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太子殿下,昙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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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临昭同季渊交战,向西楚借兵,此一事,大臣已是争讨了半个时辰之久,如何都没个结果。
“陛下,以臣之见,此兵不可借。临昭同季渊之间,纠葛在于临昭皇后,他原就是季渊的废太子,被临昭强行娶做皇后,这对季渊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季渊又怎会放过临昭皇帝?”
“况且,此一战,焉知不是临昭皇后挑起?他堂堂男儿之身,被当做女子对待,说不定此事是他同季渊里应外合而来的,西楚此时借兵,无疑是引火上身。”
“陛下,臣以为,临昭是朝禹正统,千百年的基业一夕之间断不会覆灭,若此次西楚出兵援助临昭,对临昭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来日西楚有难,临昭必不会袖手旁观。”
……
两方大臣分庭抗礼,与那金銮殿上争吵不休,康宁帝就坐在上首看着,谢晏辞站在一旁,也同样不言片语。
待大臣稍歇,拱手让康宁帝定夺时,康宁帝却转头,对着谢晏辞道:“太子怎么看?”
谢晏辞这才出列。
“回父皇,以儿臣之见,此兵西楚当借。”
话音刚落便有大臣驳道:“太子殿下当然愿意借兵,听说殿下东宫的府君就是临昭的九王爷,以你们二人的关系,借兵自是情理之中。”
谢晏辞回眸看了此大臣一眼,冷声道:“如此以为,大人倒是心胸狭隘了。”
说罢,他回过头,继续对康宁帝道:“父皇,此兵当借,即便没有九王爷在,西楚也不能袖手旁观。”
康宁帝看他。
谢晏辞道:“且不说临昭是朝禹正统,季渊将其吞并后寓意为何?但说我三国之关系,若季渊将临昭吞并,唇亡齿寒,临昭覆灭了,我西楚的安危还有屏障吗?介时壮大的季渊定会向西楚进攻,眼下借兵临昭才是正确的筹谋。”
康宁帝坐在那龙椅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许久之后才问道:“太子当真这么以为?”
“儿臣不敢有所欺瞒。”
康宁帝舒了口气,复又询问另外几位大臣的意见,答案有是有否,终归是不得统一。
康宁帝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朕累了,此事容后再议。”
说完便让福公公宣说退朝,独自一人离了龙椅,朝着后殿而去。
满堂大臣只得跪拜恭送,而后各自散去。
周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谢晏辞却还立在原地,朝着那皇位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殿下。”
一瞬间,谢晏辞敛了神情,转头去看。
来人正是萧逾白,三年前进士及第,而今已从六品的光禄寺署正,做到了光禄寺少卿。
“见过殿下。”萧逾白拱手行礼,而后问道,“殿下以为,方才早朝之上,陛下是何用意?”
谢晏辞唇角微勾,淡淡的开了口:“在等孤一个回复罢了。”
“如此说来,成王当真是……”
“不是。”谢晏辞直接否决了去,“此事你不必插手,孤自会解决。”
……
金銮殿到东宫,还有好一段路要走,谢晏辞带着宝源,刚步入那段青砖宫巷,便听得小太监来报。
“殿下一直让监听着皇贵妃,眼下正好有了消息。”
此一段宫巷偏僻少人,小太监是故意守在这里,等着谢晏辞来的。
“说吧。”
小太监低声道:“成王殿下故去后,皇贵妃便整日以泪洗面,还会时不时的无故责罚下人,眼下她那宫里的人,简直是苦不堪言。今早两个宫女避着皇贵妃说话,提到什么昙篾之类的,被奴才听到了去,奴才虽不知此为何物,但也不敢瞒下,特地来报。”
听到“昙篾”二字,谢晏辞眉头微蹙,让小太监接着说。
“奴才听到那宫女说,什么蛊虫白养了,连药王谷人的面都没见着,成王殿下就殁了。”
末了又补了句:“奴才不敢离得太近,就听到了这么些,也不知有没有用。”
谢晏辞听罢眸底冷峻,面色微沉,脚下一转朝着后宫而去。
宝源加紧脚步跟上,走之前还不忘拍拍小太监的肩膀,让他先回去干活,晨昏了到东宫领赏。
德兰宫。
谢晏辞也不着人通报,穿着一身墨色朝服,抬脚便往里走。
“太子殿下怎的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
“娘娘刚起,现下正洗漱呢,太子殿下要不先等等?”
德兰宫的掌事宫女拦他,但却减慢不了他步子分毫,只是到了大殿门口,谢晏辞自个儿停下了。
掌事宫女立马站在一旁,颔首看他。
谢晏辞睨了他一眼,笑了笑:“无妨,日上三竿了娘娘还没起,等她待会儿起了,正好可以吃午膳,孤便陪她一道,用了膳再走。”
他探了探衣袖上的灰尘,挑开门帘向着大殿走去:“眼下孤就先在堂内坐着,等她片刻。”
谢晏辞倨傲至此,掌事宫女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只得快步朝着内室而去,找皇贵妃。
掌事宫女进去不消片刻,皇贵妃便穿戴整齐的出来了,一身的珠光宝翠,玉佩香囊样样不落,怎么看都不像是刚起床的人。
“太子今日怎的有空,来本宫这里?”
大殿之内,谢晏辞直接居于上首,皇贵妃来了看了眼,只得于他下首落座。
谢晏辞把玩着茶盏,垂着眸,单刀直入的问她:“贵妃娘娘,孤今日来正是为了五弟一事,娘娘难道不知,药王谷的九王爷一直在孤的宫里吗?怎的五弟身体差成这样,也不派人来找孤呢?”
皇贵妃抚摸着头上的宝翠,原本还笑的体面,可听得谢晏辞这话,那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药王谷的九王爷是在东宫,她是听说了的,可在谢承泽薨逝之前,谁人知道谢晏辞从外面带回来的人是九王爷啊?
他将人护的严实,一丝消息都打探不到,可就在她的儿子薨逝之后,东宫之外的人立马就知道了那人是谁,怎的就能这么巧呢?
若说这不是谢晏辞故意为之,她是万万不信的!
而昨日她儿子才刚刚入葬,今日这谢晏辞便故意赶来她面前,同她说这事,可不就是要杀人诛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