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撩惹疯批渣了霸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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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五点。
天色刚蒙蒙亮，蛋黄色的朝霞沿着地平线慢慢铺开，薄薄的雾气，给它增添了一抹朦胧。
时怀川抱着猫刚走进京之锦拍摄基地，就被两个人簇拥着来到了化妆间。
“您好，请问是乔总介绍来临时顶替男二的时先生，是么？”
其中一个拿着化妆刷，在扑粉之前先依照习惯询问了一句，毕竟只有知道了角色才好上妆。
临时顶替？男二？
时怀川靠坐在椅背上，手指轻抚过怀中猫咪的毛发之间，突然想到了原本世界线中差点被忽略的一段。
乔韫玉将个人工作室Echo搬回国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筹拍了一部电影，作为自己的开门红。
其中的男主角是他新签并且打算着重培养的新人，而女主角和男二号都是选的国内圈中，气质最符合的两位已经成名的演员。
可是谁知，电影拍摄一半的时候。
饰演男二的演员突然声称若不改戏就要退出剧组，并且对外更是各种暗示剧组中存在区别对待，以后都不会选择和Echo合作。
没多久，饰演女主角的演员，也发小作文声称要退出剧组，更是在个人直播中，话中有话的暗指剧组中有人想要假戏真做，对她有非分企图。
拍摄正关键的时候，两个搭戏演员要求罢演。
即便Echo要捧的新人有多大能耐，也独木难支，演不了三人戏份。
所以，Echo做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 —临时更换演员。
临阵换将可是大忌，况且那两个演员背后背都靠着顶尖经纪公司，身价不菲。
一时之间。
竟然没有演员敢做出头鸟，接下这烂摊子。
这部电影算是白瞎了……
Echo回国的第一炮，就这么成了哑炮。
牵一发而动全身，乔韫玉以及他的Echo后来的计划都受到了影响，想要破开圈子里这一潭死水变得难上加难。
要么随波浮沉。
要么独善其身。
两个选择就这么摆在了乔韫玉面前……
故事线的最后，乔韫玉拒不接受圈中的一些暗规矩，而他的特立独行也间接动了一些圈中大佬的蛋糕，所以被传出来的模棱两可的黑料也越来越多。
耍大牌，演技掉线，粉圈选丨妃，有金主，素质差，脾气大……
直到很多年后。
Echo解散，乔韫玉息影，重回乔家接手了家族生意，他的黑料依旧会偶尔翻新出来，再被骂上一波。
而他，则换了个圈子，和那时候已经如日中天的肖家继续交手。
这才发现。
最初的那部电影会哑炮，就有肖家人的手笔在其中掺和……
毕竟在原故事线中。
乔韫玉和原身‘时怀川’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自然也就不曾参与到这种临时‘拉壮丁’的戏码里。
而如今的他。
就像是在经历被迫拿到空白台词的剧本，要求演员现场临时发挥的突击考核一样。
— —刺激！
“时先生，请问……”
将他拖到化妆间的两人，一个是剧组化妆师侗平，一个是服装师西西，两人都在等着时怀川的答复，很急。
“嗯，我是。有劳先将剧本先给我看看。”
时怀川可是货真价实的影帝，这种临时救场的事情遇到过不少。
不就是演戏吗？
小意思。
“好的，时先生稍等。”
服装师西西匆匆转身去准备服装，离开之前，先去帮时怀川将原本男二的剧本送了过来。
不谄媚，也不轻视。
职业素养倒是不错。
时怀川借着化妆的间隙翻看着剧本，将猫放在旁边桌面上打盹，倒是一种安静的岁月静好。
乔韫玉在监控室里瞧着化妆间里的一切。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撑在台面，盯着，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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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造结束。
时怀川穿了一身略显复古感的深灰色双排扣格子西装，羊绒的同色浅一号大衣搭在肩头，最里面是光面的黑色衬衣，作为装饰的单框金色眼镜架在鼻梁，黑色的皮质手套将骨节修长的双手包裹住，手里握着一截黑色的手杖。
狭长的眼眸微眯，眼尾微微上挑，利落的眉形，以及眼头朱砂痣都不过是点缀。
惊艳了在场的侗平和西西，以及监控背后的乔韫玉。
他心底突然衍生出一股后悔。
小流浪打扮一番，确实挺招人的，让人忍不住想将其藏起来。
时怀川。
怀川。
这个名字在心底打了两转，乔韫玉的烟瘾犯了。
点燃了薄荷烟，却并没有抽，在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眼神沉郁而疯狂，不发一言的思量着什么。
烟烧了一半。
他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低哑开口：“安排一下，先用最后一场来试戏。”
“最后那场？试戏？”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给出反应：“知道了，这就去联系搭戏演员准备，需不需要去提前知会一声？”
“不必搭戏。”乔韫玉顿了一下，盯着监控画面中认真看剧本的侧脸，“试戏而已，可以无实物。”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的现场导演吴泱望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沉默良久，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乔总说的最后一场。
是男二号洛玉书跳海自尽的戏码。
被确诊患了mSA，也就是一种名为多系统萎缩症的不治之症，洛玉书乘坐邮轮离开故土，面对夕阳，骄傲了一辈子的他接受不了自己接下来会逐渐失去行动能力和生理机能，只能在病床上任人摆布，连大小便都需要人照顾的结局，所以强撑着日渐僵硬的躯体从轮椅上投入大海，选择有尊严的死去。
全程没有一句台词，全靠演员的悟性。
靠着身体的动作以及眼神的变化，将这种复杂情绪给传递出来。
听说乔总介绍的这位之前是做直播的，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演戏，这么复杂的情绪递进能演的出来吗？
别说是圈外人，即便是圈内，都很难找到一个眼神拿捏如此到位的演员，何况还是演的一位绝症患者，这个考验不是一般的难。
再说了。
乔总要求的还是无实物表演……
吴泱的心啪嗒一下掉进了冰窟窿中，皱紧眉头，却又无可奈何的指挥着现场工作人员收拾出一块试戏场地出来。
另外让人抓紧去联系一下拟邀名单中的其他演员，若是不行，只能矮子中挑个高的凑一凑。
差强人意点，也总比戏崩了强。
哒——哒——
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同响起。
愁云惨淡的吴泱叹了一声，拉扯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转头看过来。
却在下一秒——
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我的娘哎，洛，洛玉书，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