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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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烨对着萧逾白展颜一笑:“萧公子有心了。”
萧逾白:“……”
云烨病情耽搁不得,待祭拜完容太傅夫妇,谢晏辞便带着云烨往禹州赶去。
萧逾白非要一道跟着,谢晏辞让他回肃州,他直接了当的给拒了。
“谢晏辞,事情还没说清,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你自己骑马去。”
萧逾白咬咬牙,瞪了他一眼:“骑马就骑马,谁怕谁啊。”
谢晏辞冷笑一声,衣袖一甩便上了马车去,好一个郎心似铁。
要知道,萧逾白打小提过最重的东西就是笔杆子,在国子监时,礼乐射御书数,最不行的就是骑射,让他一路骑着马去禹州,腿上非磨出来几个大水泡不可。
就这,萧逾白也还是应下了,原因无他,云烨着实吸引人罢了。
“云公子,此一行是要去哪儿?”马车之外,萧逾白与之并驾齐驱,时不时的便要骚扰云烨一句。
云烨倒是难得的好脾气,对他有问必答:“禹州。”
“去禹州作甚?”
“前些时日身子遭了劫难,殿下便带我去找司老之子司淮,求医。”
萧逾白点点头:“云公子可否展开来说说?”
云烨一愣,本以为这萧公子对自己关切几句,不过是因为是谢晏辞的表哥,客套客套罢了,怎的还有想要详细了解的架势?
微风渐起,云烨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他也没瞒着,失魂之症也没什么拿不出手的,便对萧逾白如实说了。
萧逾白听罢脸色并不太好,怪不得云烨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竟是失去了记忆。
“过往种种,云公子当真一点都记不得了?”萧逾白不死心的问道。
云烨摇摇头,确实不记得,就连家族满门抄斩他都给忘却了,还有什么会被他记住的呢?
“云公子看我不觉得……”
“觉得你话太多了!”
萧逾白没说完,谢晏辞直接没好气的给打断了,还一把将云烨给拉回去,放下车窗帘幕,把人视线彻底隔绝。
萧逾白:“……”
隔着帘幕,云烨的声音从内里传来:“萧公子方才说,觉得什么?”
声音淡雅,清贵无方,与谢晏辞方才的口吻相比,简直宛若远方天籁。
萧逾白内心一阵感动。
容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体谅他人。
“咳咳——”萧逾白清清嗓子,端正姿态,颇有一种立于朝堂陈情上表的既视感。
“在下是想询问公子,公子见我,可觉得熟悉?”
云烨撩开窗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一点也不敷衍的回道:“并无。”
萧逾白蓦地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嗤!”谢晏辞毫不留情的嘲笑。
有什么好熟悉的?
不过他倒是不能任由萧逾白再这么说下去了,若是一不小心把容和给抖搂出来,云烨必定会对他起疑心。
“停车。”
谢晏辞躬身下车,把萧逾白一把从马上拽了下来。
“谢晏辞你干什么?我好歹是你表哥,越长大越没规矩!”
……
云烨目送着二人渐渐远去,又看着他俩一起回来,问了句:“行墨,你们干什么去了?”
谢晏辞回到马车上,把窗帘卷了起来,固定好,对云烨道:“待会儿起风了便要放下来。”
云烨点点头,甚是乖巧。
谢晏辞掐了掐他脸蛋儿。
马背上坐着的萧逾白很是艳羡。
他也想掐掐容和绝代风华的那张脸。
原来他只道云烨是谢晏辞的男姬,虽觉得那人样貌不凡,但也不会有上手要去摸摸的心思,可眼下这人是自己儿时的至交好友,谢晏辞动手,他也想动手了。
“容……云烨。”萧逾白唤道。
方才谢晏辞跟他说了,容家之前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夕之间满门尽诛,就连谢晏辞至今都没找到凶手是谁,如今趁着容和失忆,干脆给他换个名字让他活下去,也好躲过那些仇家的追杀。
萧逾白觉得谢晏辞说的有理,也怪不得刚刚他提及“容和”二字时,谢晏辞的反应会这么的大。
云烨看着他:“萧公子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萧逾白点点头:“殿下可是对你说过,曾经在国子监就读,你我二人也是金兰之交……”
*
从禄州到禹州,一路走来,萧逾白没少说起他们的过往,其中不乏谢晏辞逃学他二人跟着受罚、云烨带头斗蛐蛐逮麻雀,惹得容太傅吹胡子瞪眼,还有皇帝亲临抽查功课,三个人在皇帝背后偷偷传纸条……
萧逾白本就文采斐然口才出众,每一件事情都能描述的绘声绘色的,云烨没少被他给逗笑。
谢晏辞见云烨开心,便也没拦着,只要萧逾白不将关键的信息都漏出来,那都没什么要紧的。
“殿下,云公子,前面便是禹州了。”沉风禀道。
谢晏辞点点头,命沉风先找一处客栈,安顿下来再说。
云烨看着他,问道:“不去找司淮吗?”
谢晏辞道:“一直赶路我怕你身子吃不消,先歇息一晚,等明日再说。”
“好。”云烨应道。
沉风速度很快,他将马车交给了宝源,便先一步进了禹州城,等到马车入城之后,沉风已经找好了客栈,他们一干人等直接入住便好。
待一切安顿好之后,天色已晚,谢晏辞便唤他去榻上睡觉。
云烨揉着头,这几日他总是昏昏沉沉,有时候跟萧逾白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这会儿神志尚且清醒,并不困倦。
谢晏辞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刚巧姜华清敲响了门,把熬好的汤药送了来。
“既然不困顿,那便下会儿棋吧,你我许久不曾对弈了。”
谢晏辞边说边拭了拭药的温度,确定不会烫到云烨了才递给他:“先把药喝了。”
状似无意,待云烨接过药递到嘴边之时,谢晏辞的眸色暗了暗,直到碗中的药汁见了底,他才复又笑了起来。
“苦不苦?”谢晏辞问道。
“药都是苦的,只不过我喝惯了而已。”
谢晏辞颇为怜惜的给他拭了拭嘴角,柔声道:“等明日见了司淮,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