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赵萱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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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萱宁鬼鬼祟祟地绕到周铭宵背后,毫无征兆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
周铭宵佯装吓了一跳,“宁宁?”
“哈哈哈~”赵萱宁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你发什么呆呢?我都到你身后了,还毫无所觉。”
“对了,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
“谢谢。”周铭宵接过礼物,嘴角微微勾起,看眼前少女的眼神里隐约透着一抹宠溺。
其实在赵萱宁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但还是配合着她玩这个小把戏。
“给。”他将一顶粉色头盔递给赵萱宁。
这粉色头盔是赵萱宁的专属,这机车的后座也是一样。
赵萱宁自然的接过头盔戴上,嘴里嘟囔着,“我跟你说,刚刚我差点出不来。”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刚刚差点被我爸抓包呗,不过你放心,我妈给我解围了。”
周铭宵看她眉眼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打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
三年前,赵萱宁打电话给他,说她已经无家可归了,求收留。
赵萱宁朋友不少,但家里人都认识她的那些朋友,去了也藏不住,所以她没敢找这些朋友。
而她又是未成年人,没办法住酒店,无奈只能投靠他。
小姑娘一见到他就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得不行。
周铭宵缓缓收回飘远的思绪,发现小姑娘还没上车,“怎么不上车?”
“我今天穿的裙子,不方便坐你的车。”
周铭宵看向她的连衣裙,“没事,你侧着坐吧,我开慢点。”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她利落地上了车,自然地搂住男人的腰。
这一晚,两人沿着花海公路兜了风,还去了电玩城,逛了热闹的夜市,最后一起吃蛋糕,一起许下生日愿望......
这还是周铭宵第一次在欢声笑语中度过自己的生日。
之前都是珍姨和管家给他布置好场地,定好蛋糕和礼物,然后毕恭毕敬地给他庆生。
那样的生日是枯燥乏味孤独的,他不喜欢,所以在十岁之后就不再过生日了。
周铭宵看着正在吃蛋糕的小姑娘,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复杂的情愫。
他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画面,但现实不允许他再退缩。
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宁宁,谢谢你,这是我过的最充实快乐的一次生日。”
赵萱宁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煞是可爱。
“嘿嘿,你开心就好,只要你还在南城,我都能陪你过生日。”
周铭宵眸色微闪,“宁宁,我......”
“你什么?吞吞吐吐的干嘛?有话直说呗。”赵萱宁一脸疑惑。
周铭宵犹豫片刻后,终于开了口,“我后天就要离开南城,出国留学了。”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就像凝滞了一般,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什么?”赵萱宁怔愣了几秒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周铭宵,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申请留学整个过程有这么多时间,你都不告诉我一声,临走前才来通知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呀?”
周铭宵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宁宁,对不起,其实我也是几天前才得知留学的安排,很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你不是考上南大了吗?”
南大是南城最好的大学,周铭宵考上那会,赵萱宁送了他升学礼物,还许诺她到时候也考南大,跟他做校友。
可如今周铭宵却突然说要出国留学了,赵萱宁心里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个决定确实很突然,但这一切都是我沪市那边的家人给安排好的,我只能接受,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说这话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赵萱宁刷地瞪大了双眸,“什么?你不是孤儿吗?”
当初她为了给姐妹出气,搞了陷阱准备报复那个欺负她姐妹的‘渣男’,结果找错了人,误把周铭宵当作渣男整了一通。
事后才知道被误整的周铭宵是个孤儿,赵萱宁既愧疚又心疼。
于是许下承诺,以后会罩着周铭宵。
这些年,她也是说到做到,平日里特别照顾他。
要知道,赵萱宁只跟女生交朋友,男性朋友很少,周铭宵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结果到头来却被骗了,她顿时难受至极。
好啦,现在不只是被抛弃的感觉,还有被欺骗的感觉。
赵萱宁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紧抿着粉唇,怒视着周铭宵。
“宁宁,我没骗你,在这之前,我确实活得跟孤儿没有区别。”
“在我出生后不久,他们就把我扔到这边,这十八年来,我身边只有照顾我的珍姨和管家,爷爷奶奶和姑姑也只是偶尔过来探望我。”
“我和他们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说比陌生人还生疏。”
“你是不是又想骗我,说这样的话来博取我的同情。”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家人为什么不管你?”赵萱宁眼底充满了疑惑,脑海中脑补了无数可能性,想得最多的是‘不祥之兆’。
毕竟有钱人都很相信风水,好像会把‘不祥之兆’的孩子送走。
周铭宵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和颓然,“宁宁,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因为我怕你会因此远离我。”
“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远离你,我这人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周铭宵深深地看了赵萱宁一眼,艰难地开口,“我其实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啊?”赵萱宁嘴巴张大,“怎么会这样?”
她千猜万猜,唯独漏了这个可能性,可她的三观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你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应该是吧,我从未见过她,从我记事起,她就出车祸去世了。”
“然而她即便活着又能如何?”周铭宵自嘲一笑,“她生下我,不过是想借子上位,结果失败了,我就像一件垃圾一样被扔到了这里。”
赵萱宁心情很复杂,“那他们又为什么突然安排你留学。”
“因为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至今没有除了我以外的孩子,如今年岁渐长,他和现任妻子无法再有孩子了,所以才想起我。”
赵萱宁越发疑惑了,“是不是你父亲的妻子不接受你的存在?”
“不是,薛姨是我父亲后来娶的妻子,我那时已经十岁了,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其实不接受我存在的人是我的父亲,他恨我入骨,恨不得杀了我,珍姨曾告诉我,当初父亲想捂死我,被我姑姑拦下了,我才活了下来。”
“啊?”赵萱宁满眼震惊,“他为什么如此恨你?”
她想不通,按理说恨私生子的应该是女方才对,男方作为受益人,怎么会恨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因为我的出现,害他失去了挚爱,所以他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我身上。”
“可我又有什么错?从始至终都不是我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是他自己没守住,犯错的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恨我?”
周铭宵眼神愈发阴郁狠戾,后面的话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