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茈鱼食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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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南三百二十里曰东始之山。泚水也焉，而东北流注于海。其中多茈鱼，其状如鲋，一首而十身，其臭如麋芜，善食忆也。
……
看到那骇人的伤口，陆吾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山海生物所为。在告别医生后，他带着赵拾来到了房车转移后的新地点——黄龙山。
走在山里，赵拾突然问：“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陈蓉的一个朋友是做农家乐的，我跟她说想找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往甚至与世隔绝的那种。这里就没有具体的地址，跟我也没有任何联系。”
“哦？”赵拾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辆自行车停在车旁，语气玩味道，“看来还是有人发现了。”
陆吾眼神一凝，认出它是陈蓉的。
“你知道她要来吗？”
陆吾摇头。刚走近，车门突然打开，还未见人，一抹金属光芒先到，陆吾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抱歉，不知道是你们。”看清来人，穆晴秋匆忙将刀收了回去。
赵拾撇了撇嘴，上车后，他发现这里的情况跟之前自己来时不一样了。东西变多是一方面，但各种书籍全都被拿了出来，甚至许多都摊开摆着，这就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穆晴秋下意识看了陆吾一眼，正好和他对上视线，她斟酌说：“呃，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想最好尽量多学点。”
对于自身能力的失去，陆吾并没有特别惋惜，他知道假小子是在担心自己，他不会刻意避开也不会刻意再提这件事。“你是一路骑自行车过来的？”
“也就一个半小时而已，没什么的。”穆晴秋简单将书整理了一下。“你们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有个案子很奇怪。”
“是和山海生物有关？”话一说出口，穆晴秋想起现在他看不出来了。“抱歉，我忘了。”
陆吾耸耸肩道：“没什么。”
“真的？”赵拾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搭档。
“怎么会没关系？但也许是个新的开始。”陆吾话锋一转对穆晴秋说，“你在这儿我们很高兴，现在正好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要找什么？”
“应当有种生物，它们像是有多孔般的触手可以吸附人的脑袋，事后受害者记忆消失变得痴呆。”
一番查找后，穆晴秋最先有了发现。“是这个吗？它叫茈鱼妖，好像专吃别人的记忆。”
陆吾点头道：“这样就能解释荣博士的状况了。”
穆晴秋继续读道：“茈鱼妖窃取受害者的记忆，窃取他们的过去，也偷了他们的人际关系。在认识的人眼中，他们就是受害者的模样，这是我见过最为可怖的山海生物之一。好在我发现这种生物身上总是散发着类似麋芜的气味，了解了这一点，即使是常人也察觉出他们的伪装。”
还没看完，陆吾接到了电话，说有嫌疑人的线索。
……
早前，某处餐厅，一身简装的男人独自坐在一旁。
很快，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坐到了旁边。“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你得尽快把信息给我。”他压低声音道。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男人指着自己的脑袋，“所以不要试着威胁我。”
“我们得向客户证明你偷到的东西是有价值的。”
男人想想也对，于是抽了张餐巾纸，就手在上面写了一段符号代码。“这是红河项目的关键部分。”
“不是说不会有伤亡吗？那荣家俊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已经有警察在调查这次事件。
“是计划外的，不可避免。按先前准备的来看，她应该在第二天回来的。”男人解释说。
“你收拾干净了吗？”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我头上的。我只要换辆车就好，或者你帮我买一辆？”
“尽快处理好，然后赶去顺天府，在那之前别再联系我。还有，记得把车扔掉。”说完，他走了。
男人也不再停留，出了餐厅，按动车钥匙，路边的一辆雷克萨斯响应了起来。正要就此上车，身后传来声音。
“先生，请转过身并高举双手，让我们检查一下。”
回头看去，是两名警察。“我犯什么事了吗？”男人问。
“请出示你的证件。这是你的车吗？”
男人面色不改道：“不是，这是我朋友荣家俊的，他借我开一个星期，有什么事情吗？”说着他将证件递了过去。
……
远宁军区总医院。
做完手术的吴清鹏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一嘀一响。忽然一声长嘀警告，显示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变为了一条接近笔直的线条。。
“重症室呼叫抢救，重症室呼叫抢救！” 见此一幕，巡逻的护士喊着。
医生火速赶来，只看了一眼便道：“先上氧气。”
“没脉搏了！”
“血压下降！”
“心搏停止了！”
嘀——————线条彻底变为了一条直线。
“实施心肺复苏！”
随着电极片被贴在病人的胸两侧，医生大喊：“离手！”
电击按键按下，一阵电流穿过，连带着胸部微微抖动，但心电图依旧没有起伏。
紧接着进行了胸外按压。
“患者还没有恢复心跳，他快不行了。”
“继续。”医生冷静说道。
……
市公安局审讯室。
“我是通过张洪军认识的荣家俊，那应该是08年。”嫌疑人范平说。
“你最后一次见荣家俊是什么时候？”赵拾问。
“昨晚。他的女朋友姜惠心出差回来早了。当时他们争吵了起来，我觉得很尴尬，就先离开了。”男人又歪着头想了想，“他把车借我，我去宾馆登记。”
陆吾追问：“哪家宾馆？”
“紫金南路的向阳宾馆。”男人一脸无辜道，我今早出门，正想去还他的雷克萨斯，然后就被带到这里了。所以你们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荣家俊博士昨晚遇袭，而他女友姜惠心死了。”
听到这话，男人一副吃惊样。“哦，我的天哪！他们都死了？”
“不，荣家俊还活着，他现在在医院。”
“我简直不敢相信，或许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陆吾好似闻到了一些气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们希望你能说出些线索。”
“所以你们把我带到这儿，怀疑我是嫌疑人。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男人没有生气反而主动帮忙。
赵拾推过去一个本子一支笔。“把你能想起来的昨晚的事都写下来。”
“好的。”
男人又叫住起身的两人问，“对了，你们刚才说荣家俊在医院？”
“对，他伤的很重，暂时没法说话。”赵拾回答。
“我想去看看他。”
陆吾轻轻摇头。
“所以我算是被捕了？”
“没有，先生。”
出了审讯室，赵拾迫不及待地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不确定。”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毕竟那辆车从未上报失窃。”
“不不不，现在没有指纹，没有证人，我们很难将其和案件联系起来。换句话说，即使他撒谎，也无法证实。但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那个伤口，又只有一种山海生物符合，如果不是他，我们就是在浪费时间。”
赵拾了然。“那只有一种保险的验证方法了。”
商量完，两人又回到审讯室。
“写完你可以走了。”陆吾说。
“好的。我能想起来的都写在上面了。”
“那辆雷克萨斯得留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