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神医公子!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初始拿我当替身,最后却以山河聘!
从神医公子离开到现在,算下来,已是有十多日了。芝儿都快将那些银两花完了,总算是等到谢晏辞醒了。
“嘶——”
芝儿将谢晏辞扶起来坐着,一不小心扯到了他胸口的伤,疼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何人?”
待坐好之后,芝儿给他倒了杯水来,谢晏辞只是拿在手里,而后眼带审视的问道。
芝儿将这一路的事宜都说了一遍,连带着红玉,还有那座桥,什么都给交代了。
谢晏辞听罢默了良久,待回了神,也是看着芝儿,久久不语。
“……”
“公子……”芝儿站在一边,唤道。
她有些战战兢兢的,或是这一路走来被摧残的了,也或是谢晏辞目光太过骇人,实在是让人不敢靠近。
谢晏辞听到她说话,才敛了眸子,说道:“是你救的我,等过段时日我病好了,自会相报。”
“不,不着急……”芝儿扣着手,低下头去。
这些时日她都不知道饿了,整日里肚子疼的打滚,哪里还能撑到他病好起来?眼下这人醒了,她也算是解脱了,如此一来,她若是死去了,应该不会被夫人日日缠着了吧?
“公子。”芝儿神思一转,陡然想起一事,赶忙道,“你我二人过了那桥之后,便没了一个铜板,我想着得让你活下去,便将你身上带着的玛瑙串卖了出去,不过我卖它的钱都花在你身上了,我一点儿都没占用。”
她这么说了,谢晏辞赶忙朝身上摸去,可找遍了胸口阔袖,都没能摸到额外的东西。
“簪子呢?”谢晏辞最先问道。
紧接着的便是:“还有荷包,荷包呢?”
芝儿听他这么问,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握着几样东西,赶紧给拿了出来,交到了他手里:“原本是想将这簪子也卖掉了,但是人家说不值钱,不收。”
“荷包香囊就都在这里了,我同夫人是在河边发现的你,这些东西都泡的不成样子了,想来也不能用了。”
谢晏辞接过了簪子,确定了是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支,便万分宝贝的揣进了怀里,贴着胸口放着。
而那些个沾泥带土的饰物,他在里面翻找个遍,都没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不是这些。”他摇着头道,肉眼可见的失魂落魄。
“是一个很素的香囊,里面只装了块儿布料,也不值钱,想来也没人会收。”
芝儿想了想,并不记得有此物。
谢晏辞看着她,想再确定一番,见她神情不似作假,也没说些什么,只是眸色黯然了下来。
“……罢了。”他道。
自战场上跌进河里,还能活下来已经是他命大,怎能还指望着那个荷包还在呢?
怕是早已被水冲走了。
“等我好了,会将你送回去,到时候,代我向你们夫人问好。”
谢晏辞现下虚弱的很,精神也不济,说不了两句话便晕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临睡前,他是这么对芝儿说的。
芝儿应了,还说待会儿会整些吃食来,到时候再喊他。
话是这么说,可他二人都心知肚明,即便是芝儿能回去,她也见不到她家夫人了。
……
三日后。
谢晏辞眼瞅着是要好了,可临了又起了热,烫的厉害。
芝儿又请了郎中来,了郎中看了还是那套说辞。
“早日准备后事吧。”
一句话说的芝儿又想哭。
谢晏辞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郎中离开的背影,说道:“若我活不长了,你便直接走吧,去西楚,那里有人在找我,他们会善待你。”
芝儿哭着去数银子,盘算着自己还能再请来几个郎中,再给谢晏辞买几次药。
“公子!”
她扑到榻前,抱着怀里的银两道:“你知道这银子是谁给的吗?是乌枝的神医,我一直在找他,他一定可以救你。”
“公子,你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三更半夜,关门落锁,她能上哪儿找去?
谢晏辞想要拦他她,可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又怎能拦得住?
芝儿哭着跑上街,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反正就是边跑边哭,边哭边喊。
“谁来救救我,老天啊,谁来救救我!”
“这哪里是什么人间,这就是地狱啊,这是地狱!”
她当真是绝望,她甚至要恨那位神医公子了,作何要帮她?作何帮了她却又撒手而去?
她靠着处墙角蹲下,在夜里呜咽不停。
翌日。
芝儿在外面待了一整整夜,醒来时发现自己是睡在了学堂门口,她是被那些孩童给吵醒的。
东里大儒的学堂学子不多,但一个个在乌枝都是非富即贵,有十多岁的少年郎,也有五六岁的孩童。
熙熙在里面算是最小的,东里先生不说是偏心他,但多少是照顾着的。
“给夫子请安。”
学堂之外,骤然的一道稚嫩的声音,牵起了芝儿的心绪。
她躲在一边看着,先是看到了个奶娃娃,蹦蹦跳跳的从马车上下来,紧接着的便是个鹤立鸡群的身形。
“东里先生。”
“臣公子。”
姬玉轩同大儒相互行礼,熙熙在一边看着,笑意盈盈。
“老夫今日来迟了,臣公子见笑。”东里先生道。
“先生谦逊,今日并非是您来迟了,而是熙熙多日未来学堂,今日兴奋的紧,起得早了些。”姬玉轩笑道。
往日里,熙熙都是个赖床不起的,故而每次来学堂时夫子都已经在授课了,今日能在门口撞见,还真是头一次。
“熙熙便交给夫子了,等散学了,晚辈再来接他。”
将孩子送来学堂时,姬玉轩是亲自登过东里先生的府邸的,他二人下棋论道了好一番,他才将孩子送来。
于学术上,姬玉轩自知比不得东里先生,从那之后,他便在东里先生跟前自称晚辈了。
待将孩子送进去,姬玉轩没着急走,复又看了两眼才登上马车。
“神医公子!”
还没等他挑开帘子坐进去,便听到背后有人唤他,此一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归是呕哑嘲哳,好听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