥时候变坏的啊?要是刚来村就这样,那村里人能要他啊?”李润耳不解的问道。
“他们刚来村时,是很可怜的,现在想来,那张德坏尤其会装可怜,可能以前他们乞讨养下的,或是他在京城给做大官的人家当仆人养成的。”
“在和村里人交往时,嘴可甜了,刚来那阵,张德坏见了你哥都叫老爷,你哥才多大啊,那张德坏也叫得出口。和人说话永远是脸上带着笑,顺着说,从不反驳,嘴里就会一直说是是是,好好好。”
“现在想想,他那时可能是为了生存,只能放下面子吧。现在当了村长,刁难欺负村民,怕是张德坏记恨以前人们对他的嘲笑和白眼。”
王夫人说了一会儿就去土灶那,揭开锅盖看了看鱼,又从一个缸里抓出一把野菜放到锅里,拿筷子压了压,就又盖上了锅盖,蹲下从灶膛退出燃了一半的柴。
“张德坏当了村长,一下就变了,感觉他一夜间就从一个奴才变成了老爷,人们很不习惯,还有人经常和他起冲突,甚至有几次村民还和他打起来,你爹就打过他”
“起因也怨娘,娘和你爹说过张德坏可能对娘心怀不轨,那天正好听见张德坏调戏一个小媳妇,说你长的还没占魁家媳妇白,还撩人家小媳妇的裙子,嘴里说着看看里面等混账话。”
“你爹过去一脚就踹翻了那张德坏,你爹那时当木匠,身体还是很好的。逼问他怎么知道什么白不白的,才知道那张德坏曾经看到过娘在河边洗澡,是娘不小心啊!”
“后来张德坏又是磕头又是发誓,你爹才没再揍他。只是那张德坏就记恨上你爹了。”
王夫人说完这些就揭开锅盖看了看,说:“鱼好了,你也吃点,咱们边吃边说。”
把锅端到石桌旁,拿了两个碗,每个碗夹了一条鱼,几根菜叶子,汤舀满,小心的端到石桌上。
“还剩一条,明天早上给你热热吃。”
王夫人坐下来,慢慢吹着鱼汤,李润耳坐着没有动。
“那他害死过人吗?”
李润耳其实最想知道这个。
“他直接打死的倒是没有,但因为他而死的得有七八个了。”
“最直接的是因为浇地,村里杂货铺王婆婆家的儿子,扭打中被张德坏推下田埂,掉到水湾里差点淹死,还是贾真人给救过来的,只可惜傻了。”
“本来王婆婆的儿子很聪明的,管账进货,都是他弄,在外面也见过世面,现在傻了,王婆婆去年也伤心死了,杂货铺让周财主家占了。”
“这是张德坏亲自动过手的。”
“别的都是因为在河湾摸鱼,在南山山坡采药,在南山上修坟,被他家的家丁打死的。”
“还有就是几个小媳妇大闺女,被张德坏占了便宜,自己寻了短见或被自家男人打死。其实那几个女的也不好,看张德坏当了村长,就奉承谄媚他,想从他那里得点好处或照顾。唉!不过想想她们也是被生活逼的啊!”
李润耳暗暗松了口气,这种人渣死了好!
“娘,为什么在南山采药修坟他都管啊?”
“哦,在南山采了药必须先送张德坏家,看里面有没有仙草灵草。可是普通草药送到他家,就得被克扣,就有人偷偷采了药,不送去张德坏家。张家的人发现了就打,有敢反抗的,就会被打死。在南山修坟也是,说是坏了他家的风水,也往死里打。”
“那县府就不管吗?”李润耳不解的问道。
“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会管吗?”王夫人有些愤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