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雪霁说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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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成王府。
“初与吾合谋,为卿自择,你我各有所图,今遭此报,全,全……”
小厮站在谢承泽跟前,手里拿着临昭来的信函,颤颤巍巍的读着。
而后面这半句话,他顿了半天,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承泽窝在榻上,面色阴翳,见他如此直接将信函要了回来。
一目十行的读完,看到最后一句,他捏着信函的指尖都泛起白来,手背青筋暴凸,恨不得直接将东西撕碎。
——初与吾合谋,为卿自择,你我各有所图,今遭此报,全赖汝无能,与吾何关?
与吾何关……
哗啦——
谢承泽抬手,直接将手边的官窑花觚掀翻在地。
他看着满地的碎片,整个人气的都在发抖。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谢承泽一拳捶在榻几上,咬牙切齿的,眼神里怨毒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埋没了。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整个榻几都扔了出去,其上的青瓷玉盏一个都不能幸免,噼里啪啦的全砸在了地上。
“滚!都滚!都给本宫滚!”
门外,皇贵妃被太监搀扶着,刚走到殿前就被迎面抛来的茶盏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脏后退了几步,差点没跌在地上。
“娘娘小心!”
身边有嬷嬷跟着,眼疾手快的扶稳了她。
皇贵妃平复了会儿,这才捂着胸口又往里走。
“怎么回事儿?”
方一踏进殿内便质问起来,周遭的下人跪了一地,愣是没一个人敢出声作答。
皇贵妃审视了片刻,随便指了个下人道:“你来说。”
那人离谢承泽最近,头上还被刮了个血印子,刚好就是方才读信的那位。
皇贵妃扶着嬷嬷,拎着衣摆,坐到了谢承泽身边。
小厮抖成了糠筛,舌头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谢承泽看着糟心,直接甩了个酒壶过去,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这人头上。
“滚出去!”他指着门外道。
小厮满脸的血,听他这么说随意抹了把脸,磕了个头,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
皇贵妃转头问自己的儿子:“出了何事,这般大动肝火?”
她语气很轻,丝毫不敢指摘谢承泽半句,生怕一句话说不对,直接被自己的儿子轰出去。
这事儿谢承泽办的来,她这儿子,病前病后品性大相径庭,之前都敢将匾额踩在脚下,摁着康宁帝的脸面摩擦,更何况是将她这个亲娘赶出府呢?
谢承泽盯着皇贵妃看了半晌,直看的她心里发毛。
皇贵妃绞着帕子,都快要坐不住时,谢承泽才将手里的信函递了出去。
皇贵妃接过看罢,谢承泽道:“母妃,舅舅会帮我的吧?”
他声音嘶哑粗粝,红着眼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疯魔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皇贵妃手上一抖,差点没忍住的站起身。
她问道:“这信,是哪儿来的?”
谢承泽看着上面的字迹,双手攥紧了去,脑中不停的徘徊这那句“全赖汝无能”。
他没瞒着,说道:“临昭的皇后,就是季渊的那个废太子!”
“当初就是他找上我,让我挑拨谢晏辞和那云烨的关系的,是他让我告诉谢晏辞,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对云烨很是欢喜,有求娶之意,若是能成,愿意将谢晏辞的把柄给我,祝我拿下储君之位。”
“刚开始我是不信的,但五国宴时,季渊国的太子告知于我,说那岑翊州身边的侍卫,其实就是临昭的九王爷,如此一来,他求娶云烨也好,给我谢晏辞的把柄也罢,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即便是最后我没能得到什么东西,单凭三言两语卖给九王爷一个人情,那我也是不亏的。”
“呵……”
谢承泽咧着嘴唇,笑的狰狞可怖,显然是恨极了岑翊州。
“要我给谢晏辞讲的话,我全都说了,他临昭倒好,带着云烨的尸首远走高飞,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却被谢晏辞灌了满肠的毒药,整日缠绵病榻!”
“我写信给岑翊州,想让九王爷来帮帮我,帮我解了这毒,可岑翊州就这么回我的,说什么都是我自己无能,什么事都与他无关……怎么可能与他无关!”
“当真是卑贱小人!无耻至极!”
皇贵妃看着手上的信,听完儿子的话,想起了前不久的探子来报。
他哥哥派去药王谷的人,悉数死在了那竹林之内,无一人生还。
皇贵妃扶上儿子的脊背,将他揽在了怀里。
“儿啊……”
怀里的少年郎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喘息之间胸腔闷呵,带动着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皇贵妃心疼的紧,她的儿子,从来都是尊贵骄矜,面如冠玉的,怎能是现在这般形若槁枯呢?
她喉间哽咽,轻拍着谢承泽的肩膀。
“你放心,母妃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的,母妃一定会治好你。”
*
东宫。
谢晏辞解下信鸽脚上的竹筒,将上面团着的细线,一点一点的拆开来。
待里面的宣纸取出,完全展开在他眼前时,谢晏辞看着手上巴掌大的东西,愣了许久。
他就这么盯着,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沉风看着他,很是不解,刚要开口就被谢晏辞给拉了过去。
“你看。”谢晏辞道。
沉风瞅了过去,扫了一眼道:“雪霁说云公——”
忽的一顿,沉风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眼,视线像是黏在了那纸上,怎么都不肯走了。
“不可能!”
沉风收回目光,驳道。
“主子,云公子可是咽气了三日之久才出殡下葬的,所有太医都说他已经死去,这不可能有错!”
谢晏辞捏着信纸,似是还没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
沉风又道:“主子,属下怀疑有诈,说不定那临昭皇帝就等着咱们上钩,好为云公子复仇呢。”
说到此,谢晏辞终于有了动静,他看着信纸笑了起来,唇角勾的越来越大,宝贝似的摸着信上的字迹。
“主子?!”沉风皱眉。
谢晏辞看他:“什么?”
沉风又道了遍:“属下方才说,云公子已死,此事可能是个陷阱,信不得。”
谢晏辞笑出了声,好久不曾有这般快活。
他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的揣进胸前,还拍了两下。
然后对沉风摆了摆手,道:“不,你说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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