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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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斐儿房里读书?好端端的跑出去看热闹,还被人给挟持了。”
南羲是有气在心里的,但看着南宫时玄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瞧着委屈至极,她一时心软,也不好再说什么。
“姐姐,我错了。”南宫时玄等南羲说完了话才开口,微微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对上南羲视线后又低垂了下去。
明明模样已经像个大人了,这副作态,还是个孩子。
“好了,我知道你贪玩,也不是怪你。”南羲将旁边放着的药端到手里,说道:“先把药喝了,现在已经凉了。”
药苦,便是一口气喝完才好。
南宫时玄也乖巧,听话的喝了药,如今右手已经被固定了,以他的体质,养上几日便能大好。
只是南羲担心得不行,就怕往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姐姐,阿元好疼。”
“乖,好好养着,过些时日便不疼了。”
南羲耐心又柔和的语气,让南宫时玄很是受用,他点点头:“嗯,阿元知道了。”
出了南宫时玄的房间,南羲脸色愈发忧愁,她想沈墨可能抓不回沐慎和了,而沐慎和一旦逃了回去,桑屿
便再不好再拿下。
大南水师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出海打仗。
才将走到海棠阁,凌剑迎面而来,南羲知道这又是有什么事儿了,对凌剑说道:“进院子里说吧。”
“郡主,属下的人查到了王大户的家中,发现王大户并没有死,而是改了名,叫王田,说是王家从小养在外头庄子的小儿子,但属下的人查了,王家根本就没有小儿子。”
“死而复生?”南羲轻笑,她道:“其余的人呢?”
凌剑:“另外两人身份家底都不如王大户,的确是死了。”
南羲:“王家在扬州是什么样的人家?”
“是当地有名的富户,王家的当家主母孙大娘子,是礼部员外郎的亲姐姐。”
礼部员外郎,南羲思索片刻,有些想不起来,凌剑提醒道:“礼部员外郎名孙敬,也在明册之中。”
“原来是他。”南羲越来越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勾当的了,她吩咐:“让人好生盯着王家。”
“是。”
沐慎和逃走已有两日,南温严知道抓捕无果,也是后悔不已,黄河堤坝被炸的事,也毫无头绪,如今也只抓住了几个明面儿上的人当了替罪羔羊。
在翌日的朝堂上,南温严对着众大臣宣布了一件大事。
“中书令告老还乡,此职空缺,朕打算册封长郡主南羲为新任中书令。”
中书今乃是中书省最高长官,官居正一品,秉承君主意旨,掌管机要,发布诏书,以及审理奏折。
为中书令的人一定要是皇帝极其信任的人,所以也没有人敢打这个官职的主意,上一任中书令乃是三朝元老,如今已年有七十,早就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若不是南温严无人可用,也不至于迟迟不肯放人。
而如今,他决定把这个位置给南羲,既是赏赐,也是将南羲推上了风口浪尖。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大部分朝臣都遵循传统,当即跪地:“长郡主乃一介女子,为官不符合常理,还请陛下三思。”
“古蜀时便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古蜀皇更是一代贤明之君,朕效仿古蜀皇,又有什么不符合常理?”南温严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谁也不能改变他这个主意。
虽还是有大臣反对,但沐丞相破天荒地带头同意了这事,其余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赵太尉保持着中立,如今他的女儿又恢复了皇贵妃的位份,还抚养了二皇子,他自然不会去讨皇帝的没趣。
但这件事儿,赵太尉也确实是不大同意。
当南羲知道这个消息时,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反倒是甘棠兴奋的不得了。
“一品官呢,往后郡主不仅可以上朝,还能掌管大南的机要,连发布圣旨这样的事儿都得经过咱们郡主的手。”甘棠是看着南羲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心里真心的替南羲感到高兴。
行露温声说:“好了,小声些,事情还没落定下来,不要张扬才好。”
甘棠一听,当即闭了嘴,扯着嘴角笑了笑,“茶凉了,我给郡主换一盏去。”
“去吧。”
甘棠走后,行露坐到南羲身下侧,为其轻轻敲腿,“郡主练了一下午的剑,人也累了,今儿该早些休息才是。”
此时已是傍晚,外头的天也快黑了。
南羲倚着脑袋,正闭目养神,听了行露的话,她突然开口问:“行露,你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吗?”
“郡主是说中书令之事?”
“嗯。”
行露思索片刻,她摇了摇头:“这奴婢也说不好,虽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但好处总是大于弊端的,如今也是没法子的事。”
这件事,是皇帝下的决定,无论如何,南羲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南羲:“这件事儿做好了,自然也没人说什么,一旦出了纰漏,朝中的那些大臣必当口诛笔伐。”
“郡主好学,这事儿对郡主来说不难的。”行露对南羲是格外信任的,她始终相信,只要是南羲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好。
次日,宫中为南羲送来了正紫朝服,女子的款式大气而简单,正襟处绣着四爪团龙,南温严的意思便是让南羲明日长朝听封。
南羲多少有些意外,南温严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些朝中官员都说服了,但仔细想想也是,出了沐慎和的事,沐丞相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这也正是个表忠心的好时候。
上朝第一天,南羲头一回进入朝堂之中,在庄严的金銮殿中,她跪地听封,作为一品官员,她也站到了沐丞相之侧,虽丞相管着中书省,但很多事情都只需听皇帝号令,是丞相也无法左右的。
今日朝中并无大事,退朝时,沐丞相带着几个官员对南羲拱手作揖:“恭喜长郡主。”
南羲微笑颔首示意,客套地说道:“往后还得靠丞相多加提点。”
“不敢不敢,长郡主若有什么为难之处,老臣自该为长郡主分忧。”沐丞相笑得和蔼,生得仙风道骨,颇有正气。
若不是南羲身处在朝堂之中,定是要被这一层表象给骗了。
作为中书令,南羲要处理的事并不多,除非有什么下面的人拿不准的大事,平日里她也算是悠闲,毕竟她如今才入职中书省,南温严很多事都不会交给她,想要掌控中书省,还是一件漫长的事。
下朝回府,南羲收到了扬州传来的消息,说是发现了王家拐卖女童,全都养在了花楼里,培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讨好男人的技艺。
在这些女童中,有些不过八九岁的,都被推出去接待特殊癖好的客人。
看到这里,南羲已经将信纸捏成了一团,这王家当真是畜生不如。
而更重要的是,查到那花楼和京城里头的大户人家有往来,每个月都会送几个姑娘高价卖给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可谓是供不应求。
而这个月的这一批姑娘,也快要送到京城了。
南羲:“吩咐下去,这些人一到京城,只要交易,当场拿人,无论买主身居何位,一同拿下!”
行露应下,当即退了出去。
下午时,苏辞没有跟着大部队回来,只身一人提前回了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南羲府门,可南羲并没有见苏辞的意思。
一连过了三五日,除了在朝堂时能看上两眼,下朝之时,南羲也是有意避着苏辞的。
苏辞日日都来拜访,南羲始终是不肯见。
这日夜里,苏辞硬闯入了南羲的院子,阿江和凌剑挡不住,也不敢全力去挡。
苏辞一身银竹玄衣袍,只身长立在庭院中,并没有闯进房中的意思,他目光沉敛片刻,对里头的人问道:“长郡主为何避而不见?”
这时,行露从里头走了出来,对着苏辞福身,说:“王爷,我家郡主已经睡下了,王爷请回吧。”
这样的说辞,苏辞自然是不信的,他今日是一定要问个明白。
“长郡主可是对臣有什么误会?无论是什么,臣都会向长郡主解释清楚!”
苏辞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南羲的耳朵里,她坐在紧闭的窗前,揉着额头,心中想着有些事总是要说的,这样避而不见反倒不是长久之计。
“采苹,去请苏王爷进来吧。”
苏辞被带进来时,南羲并没有隔着屏风见人,她和苏辞之间,本不该如此生分。
“苏王爷,请坐。”南羲坐得并不端正,倚靠着侧边的圆枕,整个人格外松散,倒也没有彻底丢了该有的仪态。
“阿羲!”看着南羲眼里暗淡的疲态,苏辞只觉心疼,他想让南羲依靠他,但南羲却不愿意。
听着熟悉的亲昵之语,南羲眼里不免有些发酸,强忍着心里的情绪,面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容,道:“苏王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苏辞:“阿羲,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日子,苏辞想了很多,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但他的阿羲不理他,肯定是他有错,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不能让阿羲继续误会他。
“我对王爷没有误会。”
“那为何……”
南羲打断了苏辞的话,“只是如今我和王爷已是背道而驰,更该互不干涉才是。”
“就因为这个?”苏辞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他表现得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双眼睛冷清又低沉。
南羲看在眼里,她倒是不曾见过苏辞这个样子,她的心告诉她,此刻她应该张开双手,给苏辞一个拥抱,她应该安慰他才是。
苏辞语气有些急:“你明明知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
“苏辞!”
南羲不想再听下去,她十分坚定的说道:“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你明白吗?”
这句话,像是一粒一粒的冰锥子扎透了苏辞,几乎是一瞬间,苏辞眼眶微红,声音也变得格外冷沉:“长郡主是觉得,臣碍了您的眼,挡了您路。”
“是。”南羲态度决绝,她别过头去,不再去看苏辞的眼睛。
她做的事,一旦失败,不仅尸骨无存,还要背上千古骂名,她怎么能忍心苏辞跟她一起承担后果呢?
所以,现在划清界限才是最好的结果。
苏辞一时间如鲠在喉,良久才对南羲拱手作揖,“今日是臣唐突了,臣告退。”
“行露,送苏王爷。”
“不必了。”苏辞声音冷然,似乎变回了南羲离开伯爵府时初次见苏辞的时候,那时她以为她和苏辞互不认识。
如今,互不认识也好。
苏辞的离去,南羲一夜未眠,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要分道扬镳的是她,可舍不得的,也是她。
昨夜发生的事,南宫时玄在房顶上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听到了一半儿,就被阿江强行抓了下去。
一大早,他就去了苏辞府中,苏辞见到他时,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他只觉得苏辞像是中了什么邪,要形容的话,大概浑身都冒着阴冷的黑气,像是从幽冥之中走出来的人。
“苏哥哥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苏辞没好气,仿佛下一瞬南宫时玄要是敢说没事儿,就会被轰出去。
南宫时玄干笑了两声,说道:“你跟姐姐吵架了?”
苏辞眉心一蹙:“没有。”
“苏哥哥你也是,女孩子嘛,多好哄,她要什么你给什么就是了,你干嘛倔的跟头牛似的?”南宫时玄听话也只听了一半,还根本就没听明白,只当苏辞是和南羲吵架了。
若不是他目前打不过苏辞,一定把苏辞绑了到姐姐跟前认罪。
这话苏辞似乎是听进去了,整个人沉默不言,南宫时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安安静静的等着。
良久后,苏辞道:“我知道了。”
“这不,想通了就好办了嘛,是吧?”南宫时玄以为苏辞是想到办法哄南羲开心了,这会儿倒真没事儿,他难得规矩一次,行礼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