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做人，要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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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宝瞪着自己，吴老头“唰啦啦”手一抖，一些黄白之物“噼里啪啦”掉落在大宝面前。

“啊……”大宝顿时惊诧，很快面上现出贪婪之色。“老哥，您这功夫忒厉害啦！”

大宝一边说，一边把一枚金戒指套在指头上，然后又捏起一个袁大头在嘴边一吹。

吴老头眯眼一笑“怎么样想不想学？”然后上一眼下一眼不停地瞧着大宝。

大宝心里一动，丫的，他这手功夫着实不赖啊，两只手一动，好玩意就都过来了，钱来得真他妈容易啊！要是俺有了他这样的本事娶个漂亮婆娘还不容易？只怕娶个城里的娘们也不是啥难事。

大宝心里好痒啊，被猫爪子挠了似的。这个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小。

“敢情好啊，不知俺成不成啊？”大宝不无羡慕地说。

“有老哥我教你，你担心个球啊？老哥我可是祖师爷呢。放心好了，跟着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啥有啥。”吴老头笑着说。

大宝心跳个不停，好日子就在眼前，只要他点一下头就成了。

吴老头紧张地等待着大宝的回答。他从心里喜欢大宝，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大宝。

“老哥，干这行没啥危险吧？再说了，也忒伤天害理了吧？”大宝问道，他总隐隐觉得里面可能并非老头说的这样容易。出尘老道的约法三章他也始终牢记在心里，不知学这手算不算是干坏事。

“没事，这么多年了，老哥我经验多了，只要你把我的本事学会了保你平安无事。还有，你没听说过盗亦有道吗？咱们拿东西只拿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这等于是在做好事。”吴老头轻描淡写地说。

大宝觉得老头说的在理，偷坏人的就等于是在做好事。

不过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做贼不是啥光彩的营生，万一被抓那可是丢祖宗脸，遭人唾骂。毕竟人活着都要张脸，有句老话不是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还犹豫啥啊？有老哥我照着保你顺风顺水，走遍大江南北。金钱、女人随你挥霍。那日子比神仙还快活啊！”老头进一步诱惑着。

大宝反复衡量这事，心里矛盾重重，“万一失手了咋办？”

“老子入道四十年了，现在不是依然快活？嘿嘿……”吴老头对自己的能耐颇为自负。

“那您就没被抓住过？”大宝不信。

吴老头嘿嘿笑着啥也没说。其实，这老小子不知被抓住过多少次，而且还在监狱里呆过不少年，所幸的是两只手没被砍掉，没断了他吃饭的家伙。

牛老汉在世的时候，曾经嘱咐过他，一定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吃饭。如果自己跟着吴老头入了这行，只怕老爹在天上看着会伤心的。想到这里，大宝只好熄了这个念头。

吴老头见他不语，拍拍他的肩膀，“再好好考虑考虑。跟着老哥绝对是天下第一好事。”

大宝把玩着吴老头弄来的宝贝，爱不释手的样子。吴老头将眼一瞪，“得了，别看了，快还给老子！”说完从大宝手里夺了过去，统统装进衣袋。

吴老头得意地将衣袋一抖，“哗啦啦”出清脆悦耳声音，继续诱惑大宝。

吴老头给大宝讲自己的光荣历史，口角冒着唾沫，颇有几分江湖大侠的味道。那些趁月黑风高翻墙入院的事迹描述的有滋有味。

大宝自幼听老爹给他讲梁山泊的英雄们大口吃肉大称分银的痛快，现在被吴老头这么一忽悠心里再起波澜，真想说“俺愿意跟着你干。”

吴老头看大宝目露精光，还在添油加醋地述说着干他这行的诸多好处。

大宝被他撩拨得心潮荡漾，目中的挣扎之色被吴老头瞧在眼里。

哈，快了，再加把劲就差不多了，吴老头暗暗高兴。

大宝的心里好像有两个自己，一个怂恿他跟着老头去行走江湖，另一个却劝他安分守己专心修炼。大宝的心乱乱的，不知该如何抉择。

“汪汪汪……”就在这时，大黑狂吠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大宝赶忙瞅向窗外，不禁脸色一变，大惊道：“老哥，不好了，那些人又来抓你了。”

吴老头慌忙间就要溜，谁知那些人已经进了院子。吴老头脸色大变，跺脚嘀咕着：“完了，完了，这次在劫难逃了。落在他们手里手要被砍了。唉，咋办啊？”

大宝一拉吓傻了的吴老头，“快，走后门！”

大宝慌忙推开后门，不由傻眼了，原来从远处同样走来四五个人，看样子是想来个前后夹击。瞧这光景，吴老头是插翅难逃了。

吴老头伸出半个头来看到眼前情形，脸立马就绿了，一副死人的表情。

大宝一想，完了，这次只怕自己也受他牵连了。尽管自己不怕他们，但是惹上是非不是啥好事啊。只怕往后没法在村里呆了。他眼睛一扫，心思急转，忽然有了主意。他附耳跟吴老头低声嘀咕了几句。

吴老头闻言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闪身就往茅房那里一钻。

大宝瞅了瞅远处向这边逼来的那些彪形大汉心跳个不停。

大宝见吴老头藏好了，心里直打鼓，暗暗祈祷吴老头不要被他们抓到。

这时，前面的人已然来到了门前，大黑正弓着身子挡在门口，嘴里出警告的低嚎，几个彪形大汉举棒就要下砸。

大宝赶忙跑出门说：“哎，几位大哥，千万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大黑，快闪开，让客人进来。”说着他赶紧把大黑拉到了一边。

“小子，有没有看见一个老头？”其中一个脸色稍黑的人劈头就问。

大宝眼中现出怯意摇摇头。那几个人也不再问闯进屋子就搜查起来，接着大宝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些人把犄角旮旯翻了个便，最后连茅房都搜了一遍。

“妈的，抓住那家伙砍了他的手脚，然后剁了喂狗！”“他逃不掉，落到了老子手里扒了他的皮，老子给他点天灯！”“有人说在村里看到那家伙了，走，咱们再到别处去看看。”这些人恶狠狠地说。

大宝的心“咚咚”跳着，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啥好鸟，真不知吴老头没事吃饱了撑的咋会去惹他们。丫的，你老小子就是偷也看看主顾不是？这些人都是啥主儿？真他娘的要钱不要命了。但他又不得不佩服吴老头胆子够大。

大宝在他们后面一直默默念着“阿弥陀佛”。瞧这架势他真不敢想象吴老头被抓住会是怎样的凄惨下场。

庆幸的是，很快这些人并没有搜到他。

其中为一人，对大宝横眉立目道：“小子，给老子记住，看到一个小老头后赶紧报告，有奖励给你。若敢跟他勾搭，小心老子扭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大宝吓得缩了一下脖子，连说“不敢”。

大宝唯唯诺诺的，终于将这些煞神送出门外。回到屋里，大宝满脸郁闷，本来家里就乱，现在可好，都快赶上猪圈了，简直是一团糟。

大宝待那些人走远，忙来到茅房里冲那臭气哄哄的便池低声喊：“老哥，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哗啦”一声，从粪水里冒出一个头来。

大宝赶忙捂着鼻子退开，吴老头佝偻着身子从便池里爬出来。只见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散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别提多狼狈了。

吴老头张开嘴大口呼吸了几下方才缓过气来，“妈的，憋死老子了。”

大宝见吴老头头顶粪水不停滴落，那臭味更加熏人了。

吴老头瞧瞧大宝迈步走过去。“别过来，快去洗洗吧。”大宝捂着鼻子说。

他伸手一指，“那边有条水沟。”

吴老头拔腿就走。见他走了，大宝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真险啊。看来这碗饭也不好端啊，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给剁了手脚，还说吃香的喝辣的呢。这倒好，吃了一顿臭的吧。老子要跟了他恐怕早晚有一天也得被人家满世界追着跑，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老小子能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是命大。现在他彻底打消了跟老头入道的念头。

这些人到底是啥来头？被人家这样追杀亏他还说这行当多好呢。拿了人家东西是不错，但是人家追着不放也够受的。事闹大了，被警察通缉就更不妙了，除非逃到深山老林一辈子别出来。那样的话老子还不如去要饭呢。像个老鼠似的见不了光，整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有啥意思？

吴老头精心为大宝编织的美丽前程仅仅这么一会功夫就轰然坍塌。大宝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惊险彻底浇醒，这活儿老子说啥也不干，忒窝囊，男子汉顶天立地，活就活他个光明正大。装孙子，做老鼠的钱老子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