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三具树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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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那边传来消息，在清凉山公园发现了马罕名下的车，但车里没人。他应该不会走远。
赵拾招呼陆吾赶紧出发。骆康也要跟着去，他想知道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到达现场时，警局同事已经把公园封锁了。
刚下车，骆康就认出停在路边的马罕车子。
“这就是他的车，我敢肯定他就在附近。”
一声怪叫响彻整个夜空。
赵拾问：“那是什么？”
“是马罕！”
他出事了，他很痛苦！骆康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声音寻去。
赵拾让同事待在下面封锁住出口，自己跟着骆康他们上山。
清凉山面积不大，也就占地73公顷，最高海拔不过百米左右。
以三人的脚力很快就发现了山腰处的马罕。
“马罕，坚持住，我们马上来救你。”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高大的银杏树上，一个肚子奇大的人正卡在离地三四米高的枝杈间，满脸涨得通红，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三人走近，赵拾发现自己突然看到了对面的真身。
“马罕？”骆康迟疑地喊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一声长啸过后，骆康亲眼看见好友的腹部炸开，随即没了气息。
“天哪！”骆康侧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还是没能救下他，事已至此，赵拾让警队上来处理现场。
直到马罕的尸体被抬走，骆康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陆吾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猪妖。”
“骆康，我们没有证据。”
“他是猪妖，这还要什么证据？”骆康怒极反笑。
“我们需要的是能在法庭上立住脚的证据。”
“这次不行，陆吾，”骆康摇头，“如果你不动手，我就亲自来。我已经失去两个朋友了，不想失去得更多。所以这头猪的命我要定了。”
说完骆康越过陆吾走了。
赵拾一直在和同事交流，没有打扰两人，不过余光也看着二人。
注意到两人的争吵，骆康的愤然离去，赵拾过来问：“他不会是想动私刑吧？”
“说不定。”陆吾注视着好友的离去。
这样的表述让赵拾摸不清搭档的想法。
……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多。
颐和介子园餐厅。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此时麦克洛斯基正在后厨收拾废弃的食材。一个学徒进来告诉他又有一个人来人了，是今早的一位警察。
麦克洛斯基来到前厅，所有的餐具桌椅都已经收了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人了，除了那位坐在靠窗桌的警察。
他走了过去，展露微笑，略带遗憾地说：“你来得太晚了，错过了一道美味的犬牙鱼。”
等他坐下后，陆吾盯着他的眼睛说：“又死了一个人。”
“死者在这里吃过饭？”主厨仿佛预料到他会说什么。
“是的。”
麦克洛斯基微微摇头。“我不认为跟他们在这点的餐有关。”
“是没有关系。”陆吾点头，语气平淡地说，“因为他们吃的不在菜单上。它是主厨送给每位客人的一点小心意。而里面恰巧有一味特殊的原料，它原本产自竹山，也许你听过，它的名字叫黄雚。”
被点破的麦克洛斯基沉不住气，显露出原身，从对方眼中，他看见了自己变化的过程，明白对方是一个太卜。“这真是够荒唐的。”
陆吾轻轻一笑。“对于一个谋杀虎妖的当康来说，这还算不上吧。”
他下意识朝后厨看了一眼，那里还有他的同族学徒，强装镇定道：“你是太卜，我还有这些证人。”
“你是说那些共犯吗？”
“你准备把我们都杀了吗？”
麦克洛斯基有底气，假如大家一拥而上，这个太卜不可能把我们全杀光。
“我没打算杀人。”
“那你准备干什么？”麦克洛斯基暗松一口气道，“你不能逮捕我，我们所做的对人类来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美食。你要怎么向法官证明我在杀虎妖呢？”
“我本来指望你自己能认罪的。”
“是吗？”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罪责，只要没有证据，人类的法院就定不了自己的罪。
“那是你应该做的事。”陆吾再次尝试劝道。
麦克洛斯基半起身逼至陆吾眼前。“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应该做的事，太卜先生。多年前，我大部分同族和亲人都被虎妖杀了，现在这里为我工作的人也都失去过亲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虎妖造成的！每个人都受尽了煎熬。”
当-康，当-康的声音传来。
陆吾撇头看去，那帮后厨的学徒全都探出了猪头，不断发出哼哧声。
“报复才刚刚开始。”麦克洛斯基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所以这是因为过去的恩怨？”似乎是有了同族的壮势，陆吾感觉到他几近疯狂，像是在干一件神圣的事情。
“不，这是为了将来。一个我们不必活在恐惧之中的美好未来。这是虎妖自身的弱点，我为什么要为其买单？你还是像我一样拥抱新秩序吧。”
陆吾缓缓摇头。“不会有什么新秩序，只要这一场杀戮不停止。”
麦克洛斯基嗤笑了一声。“一个注定杀戮的太卜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抱歉，我们得打烊了。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仗要打。”说完起身离开。
……
麦克洛斯基的反应在陆吾的预料之中。
猪妖和虎妖二族不和，光在现实世界这里就持续了上千年，不是那么容易化开争端的，就像中东地区的利雅得和波斯。
换做是自己的祖先，可能杀了就行了，简单且有效，不过这只能阻止一时。杀了他，还会有他的朋友替他报仇，要连他朋友也杀了吗？这样杀下去根本看不到头。
但自己必须出手，因为自己不出手，骆康就会动手。陆吾不想最后自己亲自逮捕他入狱。
……
另一边，回到家的骆康，发现其余人都走了，只剩下了周宁。
跟她说了马罕的死讯，他重新换套衣服就要出门去解决掉那个厨师。
“马罕是个很正派的人。还有朴康贤，过去我们是一起捕过猎，但，那都是合法的动物。好吧，虽然偶然会有一些违法的，但都是纯粹的没有智慧的动物，绝对没有碰过猪妖。他们怎么敢！”
“你冷静一点。”周宁拉住了骆康的袖口。