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再次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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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昭国驿馆。
姬子瑜回来之后忧心忡忡,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点都不放心自己弟弟的安危。
“岑翊州,你明知那西楚太子狼心狗肺,为何还同意阿轩回去?”
岑翊州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口吻淡淡道:“陛下,以九王爷的性子,不见南墙,他是不会回头的。”
来时他们便调查过,西楚太子得一男姬,宠在心头,爱在心尖,谁人都碰不得。
还有传言,那丞相府的二公子,就因为在宴会上挑衅了那男姬几句,便被西楚太子直接做掉了,
原本他还以为这些传言多有夸大,毕竟司淮在信中可是说过的,这太子殿下不仅将九王爷当做脔宠,刺身强迫不说,甚至于拿他当做替身。
但在五国宴上,谢晏辞不仅将人直接带了出来,就连九王爷明知自己是替身,却还是要再次回到那人身边。
可见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谢晏辞待九王爷应是真的好。
如此情况,九王爷在那人身上怕是真的失了心,想将人劝回去,怕是并不容易。
非得用上些手段不可。
姬子瑜皱眉看他,以这人的品性,不会是……
“你做了什么?”
岑翊州拨弄着盏里的茶叶:“陛下不必紧张,臣只是添了把柴而已。”
就看,架在这火上烤的,究竟会是谁了。
姬子瑜瞬间急了:“这事阿轩可知晓?他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你怎能不事先同我商议呢?”
岑翊州想了想,九王爷知不知晓?
“算是知晓一半吧。”
“你!”
姬子瑜气的又想捶他,可眼下最紧急的还是他弟弟,他得想个办法……
阔步走到玄关处将门拉开了来,可转瞬一想又头疼的紧。
他能想啥办法啊,阿轩现下亲近谢晏辞比亲近他这个哥哥还多上一些!
迈出的步子覆而又收了回来,无可奈何的坐到了岑翊州跟前,问道:“说吧,你想干些什么?”
岑翊州笑了笑,眼角的小痣勾魂摄魄。
*
东宫。
谢晏辞走罢,这平溪宫再无人来,与当初他与谢晏辞大闹之后的情况如出一辙。
云烨嗤笑了番,自己动手将沾了血渍的衣物换了下来。
幸亏他身子骨不好,穿得厚实,不然从桌上滚落之后,那一地的碎片能将他后背戳上个鲜血淋漓。
他对着铜镜看了看,脖颈上的淤痕青中泛紫,可怖的紧,还有肩膀上的牙印,恐也难以消除。
云烨闭了闭眼。
“属狗的吗?!”
宫人按时前来送饭,云烨唤道:“把你们殿下喊来。”
宫人埋头不语,将膳食放下之后便退步离开了。
云烨简直要气笑了,若非理智尚存,他怕是早已掀翻了面前的妆几。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只要谢晏辞同他置气,必定会关着他,囚着他,他所有的话都没人理上半句,所有的下人都会将他当做空气。
云烨走到前室,看到膳食旁放着的那碗药汁,直接抬手打翻了去。
“谢晏辞,你再不来,我可真就要疼死了。”
此话不掺半点水分,他是真的疼。
胸口每日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就连心跳也是,时快时慢,快的时候能把他累个半死,慢的时候他能一点力气都没。
话落,门口守着的侍卫踌躇片刻,终究还是离开了一个,去找谢晏辞禀报去了。
云烨嗤笑,摸着自己的脸颊只觉得万分讽刺。
这脸就像是一张保命符,谢晏辞舍不得他死,可也懒得在心里划出一片地方分给他。
他是容和的时候,那人倾尽所有,竭尽所能的去爱他,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会护着他。
喝的酒会事先给他温好,药汁会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嘴里,就连衣服鞋袜都舍不得让他动手去穿。
可他不是容和的时候,谢晏辞只会将他摁在桌子上,掐着他的脖颈,质问他,咬他。
一点都不心疼他。
“再不心疼我,我可就走了。”
云烨身子骨单薄的厉害,整个人蜷在椅子上,看上去就是小小的一团。
话音刚落,没等云烨难过门口便传来了冷冽的一声:“走去哪儿?”
谢晏辞一手拎着衣摆跨过门槛,一手拎着司淮的衣领,将人甩到了云烨跟前。
“还去找那临昭国的使臣吗?”
谢晏辞眸低深邃幽冷,沉着嘴角,嗓音中压着怒气。
云烨抬眸看他:“我连这平溪宫都走不出一步,又如何去见临昭国的人。”
边说边将司淮扶了起来,待看清司淮脖子上的勒痕,心里压抑着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
“我二人的事情与司公子何干?你怎么能牵连到他的身上!”
“谢晏辞,你好歹也是西楚国的太子,何时这般不知是非?”
谢晏辞怒极反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被云烨这般说道。
“我不知是非?我牵连无辜?云烨,若非今日我撞见了他与你送信,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云烨眉头紧蹙:“什么信?”
谢晏辞从怀中拿出封信函来,扔到了云烨跟前。
“装的倒是挺像。”谢晏辞双拳紧握,语气万分恶劣,“在我跟前乖巧听话,私底下却不知与临昭国来往多久了,当初我在禹州倒还好奇,为何司公子与你这般投机,原来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已做起了你与那侍卫的桥梁了是吧?你们早已暗通款曲了!”
“云烨,你还好意思说我,今日我还反思自己是不是错怪与你,现在看来,昨日种种,我到底是小瞧你了。”
云烨捡起那信封,朝着司淮看去。
司淮咳了好久才喘过气了,摇着头示意云烨:“别……”
别打开,那是你哥哥写给你的,还不能让谢晏辞知晓你的身份。
云烨抿紧了嘴唇,下颌线紧绷,本想着该如何与谢晏辞说明此信,却不想这人接下来的话,直接将他伤了个彻底。
“难怪你刚醒来时,我将画卷一放你便信了我,还任我亲任我抱,甚至我将你拉上床你都未曾反抗。”
“现在看来,怕是你本性天生如此,换谁前来你都不会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