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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填饱肚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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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秧苗与爸爸,还有弟弟,结伴欢欢喜喜回到了生产队上,社员们看他们两手空空,只当他们去集市走了个过场。“还是念才有能耐啊!刚看到他提了很多粮食回了家…”,有人嗤之以鼻,“屋里只有位寡母,婆娘孩子热炕头都没有…整再多粮食又如何!”

周围聚集的社员们齐齐点头,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别人都觉着念才叔没婆娘孩子的日子不好过,没准念才叔觉得好过呢…

没参与众人的讨论,何秧苗松开何爸的手,撒欢似的往家里跑,弟弟紧随其后…

赶集一连五日,在看到推着手推车卖豆腐的小贩后,她有了赚粮食的主意,田坎里的黄鳝与螺狮都是可以白嫖的,且这个时候其他人佐料不齐全,能做出独一无二的美味只有她一人。

别人靠打猎真本事发家致富,她就靠厨艺掌大勺发家致富…弟弟还不知道她的计划,埋头捡螺狮的同时,嘴里期盼地说道:“姐,今晚又有口福了,真好,我要多捡点,姐你多炒点就藏在自家屋里,不拿去主屋了。”

弟弟的意思不全拿到主屋去,自己留一点,可以理解,总归不是“无私奉献”的小孩。一想到明日的“发家致富”,何秧苗就干劲十足。

钓了黄鳝,捡了螺狮…满了鱼篓后,何秧苗就带着弟弟回到自家院子,难得休息日…爷爷在地上铺了一张凉席,然后悠闲躺在上面晒太阳…他本也有两分自留地,但无多余的精力打理,就给了大伯一分,她家一分…

“二丫头,又捡了这么多螺狮,扣了这么多黄鳝,晚上又有口福咯…爷爷我啊!又能喝酒咯!”,闻言,何秧苗没好意思扫兴,只得转移话题询问妈妈去哪了…

“你娘去河边洗你们三爷子的脏衣服去咯!”,待爷爷说完,何秧苗并开始处理螺狮,黄鳝…弟弟理解能力通透,有样学样,已经能帮她打下手了。

处理好后,妈妈抱着一盆拧好的衣服走了进来,何秧苗有眼力见地上前帮忙,甩衣晾晒。到了做午饭时间,奶奶从村口处回来了,与妈妈大伯娘开始着手准备午饭。

而她自然是跑到自留地里,给父亲出谋划策咯…

午饭简单吃点,大家一致认为晚上有口福,就连大伯都舍下面子,弄了点黄鳝螺狮回来…至于堂姐何燕,依旧端着架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以要参加高考为由,拒绝日常劳动…到底还是大伯零花钱给得足啊!

呈装鳝鱼螺狮小零嘴用碗是奢侈,何秧苗想到用竹筒呈装,于是她又进山了…

到了晚上,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还是匀了小部分出去,大伯第一次尝到,瞬间打开了美食新世界,何燕依旧不能吃,大伯娘不稀罕吃…

吃完后,何秧苗没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计划,只是推托剩下的明天再做…大家都没起疑心。爷爷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二丫头,你的竹笋莫不是都换成了水果糖?”

一说到这事,爸爸就引以为傲,嘴比她快,“爹,二丫头脑瓜子很厉害,换了别人的英雄牌钢笔!”,话音刚落,爷爷就激动地说道:“真的?快拿给爷爷看看…”

何家也不是说买不起几块钱的钢笔,难的是没有票…只见爷爷拿着钢笔,反复地摸了摸,“二丫头是个聪慧的…这笔放在咱们手里到底是埋没了,二丫头你准备怎么处理?”

“换粮食呗,咱们庄稼人不就是图的填饱肚子,铅笔写字也是写,钢笔写字也是写,还是填饱肚子最稳当!”,何秧苗说得理所当然。

“这孩子,倒是通透!”,爷爷笑了,将钢笔递还给了她。

入了夜,何秧苗明显能察觉到弟弟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弟弟,等明天换了面粉等俏物,姐给你弄饺子吃,那不比水果糖好吃?”,闻言,弟弟一轱辘爬起来,激动地确认道:“姐,骗人是小狗,我们来拉勾…”

现在她也是小孩,自然得用小孩的约定方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过后,弟弟终于得以消停,安然入睡了,而她没了打扰声,也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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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公鸡第一声啼叫后,何秧苗就将弟弟从被窝里“捉”了出来,原本弟弟嘟着嘴,不开心,但一听到她说“快,走了,去换面粉弄饺子”后,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由于天还没亮,父亲担心他们的安危,毅然决然的要跟他们一起去,他挑着扁担,她与弟弟跟在身后,出了院门,出了生产小队。

再次来到赶集地,何秧苗依旧用嘹亮的声音叫卖,“瞧一瞧看一看,何氏小零嘴,下酒美菜,不要票不要钱,只要你手里的物!”

大家都图新鲜好奇,围到了她身边,有人见到了她碗里的食材,“这不就是地里的黄鳝螺狮吗?这玩意可不好吃,小姑娘唬人呢,这玩意能换物?”,“就是,就是…当大家傻呢!”,“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干事咋不地道!”

父亲与弟弟见此有些慌了,但何秧苗不慌不忙,“我处理这螺狮,黄鳝,可是手艺活,寻常人不得行,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先尝尝!”

有人蠢蠢欲动,有人嗤之以鼻…“我来!”,终于有位男同志发了言,迈开了第一步,何秧苗立刻递上了试吃装,用竹筒呈装好的…

过了会,那同志“嘘嘘嘘”的同时,嘴里还直呼“过瘾,若是此刻有酒就好了!我拿玉米面跟你换行不行?”

她当然同意,有人肯换且表达出了真实的好吃,抱着试一试的人便多了起来,有拿土豆换的,有拿一捆柴换的…有拿几个鸡蛋换的,到最后终于有人拿出四等生产面粉交换。

生产面粉比不上一等面粉,也就是富强面粉,没办法一等面粉是稀罕物,属于细粮…一般情况下很难买到。

但何秧苗已经很满足了…爆炒螺狮与鳝鱼都被换完了,她面前堆放的物品跟念才叔有得一拼,弟弟对她的崇拜之情藏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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