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阿砚,我想回魔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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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白昙。”
为什么他的眼神那般恐怖。
太子殿下料事如神,他对白昙果真有反应!
“什么叫复活?”星长节握住念风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像是梗在喉咙里,哑然干涩,“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
信徒哈哈笑了起来,试探性的语气,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你不知道吗,白昙为了保护妹妹白巧,早就神形俱灭,无法往生,死在你离开天北聘南之河、前往沧耀天合宗那年。”
“……”他很想说,他不相信,可是。
冷风吹过俊美少年发皱的衣角,凌乱的发丝轻扬,他那本就黝黑的眼眸多了一丝微妙而不易察觉的凄凉,包含无尽悲哀。
他派出去的人找了那么多年,从来是杳无音讯,没有消息说那个女孩已故,也没有消息证实她存在的痕迹。
此时正是他心境薄弱之时,信徒抓住这一点,攻陷,“白昙对你很重要吧?我们神光教给出的条件就是帮你复活白昙,三大家族中灵波洞天已正式加入,少城主,我们强强联手,怎么样呢?”
星长节不闻,神情麻木,无端地仰望月光。
那目光仿佛穿越了岁月的沧桑,漫游在红尘的万丈之中,跨越千山万水,透过屏障远离尘嚣,追寻无垠的远方。
却见不着缥缈的月亮。
“神君打算如何复活。”
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有戏!
信徒略带感奋道,“白昙为酆都大帝之女,纯正血脉的冥族,我们有方法寻到大量灵魂,再用魂魄提供的力量,即可重塑肉身,还你一个有血有肉、十六岁模样的女人!”
“……”对于星长节来说,是个很诱人的条件。
然而他勾唇惨然一笑,脸色惨白至极,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手腕一动,竟是一刀抹了信徒的脖子!
星长节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血液,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
可笑,冥族之首酆都大帝都无法复活自己的女儿,他会相信这般荒谬之想?
“啪嗒——”念风掉落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
星长节用力握紧刚刚拽下的念风剑上的配饰,拉开雅阁的门,有目的夺门而出。
……
暴雨来势汹汹,倾盆砸落地面,溅起无数的水花,黑色的浓云挤压天空,沉沉的似要坠下来。
“喂,阿砚,下雨了,都怪你磨蹭那么久。”
某家高端茶楼,神情娴雅的冷艳美人手臂压上红木栏杆,伸出素白手掌接住倾泻的雨滴。
黑发女人很少笑容满面,一身活泼的鹅黄罗裙不显俏皮,反而将她的清冷气质衬托,产生与人疏远的距离感。
黑溟跷起二郎腿,听着外边有节奏的雨声优雅品茶,“我也就同你说了半个时辰,是你选的时间不对。”
他倒是不着急回宫,因为白巧不在,她去了刹阁。
方才他们在商讨澹月神宫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从哪些地方削弱神光教的战力。
风镜轻哼,灵力变出一把伞,眉开眼笑地冲他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我也有事要做嘛,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客栈找长节了,你自个慢慢喝吧,我付过钱了。”
黑溟抬眸,敷衍地回应了下,风镜撑开油纸伞,脚步轻快。
雨越下越大,街上人来人往。
没有伞的会寻找掩体暂时避一避,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淋着雨行走,那熟悉的背影她一下认出。
长节?
星长节纯色的衣袍转瞬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无人把守的城门口。
“……”风镜总觉得他奇奇怪怪,心中担忧,做了番思考后,决定隐藏气息,默默跟上。
尾随星长节来到郊外一条河边,他熟门熟路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小木屋。
木屋破旧,不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用具,落满尘埃,很显然是许多年无人居住。
男人站在狭小的屋内,身上蓄了水的衣物不断淌下雨水,他飘来飘去的目光中透出一种机械和迟钝,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似的,一副失魂落魄模样。
星长节摊开手心,佩剑上取下来的结绳流苏未有打湿一点,无助的少年嗓音酸涩痛苦,一声轻唤:“白昙……”
屋外,女人如同被人打了当头一棒,一时间无法思考。
她茫然地立在那,好像世界都在她的脚下崩塌。
什么……白昙?
风镜捂住口鼻,不敢出声,生怕被他发觉。
修士的本命武器上不建议挂饰品,战斗中多少影响手感和发挥。
她有问过他为何在本命剑上挂饰品,星长节总是闭口不提。
心中猛地触动了一根弦,意识到什么,风镜鼻尖一酸,哽咽几乎是忍着喉头的艰涩咽了下去。
她空洞洞地睁着双眼,泪水不断涌出,像是无情的洪流,最终无力地滑落。
【风师姐,你的结局太惨,顶着风险好心提醒你,你只是个替身,长节师兄心里另有他人,别对男人付出太多真实情感。】
风镜脑子里忽然响起落云舒曾对她说的这些话。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他心里住的一直都是另一个人。
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白昙的替身吗?
之前她误以为那个人是大师姐,对大师姐偶尔刁难,外加语言上的嘲讽。
她错了。
风镜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心上人的那声呢喃,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她的心脏,疼得她无法呼吸,无法忍受。
昭和宫
用空间跳跃瞬至皇宫的黑溟脱下雾气浓重的外套,重新拿过一件备用长衫,出门准备去找白巧。
没想到门外有人。
看到那张脸,黑溟甚是错愕不已,“风镜?你怎么……”
她还会哭吗?
魔窟中被恶兽咬断神经也不喊疼的人会哭成这样吗?
成落汤鸡的女人十分狼狈,衣裳湿漉漉地黏上皮肤,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又站了多久。
她挤出一个勉强的浅笑,难以分辨她脸上的水痕是雨水或是泪水。
“阿砚,我想回魔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