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为何要把顾长策曾经给她的信都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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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那一天,顾长策陪着沈醉欢回娘家。
将军府富贵繁丽的金丝楠木马车咕噜噜压过长安城铺着一层薄霜的街道。
一直停在了左内史府门口。
二人方一下车,便被一大早就站在门口前来迎接的王管家引着,绕过长长的抄手回廊去了书房之中。
他们先去书房拜访了一番沈建章。
当时沈建章正独自一人端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翻看一本古籍。
见到二人过来,却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
直到顾棠跑过去仰着那张小脸甜甜的叫了声“外祖父”,他脸上才带了些许的笑意。
被顾棠三两句话的哄开心之后,他轻咳一声,对顾长策说:“前几日我意外得了一张棋谱,景安过来帮我看看如何?”
这话落下,顾长策依言走过去。
沈建章说着,也将那棋谱拿了出来。
沈醉欢没过去,她心里挂念着她姨母,见父亲没有为难某人的意思。
便轻声告辞,带着顾棠去找姨母了。
彼时林氏正在自己的院中给一株刚开花的梅树浇水。
见到她们二人过来,连忙放下自己手中握着的水壶,招呼着二人进屋里坐。
屋里烧着炭火,烤的整间内室都暖烘烘的。
沈醉欢先给顾棠解开最外面套的那层衣服,又解下了自己身上披的那件厚重鹤氅,随手搭在了门口立着的黑漆描金衣架上。
林氏掀开珠帘进门后,先是笑着和她寒暄了一番。
等到沈醉欢无意间问起沈清棠的时候,她才蹙着一双罥烟眉,边摸着顾棠圆乎乎的小脑袋边淡淡的叹了口气。
林氏说:“.....你小妹近几日遇到了些烦心事,一连好几日都没出门了。”
沈醉欢闻言,面露讶异之色,迟疑着问道:“......是何烦心之事?”
小妹从小随性洒脱,是个宁愿委屈别人也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沈醉欢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烦心到不愿出门的一天。
林氏闻言,神情微顿,她没说是什么烦心事。
只是对沈醉欢扯着嘴唇强笑了一声,含含糊糊的说:“....让她早点看清楚也好,省得整日里抱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把自己的下半生都给耽误了。”
听了这话,沈醉欢眸光微闪。
顿了顿,立即神色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和林氏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将近正午。
顾棠早晨起得晚,没怎么吃东西。
是以还没到饭点,就轻轻扯着林氏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外祖母,我饿了.....”
她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登时就将林氏的心看的软成了一滩水一样。
吩咐一旁侍候的婢女端来了好几盘热乎乎刚做好的糕点。
看着顾棠吃的正香的讨喜模样,林氏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可是沈醉欢心里面还想着顾长策,于是又坐了没多大会,就对林氏说:“母亲,我去书房看看父亲和景安聊完了没,过会大家一起吃顿饭。”
林氏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沈醉欢便又披上了衣服,折身去了书房之中。
却没想到这一去却是扑了个空,书房伺候的婢女颇为恭敬的对她回禀道:“大小姐,老爷和姑爷去湖边亭子里赏雪了,估计过会就回来了。”
一说起赏雪,沈醉欢头皮发麻。
想到父亲指定会趁机考他学问,说不定还会让他即兴作诗。
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景安当年学的东西还剩多少。
但她此时忧心也没什么用。
便对一旁的侍女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儿等他们一会。”
侍女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迟疑之色。
但她不便明着反驳,因此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沈建章书房中的书很多,但沈醉欢尚未出阁之时却甚少来到他书房中。
只因她父亲这人领地意识很强,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出他的书房。
而沈醉欢又从小就乖巧听话,父亲不让她随便进,她就真的几乎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现今却正好趁这功夫好好看看父亲的藏书。
沈建章一介文官,藏书自然是比将军府中要丰富很多的。
可他书架上摆的却都是些晦涩难懂,诘屈聱牙的文史典籍。
而一些游记什么的用来解闷的玩意儿却只有寥寥几本,甚至还没有将军府中的多呢。
沈醉欢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
却在一转眼见,忽见书架的最上面,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处藏着一本《战国志》的古书拓本。
她眼前一亮,收拢起裙边,踮着脚便想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因动作太急,反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砰的一声落到地上。
盒盖都被摔开了。
其中存放的纸张更是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沈醉欢见此,唯恐父亲生气。
有些手足无措的蹲下身去收拾,却没想到,方将其中一张捡起来。
却看到一页熟悉的字迹。
这好像是......一封信......
她呼吸停了一瞬,视线不敢置信的在那页薄薄的扫过去。
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手脚发软起来。
眼底一股热热的感觉传来,她深吸了口气,尽力将这股突如其来的泪意强压下去。
手上动作的慌乱的将其他纸张也都一一捡起。
......都是一样的字迹!
看那上面的内容,那分明是曾经顾长策在雁门之时写给自己的书信。
不知不觉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沈醉欢短而急促了抽噎了一下。
飞快地用袖子摸了一把泪。
她咬着嘴唇,有些悲切的心想,父亲为什么要这样!
为何要把顾长策曾经给她的信都藏了起来。
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曾经.....
这样想着,沈醉欢只觉得眼前都一阵阵的发黑。
那些信件全部的交叠起来足足有三指厚。
她拿在手里,只觉得仿佛重如千斤。
沈醉欢心想,当初顾长策写这些信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后来没有再收到她的信的时候,是不是和她一样难过呢?
泪水成了串的滚落下来。
但她此时再也顾不上擦,纤细的手臂扶住一旁的椅子,她艰难的站直了身体。
想走出门去好好问问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来守礼又怯懦,可在这一刻,却像是忽然萌生出了巨大的勇气一样。
可谁知,不等她去找沈建章,下一刻,书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