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活于忆疯于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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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多波纳，霍夫堡宫地下石室。
卢奇安欺人太甚，这些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再没有来看过。
起初她并不相信这个石室可以囚禁身为钦妖的自己。她仔细观察过，整个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进来的石门，一个就是开在两米高处巴掌大的窗口。这接近一个封闭空间，除此之外，周围都是坚硬的石壁。只有中午的几个时刻，才会有些许微弱的光线从窗口处透进来，昏暗的氛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不，不止，确切的有一股寒气，是从石壁上渗出来的。原先她以为石壁上那些粗糙的纹理的浑然天成的，现在她发现其中又带有一丝后天雕刻的痕迹，而且手摸上去触感冰凉。
所以克制自己的是这些石块还是上面的纹路？
唯一与人联系还是一天来一回的送餐人，但送来的食物实在难以入口。这种糊状食物呈现出减人食欲的黄白色，上面还撒着一些不明颗粒和黑色的斑点。刚一靠近，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怪味袭来，混合着腐烂、酸臭的味道，王翠璇一点尝的心思都没有。
缺少食物能量的补充，加上周围寒气的侵袭，王翠璇不觉间昏倒在地，直到几声喳喳的声响吵醒自己，是几只老鼠经过。王翠璇把心一横，伸手抓向了它们。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她喃喃道。
稍稍恢复了点气力，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怎么做，突兀的，在昏暗的空间中，响起了那种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是谁？”王翠璇确信自己没听错。
“到底是谁？我看见你了！”王翠璇起身打量着四周。
声音好像是从门左侧的石壁后面发出来的，她小心翼翼地来到这面墙前，一手抚在上面感知。“你在这后面吗？跟我说会话吧，我叫王翠璇。”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想知道就自己想办法。”
果真有人！
……
锦江都城酒店。陆吾和赵拾找上了前台，可得知的消息是范平先生还没有办理退房，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明说，跟着她来到了413号房间。
“范平先生，为配合警察的办案，我需要你开门。”
门久敲不开。
“直接开吧。”赵拾接过钥匙，示意完陆吾后迅速扭开了门。
陆吾紧接着进去，在扫视完所有房间后说：“人不在，也没行李箱，没换洗的衣服，他就没打算住在这。”
“有一个发现，”赵拾拿起固定电话旁的一张纸说，“这是一个地址，玄武区长江路292号。”
听到地址，陆吾转身就往门外走。“出发吧，她应该就在那里。”
……
远宁市长江路292号。
在解决完涂远茂后，范平从后门出，果然在车库这里发现了那个想埋伏的小姑娘，他先一步打晕她并将其拖回了房间。
不等了，范平拍拍她的脸，终于唤醒了她。看她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范平嘴角上扬道：“真是一个好女孩。你一直在跟踪我，我都知道，你太年轻了，酒店门外的面包屑是你落下的吧。你肯定不是条子，我没找到你的身份证。你的钱包里只有七块二毛，我发现了一张单人汉堡套餐和一份肉松面包的小票，看来你很饿。唯一令我疑惑的是，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你不说？没关系，我自己会弄清楚的。我想它们都在这里。”说着他点了下女孩的头。
正显出原身之际，见她害怕似的闭上了眼睛，范平笑了，量这个小女孩也翻不出多大浪。刚才为了抓她，只是打晕了涂远茂，还没获取他的记忆。当务之急，还是拿到红河项目的资料。于是转头朝地上的涂远茂走去。
等到脚步声远离，穆晴秋听到了蠕动抽吸的声音，睁开眼，就看见一个上半身全是触手，形似章鱼的怪物在抱着地上男人的脑袋。她忍住内心不适，冲过去一脚踢开了怪物。范平窃取记忆的过程被强行打断，原身受到了反噬，只能先变回人身。
穆晴秋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将其踹到墙边。范平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冷气，很快又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再度冲过来的女孩，反手将她按在墙上。感受到她反抗的力气极大，范平抵着她贴墙移动，最后一把将她摔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
茶几刹那间破碎，穆晴秋脑后受到撞击也昏了过去。
“你可以对我说谎，但你的大脑可不会。”范平恶狠狠道。他强忍着痛楚，再度显出茈鱼妖的真身，开始吸取她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涌入，范平看到了其他山海生物，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这时穆晴秋感受到疼痛睁开了眼睛，对上她的眼睛，一边是脑海中不断地与其他怪物搏杀的场景，一边是周身隐隐烈火加身的痛楚，范平大惊。
“你是虎资！”他不断后退着，强行终止了自己的食忆过程。心神失守下，过去吸取的种种记忆一齐涌上心头，范平陷入了疯癫。
……
等陆吾和赵拾还未接近，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嚎叫，踹门而入，就看见伪装范平的人手捂着头蹲在墙角，在疯言疯语着。而穆晴秋，正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赵拾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这个假范平按倒在地上了手铐。
陆吾立马来到穆晴秋身前，不停晃着她，和自己对视。“嘿，穆晴秋，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呃，我知道，你是陆吾，”穆晴秋极为迟缓地说，“我的头好痛。”到后面，语速恢复了正常。“看看那个人吧，我把触手怪从他头上踹下，希望不会太迟。”
“你没事吧？”陆吾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一股潮湿感传来，拿开一看，手上有些许血迹，于是拿起旁边的抽纸开始包着她头。
“你在干什么啊？”穆晴秋嘟囔着。她感觉现在头很不舒服。
“你在流血。”
“手快拿开。”穆晴秋不停动着头，企图挣脱束缚。
“别闹！”
在上完铐后，赵拾唤醒了地上的男人。
“你是谁？“赵拾问。
“我是涂远茂。”
“你住在哪？”
“我就住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在这里？”涂远茂不停捂着头，现在他感觉很难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
“你先休息吧。”见此赵拾只能将其搀扶到沙发上。
……
将人逮捕归案后，两人终于查出了他的真实身份。男人叫沈图，奥吉布瓦国人，因犯间谍罪被奥吉布瓦、美利坚和高卢三国通缉。他是专门食忆的，现在却因为记忆而疯。明明之前盗了那么多人的记忆，现在却倒在了这里，陆吾好奇，他究竟从穆晴秋身上偷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