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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太子他去了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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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轩一反常态的冷静,不同于之前得知昙篾蛊毒,心血翻涌着不停的咳喘。现下他就这么坐着,薄唇轻勾,面色和煦。

姬子瑜倒吸一口冷气:“你想干嘛?”

姬玉轩摇了摇头:“不干嘛。”

他摸着折子的纹路,问道:“兄长觉得,那小厮所言,当真可信?”

姬子瑜一愣,随即转身找位置落座,避开了姬玉轩的目光。

他摸了摸鼻子,支吾了半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小厮的话语确实荒谬,说什么这昙篾并非谁都能制得,此毒形成,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

还说什么,熙熙身上的这只蛊,尤为难破,五国鼎立不倒,此蛊不解。

原先他也觉得扯淡,区区蛊虫,还能与九州五国挂钩?但转而一想,他能来到这里,还活了这么久……不也挺扯淡的?

姬玉轩看他,眸光深沉。

姬子瑜轻咳一声,道:“我觉得也不无道理,那另一本折子不也写了吗?末氐族处在云楚和雪兔之间,想凭借着巫蛊自保,却不想将两国都惹恼了去。后来云楚把持了他们的命脉,将末氐一举歼灭,说不定这昙篾,当真和那两个国家有什么渊源呢。”

此话有几分道理,但姬玉轩并不相信。

难不成要为了一只蛊毒,将云楚和雪兔都灭了吗?

不可能,临昭几代人都没做到,他和兄长,又凭什么短时间内就能一统?

那小厮会给熙熙下蛊,定然是有目的在的,他那番话,怕也只是想让他们死了寻解药的心,然后在听命于他,乖乖给他办事。

姬玉轩一手撑着额头,嗤笑了声,缓缓道:“兄长,把那小厮交给我吧。”

我来审。

*

西楚,东宫。

谢晏辞推了一桌的奏折,坐在案几之上,翘着双腿,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沉风抱着剑,蹲在大殿门口。

月川倚着门,站在那里当门神。

宝源端着盏茶,不知该送不该送。

三个人时不时的往殿内瞅一眼,皆是神情复杂,有口难言。

宝源先是起了个话头:“殿下这是……”

另外两人齐齐的摇了摇头。

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太子殿下素来恭谨遵礼,何时会掀了一桌的奏折,然后坐在桌子上呢?还翘二郎腿。

三人又往殿内看了眼,只见着自家主子对着袖珍棋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挺渗人。

沉风扶额,有些一言难尽。

“去劝劝?”

月川:“你去?”

“一起去。”

“不。”

沉风:“……”

那就都不去吧。

三人又恢复成原先的状态,有蹲着的吗,有站着的,就是没有再开口说话的。

殿内,谢晏辞看着指尖那玲珑剔透的物什,心思不知飞到了何处。

这棋子同那药酒一样,是云烨瞒着他偷偷搞出来的。烨儿没给他留下什么,那袖珍棋盘,算是一个。

原先他一直遗憾,那袖珍棋盘做的甚好,只是可惜了,他还从未用这个同云烨下过棋,上面的棋子便不全了。

春日宴上云烨身陷囹圄,搞丢了棋子,大雪飘飞的寒冬里他亭中醉酒,他搞丢了云烨。

他同云烨之间,就像是这袖珍棋盘一般,散了,再也拿不出手了。

可现下,顾姣姣把这棋子还了回来。

她说棋子交给他也是一样的,可怎么能一样呢?这袖珍棋盘是烨儿的东西,这棋子也该归还到他的手中,他得亲自将这东西拿走。

谢晏辞一瞬的怔愣,扶着桌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棋盘之上。

他看着眼前的袖珍棋盘,看着上面一颗颗晶莹玉透的棋子,忽然笑了起来。

看,这不就全乎了吗?多好看啊?

烨儿怎么能不要呢?他得要。

这棋子都回来了,他还能不回来吗?

得回来,他必须回来。

谢晏辞爱怜的摸了摸棋盘,随后将东西收入了博古架中,披上衣衫就往外走。

“主子这是去哪儿?”

门外的三人不敢再愣神,纷纷跟上,但谢晏辞丝毫没有要搭理他们的道理。

……

翌日早朝。

储君的位置上又没了人,康宁帝派人去看看情况,那宫人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伏在康宁帝耳边,好一顿说。

“回禀陛下,东宫大门紧闭,没了人在,太子殿下带着侍卫,一早便快马加鞭离了京城。”

康宁帝眉眼一跳:“去了哪儿?”

宫人回道:“东南水患之地……”的下游。

临昭。

康宁帝一拍御案,气吹胡子瞪眼:“荒唐!说走就走,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他都不知道来说一声的吗?”

宫人指了指案上的一摞奏折,那一摞,全是福公公挑出来的,没有用的请安折。

宫人道:“东宫的下人说,太子殿下说了的,折子呈上来之后走的。”

康宁帝:“……”

逆子!

云楚去往临昭,依照着正常的时间,少说也得三月,但谢晏辞轻装上阵,只带着银子和下属便走,快马加鞭,硬是将时间缩短了一半。

临昭上都,玲珑苑。

正值晚夜,青楼内歌舞升平,管弦丝竹样样皆有,当真是热闹的紧。

妈妈在门口招揽着客人,内里搭了个台子,其上坐着各色的美人,环肥燕瘦,冰肌玉骨,一个赛一个的可人。

万雪姝便在这台子上坐着,下首围着的客人最多,一个个手拿银票,都想搏得花魁青睐。

“来来来,都别急,姝儿给各位斟酒喝。”

说着,纤纤玉足一挑,一壶佳酿便挂在了那脚趾之上,她眸光扫过诸位,只叹今日也能大赚一笔。

可唇角还没完全勾起,余光一扫,忽然见着门口来的几人,那扬到半截的嘴角,忽的就拉了下来。

她将酒壶放下,隆起衣裳就要下去,摆手推开面前诸位:“走了走了,各位客官,奴家等了半月的公子,他今日终于来了。”

说着便翩然而去,朝着门口灰头土脸的那位,柔弱无骨的依到了人家怀里。

而后便掐着嗓子道:“谢郎,你来了~”

灰头土脸的那位“谢郎”,身体僵硬的将花魁推开了去,干巴巴的指着身后比他还像土狗的人道:“姑娘,咱家谢公子在哪儿……”

我只是个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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