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司淮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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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昭与西楚相去甚远,即使是快马加鞭,信函送达少说也需要三个月之久。
三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现下九王爷的身体还不容乐观,他得尽力将他们拖在这里,多留一些时日。
司淮将信写好之后,从药柜上取下了一方锦盒,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块儿通体碧绿的麒麟玉佩。
这是当初与九王爷分别之时,他赠与自己的,并且承诺与他,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凭此玉佩向临昭皇室求助。
但愿,这玉佩能帮得上忙。
三日后。
这几日虽有司淮开的药在,云烨却并未觉得自己症状有所缓和,有时候头疼起来,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行墨。”
云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凋零,脸颊清瘦,唇色苍白,身上也摸起来比原来硌手。
谢晏辞听他轻唤,知晓他不好受,手上一拦便把人放到了自己怀中。
“姜华清!”谢晏辞对着门外喊道,待人进来便开始责问,“这司淮可是庸医?怎的云烨还不见好?”
姜华清苦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哪知道为什么?兴许现下这状况就是银针留下来的后遗症呢?他对云烨这身体堪称束手无策,人司淮好歹还开了个药方出来呢。
正说着,门外沉风便禀报道:“主上,司公子来了。”
云烨赶忙坐起了身,理了理衣袍。
他不是矫情之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里不太想让司淮见识到自己依附旁人的模样。
“传他进来。”谢晏辞道。
司淮进来之后,对谢晏辞行礼,随后道:“云公子脉象虚浮,亏损严重,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上次离开之后,草民又翻阅了典籍,对云公子病情琢磨了一二,发现药浴或能对其有益。”
谢晏辞听罢放下了手中的卷轴,挑眉问道:“药浴?”
司淮肯定道:“正是。”
“若行药浴,司公子对烨儿病情有几分把握?”
司淮心下盘算了一番,掐着手指,如实说道:“药浴再配上针灸,草民或有七成把握。”
谢晏辞看向姜华清。
后者也在捋着胡须思索,片刻之后,认同道:“或许是个好法子。”
司淮他难以百分之百信任,但是姜华清的话谢晏辞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得了他的同意,谢晏辞便允了司淮,让他着手去做。
得了应允,司淮便看向云烨,眼中微芒一闪而过。
*
客栈四面皆阖,就连窗户缝都给堵了个严实,内里香烟袅袅,浴桶之中浸泡着各种药材,水色浓褐,药味儿直冲鼻翼,
待准备的差不多时,司淮另外燃上了一柱香,并对谢晏辞道:“药浴针灸,不宜有他人在场,烦请太子殿下和姜太医,移步门外。”
谢晏辞看过去,唇线渐渐拉直,眸中甚是不悦。
同为太医,这其中的门道姜华清能够理解一二,他劝说着谢晏辞:“殿下,不若我们先在外等候。”
“司公子。”谢晏辞走时警告道,“孤厚待有才之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自作聪明之人。”
谢晏辞常年居于高位,其威压自是能让人胆寒的,司淮心下慌乱,但这面子上却尤为的生气。
“太子殿下,草民只是觉得云公子颇合眼缘,这才会主动再来客栈,若殿下对草民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禹州求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殿下若是不放心,草民这便离开。”
司淮说着便要收拾东西,一张脸气的面红耳赤,连喘气都比方才粗了三分。
谢晏辞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拦着的意思。
天下名医千千万,即使没有司淮,待他回到京城之后,直接重金悬赏,定能找到比司淮还要医术高超之人。
想他西楚皇太子,生下来便是金尊玉贵,何曾被人这般出言顶撞?
“司公子切满……”姜华清看局势不对,立马出言相劝。
“让他走。”谢晏辞冷声道。
“殿下!”姜华清眉头皱的死死的,有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懂谢晏辞,行为极端,自相矛盾。
说他在乎云烨吧,都到这个时候了,却因为对方三言两语的不敬就不治病,难道不是给云公子行医治疗的时间比较宝贵吗?
但若说他不拿云烨的命当回事儿吧,在云烨落了水之后,他又比谁都要慌张,立马便能带着人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禹州寻医。
跟养金丝雀似的,没多少情感,纯属就是消遣娱乐的玩意儿,不死就行。
姜华清是这么想的,但却不敢这么说,主子的事情还是不要过多过问的好。
“行墨。”
几人正僵持着,最后还是云烨看了口,他只道了句:“我头疼。”
不仅谢晏辞神情缓和了下来,就连司淮也僵在了原地。
前者是因为云烨的话心软了下来,后者却是从头到脚被雷了个不轻。
这……这还是九皇子殿下吗?
还是那个高雅清贵的,上能于庙堂之高舌战群儒,下能于江湖之上名誉四海的九王爷吗?
这撒娇一样的语气……这这这,若有一天九王爷恢复记忆,肯定要把现在的自己给打死!!!
司淮缓了好大一阵,好在有云烨这句话,谢晏辞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要司淮留下。
“既然烨儿信任你,孤同意你的要求。”说罢,与姜华清一道,抬脚离开了房间。
司淮长长的舒了口气。
要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他提及药浴本就目的不纯,一是为九王爷缓解病状,二是给他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离魂之症情况玄妙,但若有相熟之人,亦或是过去所经历之事来刺激,确实是有助益恢复的。
所以他得先把太子给支开,探一探,九王爷现下究竟是何情况。
房门关闭,谢晏辞站在廊檐之下守着,眸中带霜的看着房门,仿佛要盯透穿了去。
姜华清在一旁宽慰道:“殿下,云公子与司公子无冤无仇,司公子没理由加害于他。更何况,这司公子本就是西楚之人,定是不会轻易去得罪您的。”
他家中还有老父在,您动动手,捏死他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再说了……”
姜华清这句声音明显低了不少,他挠了挠鼻子,老脸都快羞红了去:“咳,据微臣所知,这司公子爱走水路不爱走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